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铜板退骗子,残图又缠腰
江千佑跳了起来,本想问邋遢老头玄运鼎的事,但想到他多半是个骗子,问他也是白问。他想到,以后得找机会去断剑门走一遭。
又想到残图可能凝练厄运的事,心烦意躁,便在心中暗骂那老头:“特么的,在这破马车上还能遇到人贩子。听你吹了大半天,还没这六个字好用:‘我,秦始皇,打钱。’”
“我是一个捡了厄运残图,倒霉到家的人。你硬说我是鸿运当头。你的专业素养简直低到家了,绝对是个假的接引使者。”
“你的名字仁雅致就是人牙子的谐音吧。多半是个假名,我就说嘛,你个糟老头子如何配得上如此文雅的名字。”
江千佑指着老头准备开骂,突然又一想:“这老头虽然邋里邋遢的,但肯定是一个修士。”
“我才觉醒三天,除了手指火球外,其他攻防法术一概不会。可以说,是一个修士就可以完虐我,我要是把他骂急眼了,他给我一发大火球,我可兜不住。”
老头见江千佑情绪激动的跳起来,心里暗自点头。又见江千佑指着他却一字不说,心里开始纳闷。
想道:“这流程不对啊。情绪激动得跳起来之后不是应该立马跪地磕头,然后求我保他拜入断剑门才对啊。”
“这样指着我一言不发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高兴傻了,还是我吹得不够厉害?”
就在江千佑组织语言准备奚落老头之时,马车一阵颠簸,气死风灯一个摇晃,“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他后脑勺上。
“哎呦。”江千佑捂住后脑勺,顺势倒在一堆货物上,背对老头躺下,不再理睬他。
老头想道:“看来还是吹得不够厉害,再加点码?吹保他化神肯定有点过了,那就吹保他成为大修士?”
便把令牌随意的揣入袖中,也背过身去,慢悠悠的说道:“你的运气如此丰裕,日后成就绝对不止元婴初期,到化神期是有点难。”
“但只要你跟我走,用我宗秘宝,把你的运气凝练成气运。先结婴,再为你配上一位元婴女修,与你合炼高阶双修秘术,保你成为大修士还是比较容易的。”
说完,邋遢老头抄着手,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就等着江千佑来求自己。
江千佑躺在货物上,想道:“你但凡是说能保我筑基成功,我都信你三分。直接说保我成什么大修士,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凡人吗?”
“想当年,我刚毕业时,就在一个叫合瘦的城市,被一群搞1040阳光工程的金牌讲师,轮番轰炸了三天三夜,道心硬是一点都没有动摇。”
“就你这两下子也想把我忽悠瘸了?你比那春晚卖拐的差多了。”
老头见江千佑没反应,又说道:“哦,忘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大修士。”
“大修士就是指元婴后期的修士,虽然都是元婴期,但是大修士的神通和元婴初中期修士有天壤之。区别之大,不亚于筑基和练气的区别。”
“大修士乃是一方巨擘!那是争霸大陆的存在!每一位大修士都是背负气运之人,就如将来的你一般。”
听着老头在那里说单口相声,江千佑一直在无声偷笑,听到“背负气运”时,突然想到他只丢了残图,铜板还没扔呢。便起身摸出了铜板准备抛撒。
就在他拿出铜板之时,昏暗的气死风灯变得更加昏暗,也不知道是否是灯油见底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邋遢老头吹完牛,仍不见江千佑搭话,扭头一看。只见江千佑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把铜板,坐在那里傻笑。
江千佑想到,以前都是自己撒铜板玩,还没和真人一起玩过呢,便问道:“老头,你不是说我鸿运当头吗?我两赌一赌,看谁的运气好。”
老头摇摇头说道:“我从不赌博,我劝你也不要堵。你每赌一次,运气就会用掉一些,久而久之就会影响你的仙途气运。”
江千佑又说道:“那我们什么也不赌,就纯娱乐。你先选,撒出去后,谁选的多谁就赢,你选正面还是反面?”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我选正面。”
江千佑说道:“那我就是反面咯。”但他却在心里默念:“正面我赢。”然后把铜板撒出去,结果全是正面。
他暗道:“自己一人玩还好,如果和别人一起玩的话,这输赢应该会按照实际输赢来算,在心中默念捣乱是没用的。果然不会留下如此简单的BUG。”
老头看到后眼睛都瞪直了,因为凭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江千佑没用灵气,也没出千,就是正常的把铜板随机的撒出去,十几枚铜板居然全是正面。
江千佑收回铜板,说道:“嘿嘿,看不懂了吧。我可没在铜板上做手脚,不信你自己撒一下试试。”说着把铜板塞给有点蒙圈的老头。
这老头只用了右手的两根手指,就夹起了十多枚铜板,左右看了看,确认铜板没有猫腻,便随意的甩了出去,一样没用灵气,没出千。
虽然他现在修为出了问题只剩练气修为,但也不屑于作弊。他赢了,但铜板正反面的数量相差不大。想着刚才全是正面的结果,他皱眉思索着,甚至一度以为那是幻觉。
没去管老头的震惊,江千佑收回铜板,又撒出去,如此不断的循环。
拉车的马匹一阵嘶鸣,一股寒风袭来,车厢温度骤降。
江千佑已经把铜板抛了十来次了,每次十几枚铜板落地,清一色全是正面朝上。
老头想道:“邪门,真邪门。见过运气好到极点的,没见过运气差到极点的。这人运气这么差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想到此处,他心中莫名的心悸,这是一种对危机的本能感应,这种感应是高阶修士特有的,他的修为虽然没恢复,但是这种本能还在。
一感觉到这种心悸,他立即在心中默念法诀,用他抠了脚趾的手指,在一瓶晶莹剔透的药水中蘸了一下,不疾不徐的抹过双眼,双目射出两股普通修士感受不到的灵光。
目光在那些铜板上一扫,他顿时头皮发麻,蹬着腿,挪着屁股,向后退,一下子从货物堆上滚了下去。
“砰!”
