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立门户 自食其力

王效祖自立门户，创建了野猪帮。第一天前来祝贺的是刘慕云，隔日则是明空大师。

明空大师带来了一些日常用品，语重心长地对王效祖说：“既然你决心独自闯出一番事业，就必须严守法规，妥善管理手下，切勿给官府增添麻烦。”

不知为何，王效祖听了这番话，心中有些反感，他敷衍道：“多谢大师关心，今日茶馆不忙吗？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明空答道：“我也是刚听刘姑娘说起你，心想你与中阳好歹也是朋友一场，他忙，没时间来，我就替他来祝贺一下。”

王效祖调侃道：“你这不像是当师父的，倒像个当爹的，对你徒弟这么上心，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李中阳是你的私生子呢。”

明空大师眉头一皱，正色道：“切莫乱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本就应该像父亲一般关心徒弟。”

王效祖反驳道：“我也有几个师父，但他们不像你这样操心。你可能觉得多多关心徒弟是好事，但也许当徒弟的并不希望你管得太多。我们年轻人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你整天唠唠叨叨，很烦人的，知道不？”

明空一愣，没想到王效祖会说出这样的话。作为王效祖的亲生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但看到他为事业认真努力的样子，心中还是略感欣慰。

他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之情，没想到对方会嫌他唠叨。明空叹了口气，将涌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你们要是还缺什么，说一声，我们一起想办法。”

王效祖说道：“大师好意心领了，您快回茶馆忙吧。”

望着明空离去的背影，王效祖心中暗想，这个和尚真是奇怪，他把李中阳当成儿子对待，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训自己的口气也像是爹训儿呢？他该不会因为是出家人，没有子嗣，见谁都像把人家当成自己儿子吧？

安县有个吃官粮的野猪帮这件事，很快在江湖上传开了。纵观整个武林，无数帮派中，还没有一家是吃官粮的。

江湖人士不禁纷纷议论，这个野猪帮帮主一定不简单。于是，慕名而来投奔野猪帮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然而，那些人来到安县实地考察一番后，大多数人因野猪帮的驻地过于简陋而选择离开。

王效祖心想，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赚些银子，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王效祖之前去过玄金阁，人家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一看就很有气势，而野猪帮却是破落宅院，自然留不住人才。

他看着自己那些老弱病残的手下，犯愁了，他们这些人，既不识字，又没力气，靠什么赚钱呢？

那日，王效祖闲逛时，看到一位老农赶着一头猪进城售卖，他上前攀谈：“老伯，如今我们这里缺水少粮的，你这猪用什么喂得？长得这么肥？”

老伯呵呵笑着，说道：“猪啊，好养着呢，它又不挑食，吃草也能肥。”

因为王效祖从小看他爹杀猪，所以对猪有一种特殊的情怀。听老伯这样一说，他心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办一个养猪场。

野猪帮那些老弱病残，虽然出不了大力，但去野外挖野菜喂猪，应该是没问题的。

王效祖将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他们也都同意了，毕竟整天吃闲饭也怪不好意思的，有点事情干，说明自己还有价值。

说干就干，王效祖第一件事就是筹集买小猪仔的本钱。

他能想到筹钱最快的方法就是借，他找的第一个人就是刘慕云。

王效祖来到医馆，看见刘慕云和师父忙得不可开交，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便在角落里等了很久。

直到午时暂休时刻，王效祖才有机会上前跟刘慕云搭话：“刘姑娘，你们可真辛苦啊。”

刘慕云看见王效祖，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了？病了吗？”

王效祖摇摇头，刘慕云又问：“预防瘟疫的药吃完了？”

王效祖摇摇头，刘慕云接着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来医馆？”

王效祖笑着挠挠头，支吾半天，说道：“我来，是想跟你借点钱。”

刘慕云二话不说，掏出钱袋子，翻了个底朝天，只有二两银子。

她将银子全部递给王效祖，问：“够吗？”

