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静室对峙

掌门静室内，檀香袅袅。程乾却感觉不到丝毫宁静，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大长老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着他，而掌门看似平和的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更危险的东西。

"程乾，"掌门轻抚长须，"你可知扰乱宗门秩序是何等大罪？"

程乾深吸一口气："弟子只是揭露真相，何罪之有？"

"放肆！"大长老怒喝一声，金丹期的威压如山般压下，"区区外门弟子，也敢在掌门面前狡辩！"

程乾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身旁的周雨晴同样面色苍白，却倔强地挺直腰背。

"刘师弟，稍安勿躁。"掌门抬手制止大长老，转向程乾，"你口口声声说揭露真相，那你可知这'真相'背后牵扯多大？"

程乾心跳加速。掌门这话里有话，难道他知道付费体系的秘密？

"弟子只知道，宗门不该欺骗弟子们的血汗灵石。"程乾谨慎地回答。

掌门忽然笑了，那笑容让程乾毛骨悚然："年轻人有正义感是好事。但你可曾想过，为何所有宗门，甚至整个修真界都采用付费体系？"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程乾犹豫是否该全盘托出系统的发现，但看到大长老虎视眈眈的样子，决定再试探一番。

"弟子愚钝，请掌门明示。"

掌门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背对众人："修真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资源有限，若人人皆可免费获取，岂不乱套？付费体系看似残酷，实则是维持秩序的必要手段。"

程乾心中冷笑。这套说辞与系统揭露的真相相差何止千里。他鼓起勇气反驳："那为何世家子弟生来就有用不完的灵石，而寒门修士连呼吸灵气都要精打细算？这真的是天理吗？"

静室内一片死寂。大长老的脸色变得铁青，掌门背影也微微一僵。

周雨晴突然开口："掌门师伯，弟子有一事不解。若付费体系真是天理，为何历史上所有主张免费修仙的流派都神秘消失了？"

掌门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周师侄也对这些陈年旧事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周雨晴直视掌门，"而是怀疑。三年前我在藏书阁偶然看到一本残卷，记载了'太阴炼形法'，一种完全不依赖灵石的修炼方法。第二天再去，那残卷就消失了。"

程乾心头一震。这正是系统提到的被压制禁术之一！

掌门的表情终于变了，温和的面具出现裂痕："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这个层次该接触的。"

"因为会动摇付费体系的根基？"程乾步步紧逼，"因为整个修真界的付费规则，实际上是一个持续了三千年的骗局？"

"住口！"大长老暴怒，一道凌厉的灵力直袭程乾咽喉！

程乾早有防备，瞬间启用系统："白嫖模式，借用'玄灵护心镜'！"

一面古朴铜镜凭空出现，挡下致命一击。大长老瞳孔骤缩："空间法宝？你果然身怀异宝！"

掌门眼中精光暴涨，终于露出真实面目："程乾，交出你身上的秘密，我可饶你不死。"

静室内气氛剑拔弩张。程乾知道再无退路，索性全盘托出："我没有什么异宝，但我确实知道真相！整个修真界的付费体系，是上古大能'财神尊者'设计的骗局！我们支付的灵石，70%都流向了神秘组织'天道盟'！而免费的修炼方法被系统性地抹除！"

这番话如同惊雷，震得静室内三人神色各异。周雨晴满脸震惊，大长老一脸茫然，而掌门...眼中竟闪过一丝恐惧。

"天道盟..."掌门喃喃自语，"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程乾乘胜追击："因为这是事实！我们都被骗了！所谓的付费天理，不过是人为设计的奴役工具！"

"够了！"掌门突然暴喝，元婴期的恐怖威压全面释放，静室内桌椅瞬间化为齑粉，"刘师弟，拿下他们！生死不论！"

大长老狞笑着祭出一柄血色飞剑："早该如此！"

程乾急呼系统："借用最强遁术！"

"警告：使用高阶遁术将导致天道盟关注度突破70%危险阈值。"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用！"

一道金光闪过，程乾和周雨晴的身影瞬间从静室消失。血色飞剑只斩到了一片残影。

"瞬移符？不对..."大长老惊疑不定地看向掌门。

掌门脸色阴沉得可怕："不是符箓...是真正的空间遁术。立刻启动护宗大阵，他们跑不远！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通知天道盟。"

第八章 天道盟现

程乾只觉天旋地转，再次脚踏实地时，已身处一片密林之中。周雨晴跌坐在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哪里？"她虚弱地问道。

程乾环顾四周："应该是青云山脉外围，距离宗门至少百里。"他暗自咋舌，系统借用的这个遁术竟如此强大。

周雨晴勉强站起身，眼中满是复杂之色："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财神尊者和天道盟..."