直到撞上了车壁,这才回过神来。甚至连接引令牌掉在一旁也未察觉。
那十几枚铜板在灵目秘术的加持下,黝黑发亮,显然不知道聚集了多少的霉运,他敢保证,他只需触碰一下那铜板,至少得倒三天血霉。
想到刚刚自己还把玩了一下,心中后悔不已,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多少霉运。
邋遢老头又用灵目秘术探查江千佑,只见他身上缠着千丝万缕的黑气,这些黑气精纯无比,浓郁至极。盘绕着江千佑,如游蛇一般蠕动着。
就在此时,江千佑又撒出一把铜板,结果又全是正面。十几丝修士不可见的黑气,从江千佑身上悄然溢出,分别没入那些铜板中。
铜板吸收这些黑气后,变得愈发深邃黑暗。不用灵目秘术看江千佑,也能发现他似乎变得清爽了一点,连带着气死风灯都变亮了一点,车厢都不显得那么逼仄。
邋遢老头的功法,走得便是窃取他人福缘气运的邪路。平日专门找运势亨通、气运加身之辈下手,而且只能巧取不可豪夺,由此练就一身骗术。
但最近疏于练习,有点手生。今天更是现了大眼,把一个霉运连连的修士当成鸿运当头的修士。
他平日最怕的便是沾染霉运、遇到灾星,眼前这人霉运之浓烈、之纯粹,简直是他生平仅见。估计抛一百次铜板都吸不干净这霉运。
又想起自己刚才还在那大吹法螺,说什么“鸿运当头”、“好运连连”,纵使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有点臊得慌。
再看一眼那无时无刻都在散发霉运的青年,他哪里还敢多待半刻?支吾着说了句:“那个……前面好像有人叫老夫。”便兔子般跳下车,“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跳下车后,老头立马掏出一瓶黄浊的液体冲洗手指,喃喃道:“这瓶洗手的白泽尿还好,刚刚那施展灵目术用的白泽眼泪可都是稀罕物。哪怕白泽的血脉不纯,也价值不菲。”
“白泽眼泪在蜃雾群岛可无法补充,今天什么都没捞到,还搭进去不少,真是亏大了。难道现在就开始倒霉了?”
就在他想着是否开始倒霉时,脚下被绊倒,摔了一跤。虽然他立马就爬了起来,没有损伤,但也够倒霉的。他喃喃道:“果然,开始倒霉了。”
江千佑见那老头跳下车后,拿出一瓶灵液,不断地冲洗他右手的手指。他还记得,这老头就是用右手的手指夹着铜板。
他拿起铜板仔细看了看,喃喃自语道:“难道这铜板有什么诡异,让这仁雅致怕成这样。”他盯着铜板仔细观察,相比老村长给他的时候,隐约觉得它们似乎更加的凝重。
又捡起邋遢老头遗落的令牌,这令牌的材质非金非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整体为紫红色,一面写着“断剑”两字,一面写着“接引”两字。
江千佑也不能确定其真假,先将之塞入怀中。在货物堆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睡去。
半夜,残图又一次从土中钻出,无视车厢,缠绕在江千佑的腰上。
佐百山又一次出现在江千佑的梦中,他除了身体变得更加凝实一点,其他没变,还是那长着十几对耳朵的面孔,对江千佑说道:“你……”
不等佐百山的话说完,江千佑就一指打了出去,这次他看清楚了,火球刚刚打出时还是黄豆大小,飞向佐百山的过程中快速变大,直到变成一鸡蛋大。
佐百山转身就跑,火球如影随形,转眼间追上,“砰”的一声,佐百山头颅炸裂,应声倒地,尸体变成朱红色的气体消失在他梦中。
江千佑醒来,果然没有感觉到手掌和大脑的疼痛,满意的点了点头。
摸到腰间冰冷的残图,他叹了口气:“哎,看来单纯的扔掉残图是行不通的,还得想其他的办法。那些先辈是怎么做的呢?”
他从残图的储物空间中找出那张纸条,把邋遢老头的假令牌扔了进去。靠着车壁仔细的研究纸条。
俄而,他着纸条,如醍醐灌顶般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新人作者,求人气票,你的收藏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觉得好看可以给朋友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