王效祖摇摇头，刘慕云又问归真散人：“师父，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归真散人笑道：“你这丫头，也不问问人家借钱干嘛，需要借多少。”

刘慕云这才反应过来，扭头问王效祖：“阿祖，你借钱干嘛？借多少？”

王效祖说道：“我寻思着，野猪帮的那些人也不能总闲着，得找点事情干，苦力活他们又干不了，我就打算建个养猪场，挖野菜喂猪的活，他们是能干的。所以我想筹集点银子，去买一些小猪仔。至于需要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啊，到最后看看有多少就用多少呗。”

归真散人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啊，这想法不错，应当支持，只是……囊中羞涩……”说着，归真散人把身上所有银子拿出来，也只有三两而已。

王效祖也不嫌少，掏出记账本，在上面认认真真记下，随后说道：“借你们的钱，日后必定加倍奉还。”

刘慕云说：“这点银子，还不还的无所谓了，我们师徒二人在医馆是义诊，没什么收入，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要不，你找我大哥问问，他们开茶馆，应该手里宽裕点。”

王效祖口头应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那天还把明空大师冷落了一顿，如今哪有脸面去借钱？

心里不想去茶馆，脚却不由自主走到了茶馆，站在门外张望，看着明空大师跟新雇来的伙计在忙活，王效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你在干嘛？”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王效祖转身一看，是李珠儿，她一手拿着风车，一手拿着点心，看样子刚从街上回来。

王效祖慌忙应道：“我随便看看。”

李珠儿将戴着面具的脸凑到王效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说：“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想耍什么坏心眼子？”

王效祖压抑住想怼人的冲动，笑道：“我是地地道道的好人，哪来的坏心眼？我就是想喝点茶而已。”

李珠儿说：“我家茶可不是免费的，你有钱吗？”

王效祖厚着脸皮开始套近乎：“我跟你哥是好朋友，喝碗茶，他还好意思收钱？”

李珠儿显然不相信王效祖的话，她问：“你跟我哥是好朋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关系有多好啊？我反而觉得你们两个有点水火不容的意思。”

王效祖挥挥手，假笑道：“男人之间的情谊，你们女孩子不懂。”

李珠儿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切！你跟我大哥做朋友就是高攀，你目的不纯！”

王效祖有些受不了了，他说：“你别乱说啊，我认识李中阳的时候，并不清楚他的身世，何来高攀一说？再说了，你们皇……你们一家子人是比别人多了一个脑袋？还是比别人多了一双手脚？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李珠儿被王效祖这一番话气得无言以对，她气呼呼指着王效祖说：“好你个小卒子！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小德子，教训他！”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小德子没有贸然听李珠儿的吩咐，而是拉着她就往茶馆走，边走边说：“我的小祖宗唉，咱们不要招惹他了，当心大少爷又要训斥你。”

王效祖也跟了上来，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李珠儿一边跟小德子拉扯，一边回头说道：“叫你小卒子，怎么了？小卒子，小卒子，你个小短腿，拱到河边当桥墩！”

王效祖不会下象棋，当然听不懂李珠儿说的啥，但他能听出来这是在嘲笑他腿短，他心里窝火，吵吵嚷嚷跟着进了茶馆。

明空大师一见这架势，赶紧上来劝架：“你俩这是咋了？有话好好说。”

王效祖见到明空，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他故意提高嗓门：“我堂堂野猪帮帮主，竟被这个丫头笑话腿短，我颜面何在？伤自尊了，赔钱吧！”

李珠儿将手中的东西扔在桌子上，撸起袖子，指着王效祖开始骂：“你个小卒子！我早看你憋着坏心眼了，原来是想讹钱，没门！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王效祖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不赔钱，今天我就不走了。”

突然，茶馆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头戴斗笠的人，他重重拍了王效祖肩膀一下，说道：“你小子怎么变成泼皮无赖了？”

斗笠压得很低，王效祖看不清那人的脸，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是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