程乾沉重地点头："千真万确。我本打算慢慢告诉你全部真相。"

"我相信你。"周雨晴出人意料地干脆，"我在藏书阁看到的那些残缺记载，与你说的都能对上。"她顿了顿，"现在我们怎么办？宗门肯定会全力追捕我们。"

程乾正要回答，突然脑海中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天道盟关注度已达75%！检测到高阶修士接近！建议立即隐蔽！"

他脸色大变："不好！有人追来了！快躲起来！"

两人刚藏入一处灌木丛，天空便划过三道流光，停在密林上空。那是三个身着银白长袍的修士，每人胸前都绣着一个金色的"天"字。

"天道盟..."程乾屏住呼吸，在心中问道，"系统，他们什么修为？"

"扫描中...为首者：化神初期；其余二人：元婴后期。"

程乾心脏几乎停跳。这样的阵容，灭一个小型宗门都绰绰有余，竟然用来追捕他们两个练气期弟子？

为首的化神修士闭目感应片刻，突然睁开眼睛："找到了一丝空间波动残留，他们刚离开不久。"

"尊者，为何盟主如此重视这两个小修士？"一名元婴修士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化神修士冷冷道，"盟主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是那个叫程乾的，他身上可能有'那个东西'。"

程乾浑身一僵。那个东西？是指系统吗？天道盟怎么会知道？

三名天道盟修士分散开来，开始仔细搜索整片密林。程乾和周雨晴躲在灌木丛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系统，有没有办法屏蔽他们的神识探查？"程乾在心中急问。

"需支付100灵石启用'天机隐匿'功能，持续1时辰。"

程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支付。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

一名元婴修士从他们藏身处上空飞过，神识扫过灌木丛却毫无反应，径直飞向了远处。

程乾长舒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这个功能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我们必须想办法彻底摆脱他们。"

周雨晴沉思片刻："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能暂时躲过追捕。"

"哪里？"

"黑市。"周雨晴低声道，"那里鱼龙混杂，有专门帮人隐姓埋名的掮客。而且...我认识一个老人，可能知道更多关于天道盟的事。"

程乾眼前一亮："你说的是不是后山废丹房那个黑市商人老李？"

周雨晴惊讶地看着他："你也知道他？"

"我的...消息来源就是他介绍的。"程乾含糊其辞，没有提及系统。

两人趁着隐匿功能还在，悄悄向密林深处移动。周雨晴对这片区域似乎很熟悉，带着程乾穿过几条隐蔽的小径，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这里是通往黑市的密道之一。"她解释道，"只有少数人知道。"

山洞幽深曲折，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微弱的光亮。走出洞口，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集市呈现在眼前，各式各样的摊位林立，修士们穿梭其间，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这里是'鬼市'，青云山脉最大的黑市。"周雨晴小声道，"宗门明令禁止弟子前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程乾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的修士大多戴着面具或兜帽，显然都不想暴露身份。摊位上出售的物品也五花八门，从正规渠道难以获得的功法秘籍，到各种来路不明的法宝丹药，应有尽有。

"跟我来。"周雨晴拉着程乾穿过拥挤的集市，来到一个偏僻角落的小帐篷前。

帐篷外挂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百晓生"三个字。

"百晓生前辈在吗？"周雨晴轻声呼唤。

帐篷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进来吧，小丫头。还带了朋友？"

两人掀开帐帘走进去。帐篷内空间狭小，只摆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和几把椅子。桌后坐着个须发皆白的枯瘦老者，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似乎是个瞎子。

"前辈，我们遇到麻烦了。"周雨晴直入主题。

百晓生"看"向程乾的方向，尽管蒙着眼睛，却给人一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麻烦不小啊。小子，你身上带着不该带的东西。"

程乾心头一震："前辈此言何意？"

"老瞎子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百晓生敲了敲桌面，"你身上有'天机'的味道，难怪天道盟那群疯狗追着你不放。"

程乾和周雨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竟然一语道破天机！

"前辈知道天道盟？"程乾小心翼翼地问。

百晓生冷笑一声："三千年前那场变故的余孽，如今倒成了修真界的幕后主宰。"他顿了顿，"你们想知道真相？代价可不小。"

程乾毫不犹豫地取出剩下的所有灵石——约莫两百多块，放在桌上："这些够吗？"

百晓生摇摇头："老瞎子不要灵石。我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若有一天你能打破这个付费体系的枷锁，要在青云山脉给我留一处清净地。"百晓生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程乾郑重地点头："我答应您。"

百晓生似乎满意了，缓缓开口："三千年前，修真界并非如今这般模样。那时修炼方法千千万，有依赖灵石的，也有不依赖的。直到'财神尊者'横空出世..."

老人的讲述与系统提供的信息相互印证，但更加详细。财神尊者本是上古时期一位大乘期修士，痴迷于商业之道。他创造了一套完美的付费体系，并说服当时最大的几个宗门采用。随着时间推移，这套体系逐渐控制了整个修真界。

"但财神尊者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灵石。"百晓生压低声音，"而是'信仰'。他需要亿万修士心甘情愿地接受付费体系，以此凝聚一种特殊的力量...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程乾听得入神："那天道盟呢？"

"财神尊者飞升前留下的组织，负责维持付费体系运转。他们抹杀一切免费修炼的方法，打压任何质疑付费体系的修士。"百晓生冷笑道，"可笑的是，如今的天道盟成员，大多已经不知道最初的真正目的，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三千年前定下的规则。"

周雨晴忍不住问："前辈为何知道这么多？"

