王夫人并未久留,只是重新淡淡地询问了身边人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便优雅地转身离开,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要抽空回去跟老爷子好好说说这事,毕竟这事儿闹得也不小。
现在,她心中挂念着家里的安胎药,那可是她如今最在意的事情,腹中胎儿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闪失。
水出玉等人目送着王夫人离去,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命令店铺今日歇业,又吩咐手下人赶紧整理因搜查而导致的混乱。特别是前厅,必须恢复得井井有条,不能影响日后的生意。对于后院,特意嘱咐无需打理,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处理完前厅因官差搜查而一片狼藉的事务后,水出玉神色匆匆,脚步急切地赶往后院。她穿过长长的回廊,那回廊两旁的柱子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却无暇顾及。绕过假山,假山上的怪石嶙峋,仿佛也在诉说着今日的不平静。
她径直走向云上房的方向,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忧虑。
献君与小夭哥也紧随其后,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担忧和疑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事情的不安。
水出玉终于站在云上房的门前,只见眼前大门敞开,屋内空无一物,一片凄凉的景象。刚才,那艘承载着希望与财富的船就停放在此处,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中五味杂陈,愣神了许久,才木讷地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艰难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怎么回事?船呢?”
献君和小夭哥面面相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一样的迷茫,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水出玉再次开口:“献君,你可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献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不晓得。”
“那……人呢?”水出玉的语气愈发地急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泛白了。
献君再次摇头,声音低沉:“不晓得。”
水出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望向献君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那目光要将献君刺穿:“此事当真不是你所为?”
献君迎上水出玉的目光,神色坦然,没有丝毫的躲闪:“真不是,我知你心中疑虑,但此事确实与我无关,我若真想动手,又何须如此遮遮掩掩,定会光明正大地去做。”
水出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献君的话。她深知献君的为人,向来都是行事坦荡荡,从不搞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此事若真是献君所为,他也没必要否认,更不会露出这般坦然的神色。
“难道是被那群人声东击西,抢先一步了?”水出玉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仿佛要将那不甘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是啊,要不还能怎么样?船那么大,有人离开,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这也是献君最奇怪的地方,他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不太可能,我刚刚听过你的吩咐后,就立即去将后门的人解决了,整个过程迅速而隐秘,并未惊动任何人,而且,我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毫无踪影了,就像这船从未存在过一样。”
小夭哥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唾沫,满脸惊愕道:“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船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太邪门了,简直比我那碎邪金还邪门百倍!”
水出玉听后,神色愈发凝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心里清楚,献君向来是个实诚人,说的都是实话。那时候他们就在不远处,虽说距离稍远些,可总共就那么大点地儿,就算无法直接看见,也不可能完全避开所有视线。
再者说,献君处理完人之后再回来,中间即便有那么一小会儿空隙,也不至于全然无动静啊,船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没了,人也是同样此理。
此事蹊跷至极,就像一团乱麻,实在让人难以捉摸,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小夭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不是很着急,但是神女觉得很重要,他也会很苦恼。
水出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找,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献君和小夭哥异口同声地应道:“是!”
水出玉正苦恼间,忽地与小夭哥同时感受到了云上房内传来的一丝异样气息。那气息若有若无,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与小夭哥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凝重,感觉到力量正在靠近。
随即,他们三人毫不犹豫地踏入了云上房,脚步匆匆,想要一探究竟。
献君边走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你说的异动到底是什么?不会是感觉错了吧。”
小夭哥脚步不停,回道:“进去方知,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云上房内,景象令他们惊愕不已。
只见子牙瘫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身旁,一个鸟形木头静静地躺着,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正散发着淡淡的奇异光芒,仿佛在演绎着无法克制的神秘。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子牙上空悬浮着的那一大滩水。那不是一滩死水,它不停地蠕动着,形状变幻莫测,就像一只即将觉醒的猛兽,张开了倾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这是什么东西?”水出玉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盯着那滩水,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准备下一秒就要出手,“献君,小夭哥,这玩意儿不会是想对子牙做什么吧?别害了无辜之人。”她心里清楚,自己想通过子牙寻找橙红,可绝没想过要无辜之人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