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没有别的选择
风华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的背脊挺直，声音淡然而坚定：“周小姐，这世上没有谁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周小姐的脸色骤然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胸膛随着怒气剧烈起伏，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疯狂而无助。
萧逸尘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跟随风华走出房间。外面的阳光明媚得刺眼，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
香兰紧紧握住风华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小姐，下次你可不许这样了，我刚才真的吓坏了……”
风华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香兰的手背，柔声说道：“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香兰低下头，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滴在两人的手上。“可是小姐，你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风华的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傻丫头，我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也有底。”
一旁的萧逸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波动。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开口：“还不赶紧上来。”
风华点了点头，拉着香兰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
车夫早已掀开了帘子，等候多时。
马车的内部宽敞舒适，铺着柔软的垫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风华脸萧逸宸坐进去后，自己也随后进入车内。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县衙
一路走来，风华发现周县令的人已经不见了，如今里面的人都是狱刑司的人了。
忍着心中的疑问，风华跟着萧逸宸来到了书房。
“你说说你，怎如此冲动，我和逸宸还没开始动手，你就去主动招惹那个女人去了。”见到两人进来，林怀瑾就开始对着风华数落，但是语气里不难听出还有一丝丝的担忧。
“你总是这样，不顾后果。”萧逸尘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像是冬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目光依旧直视前方，神情如冰雕般冷峻，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唇角微微抿紧，虽然这两人听着是说她，但是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关心，心中顿时就像生出无数根细线，缠绕在她的心口，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风华侧过头，看向他线条分明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不冲动，难道要等着你们安排？”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丝倔强，“我有我的理由。”
萧逸尘的眼眸微微一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节奏缓慢而有力。“理由？你以为周小姐会因为你几句话就放过你？”
他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嘲讽，“从那些遇害的女子就能看出她的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
风华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她当然知道周小姐的手段，那些梦中的记忆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她的心神。但她不能退缩，也不能示弱，尤其是现在。
“我没有别的选择。”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房间内的气氛骤然凝固，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起来。
林怀瑾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够了！”他突然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手中折扇“刷”一声打开，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这么剑拔弩张？”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焦急。
风华的呼吸微微一滞，抬头看向林怀瑾，眼中的倔强稍稍松动了一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攥紧裙摆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萧逸尘的目光也终于转向了林怀瑾，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情绪。
他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收回了敲击扶手的手指，握成拳头，放在膝上。
林怀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缓和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何必再这样互相为难？”
说罢，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风华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心里那股紧绷的弦似乎正在慢慢松开。
萧逸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微绷紧，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林怀瑾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再次开口：“风华，我们知道你心急，但你也得为我们考虑一下。你这么做虽然能查出周家在花城犯下的罪，但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却不能瓦解。”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恳切。
风华的眼眶微微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还是太冲动了吗？
房间内，檀香的余韵萦绕在鼻尖，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三人。
风华的目光落在窗外，院中大树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却又显得格外遥远。她的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指腹感受着丝绸的细腻触感，思绪却像一团乱麻，纠缠不清。
萧逸尘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的某处，眼神深邃，如同一潭静水，表面平静，深处却暗流涌动。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指节分明，修长而苍白，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无声地散发着压迫感。
林怀瑾夹在两人之间，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带起一阵微风，试图驱散这沉重的氛围。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风华的脸上。
“风华，”他轻声唤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但你也要明白，我们并非站在你的对立面。”
风华的睫毛颤了颤，抬起头来，目光与林怀瑾交汇。
眼底藏着太多情绪，愤怒、不甘、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我只是……只是想帮帮那些遇害的人。”
她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疲惫和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