百晓生沉默片刻，缓缓摘下了蒙眼的黑布。两人倒吸一口冷气——老者的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球，只有两个漆黑的空洞！

"因为六十年前，我曾是天道盟的'执剑人'之一。"百晓生的声音中充满恨意，"直到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第九章 免费禁术

"什么真相？"程乾迫不及待地追问。

百晓生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可知道，修士支付的灵石最终去了哪里？"

程乾想起系统的情报："70%流向天道盟。"

"不错。"百晓生点头，"但这些灵石并非被天道盟成员瓜分，而是通过特殊阵法，转化为一种纯净的能量，输送到某个未知之地。"

周雨晴皱眉："输送？给谁？"

"这就是问题所在。"百晓生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六十年前，我奉命调查一处异常能量波动。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巨大的蛋。"

"蛋？"程乾和周雨晴异口同声地惊呼。

"不是普通的蛋。"百晓生摇头，"它通体漆黑，表面布满金色纹路，不断吸收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能量——正是修士们支付的灵石转化而成的能量。"

程乾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整个修真界的付费体系，竟然是在供养一枚神秘的蛋？

"我试图摧毁它，却被同伴发现。"百晓生指了指自己空洞的眼眶，"这就是代价。侥幸逃得一命后，我隐姓埋名，一直在调查那枚蛋的来历。"

"有结果吗？"程乾问道。

百晓生摇头："只查到一些零碎信息。那枚蛋似乎与财神尊者有直接关联，可能是他留下的后手。而天道盟存在的真正意义，就是确保它得到足够的能量供给。"

帐篷内陷入沉默。程乾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信息，感觉整个付费修仙世界的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可怕。

"前辈，"周雨晴打破沉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天道盟和青云宗都在追捕我们。"

百晓生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这里面记载了几种被禁的免费修炼法门，或许对你们有帮助。"他又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这是'千面幻具'，能改变你们的容貌和气息，化神期以下看不破。"

程乾接过玉简和面具，感激地道谢。百晓生摆摆手："不必谢我。记住你的承诺就好。现在快走吧，天道盟的猎犬很快会嗅到这里的。"

离开百晓生的帐篷，程乾和周雨晴找了个僻静角落，研究起那枚玉简。里面记载了五种免费修炼方法，其中三种与系统提供的重合，但另外两种却是全新的。

"太阴炼形法、百草诀、盗天功、星辰引气术、血炼诀..."程乾轻声念出这些功法名称，"系统，这些功法真实有效吗？"

"扫描中...确认五种功法均可实现不依赖灵石的修炼，但各有局限：

太阴炼形法：仅能在月夜修炼，进度缓慢；

百草诀：需大量特定草药，前期准备复杂；

盗天功：修炼时会引起天地异象，易暴露行踪；

星辰引气术：需在无云夜空下进行，受天气限制；

血炼诀：以自身精血为引，伤及根基。"

程乾将分析结果告诉周雨晴，两人决定先尝试"太阴炼形法"和"星辰引气术"，因为这两种方法相对安全。

戴上"千面幻具"后，程乾变成了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周雨晴则化作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两人气息也完全改变，即使熟人也难以认出。

"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暂住。"周雨晴提议，"鬼市东区有出租的修炼室，虽然简陋，但胜在隐蔽。"

两人租了一间偏僻的修炼室，安顿下来。程乾这才有机会仔细检查系统升级后的全部功能。

"系统，显示当前完整状态。"

"宿主：程乾

修为：练气六层

功法：青云心法(1-4层)、基础吐纳法

法宝：无

特殊能力：

白嫖模式进阶版(每日限用1次)

价格分析(可查看物品真实价值)

天机隐匿(临时屏蔽探查)

天道盟监控(当前关注度78%)

危险警告：关注度超过70%，随时可能遭遇天道盟追杀。"

程乾眉头紧锁。关注度又上升了，看来使用系统功能就会增加暴露风险。但眼下他们别无选择，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夜幕降临，两人按照玉简记载的方法，尝试"太阴炼形法"。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们身上，程乾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缓缓流入体内，与通过灵石吸收的灵气截然不同，更加纯净温和。

"真的有效！"周雨晴惊喜地睁开眼睛，"我能感觉到灵力在增长，虽然缓慢，但确实不需要任何灵石！"

程乾同样感到振奋。这证明免费修炼法门确实可行，整个付费体系确实是个骗局！

就在两人沉浸在修炼中时，程乾脑海中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天道盟高阶修士接近！距离不足十里！建议立即撤离！"

程乾猛地跳起来："不好！天道盟的人找到这里了！"

周雨晴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改变了容貌和气息！"

"来不及想了，快走！"程乾拉起周雨晴就往外冲。

两人刚冲出修炼室，就听到鬼市上空传来一声冷喝："天道盟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整个鬼市瞬间大乱，修士们四散奔逃。程乾和周雨晴混在人群中，试图趁乱逃离，却见三道银白身影从天而降，正好堵在出口处。

为首的正是白天那名化神修士，他目光如电，扫视着慌乱的人群："程乾，周雨晴，你们逃不掉的。乖乖交出'天机秘宝'，可留全尸！"

程乾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