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之夏日秋茶(创作谈)》
作者:深秋
第九章 人性
通读《在人间之夏日秋茶》第九章“人性”进行深度解读和详细评分。本章继续了第八章的元小说风格,深入探讨叙述者的阅读史、精神创伤与复苏,以及《尽情跳舞》这本小说的救赎意义。
一、文本分析:
1. 核心内容与主题:
阅读史与精神谱系:开篇梳理了叙述者钟爱的作家(鲁先生、夏木、蒙雷德•杰拉德)以及被疏远的苏国文学(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高尔基等及其代表作)。这不仅是书单罗列,更是精神成长的轨迹,苏国文学代表着青春期的理想主义(“高中时期...收藏和阅读最多”),而后来者的作品则更契合成年后的精神困境。
《尽情跳舞》的核心地位:本章核心是阐述夏木的《尽情跳舞》对叙述者近乎“宗教般”的救赎意义。它被反复强调:
写作的起源:“要不是遇见这部小说,我可能都不会坐在这里敲打着这些...文字”。
精神的唤醒:它是叙述者从长达五年(三零一二年十二月 - 三零一七年九月)自我封闭、思想停滞的黑暗深渊中苏醒的关键。
情感的共鸣:小说中“人是一瞬间变老的”这句独白精准击中了叙述者因创伤而“瞬间衰老”的精神状态,成为理解的钥匙。
爱的延伸:从爱句子,到爱小说,到爱作者,再到爱作者的全部作品(“爱屋及乌”),形成完整的迷恋链条。
精神创伤与复苏:
创伤源头(暗示):虽然未明说,但“中鲁先生的毒”(可能指鲁迅思想的深刻影响带来的精神重负?)、“黑暗无光的日子”、“瞬间变老”、“沉睡了五年”强烈暗示了叙述者曾经历严重的精神危机(抑郁?理想幻灭?)。
封闭与麻木:通过物理隔离(陌生地方)、精神隔离(关闭通讯、思想)、机械重复的工作来“解毒”,磨平情绪和思想。
复苏的契机:《尽情跳舞》中的一句话成为打破五年沉寂的“惊雷”,让叙述者重新开始接收“带有思想性质的文字”。
复苏的标志:能再次沉迷阅读(“蒙头看书”、“不舍昼夜”),并能重新开始写作(本章本身及在夜市的活动)。
现实的荒诞与疏离:
证书的虚无:在西市培训获得的《无线修理工》证书、优秀学员称号被叙述者视为“虚头巴脑”、“没有多大意义”,唯一价值是换取在原单位多呆四年的资格。这是对体制化成就和标签的深刻解构与讽刺。
循环的宿命感:结尾描述培训归来后,“换了新标志,开始了旧工作,还是日复一日,重复循环着”。即使精神已部分苏醒(“醒过来”),但现实生活依然陷入无意义的重复,形成强烈的疏离感和无力感。这呼应了《尽情跳舞》中“边缘人”在“资本的世界里”不得安宁的主题。
“人性”的解读:
创伤与脆弱:本章深刻展现了人性在面对巨大精神冲击时的脆弱(瞬间衰老、封闭自我)、坚韧(通过麻木求生)以及寻求救赎的本能(被文字触动)。
阅读与救赎:人性在精神废墟上重建的力量,体现为对深刻共鸣的文字的渴望、吸收和由此激发的创作冲动。阅读成为理解和疗愈自身人性的途径。
现实的异化:在荒诞的现实中(无意义的工作、证书、循环),追求精神慰藉(阅读、写作)成为保存真实人性、抵抗异化的方式。
爱的能力:对一本书、一个作者产生“爱”的能力,标志着人性的复苏(“爱屋及乌”、“爱上了”)。
2. 结构与叙述:
时间跳跃,在叙述者当下(夜市创作)、阅读史回顾、精神创伤期(三零一二 - 三零一七)、西市培训期(三零一七)、培训后(三零一七末)以及最终“走出”(三零二二)之间跳跃,形成复杂的心理时间线。
情感驱动:结构服务于情感表达的需要,围绕《尽情跳舞》的核心地位组织材料,重点突出其唤醒作用。
反复强调: 对《尽情跳舞》重要性、对“瞬间变老”的体悟、对证书的虚无感进行多次重复强调,强化情感冲击和主题表达。
3. 人物塑造
叙述者“我”:形象更加立体深刻:
深度创伤者:有过严重精神危机,封闭五年。
敏锐感受者: 能被一句话深深触动,对文字有极强的感受力。
清醒的疏离者:看透体制化成就的虚无,对现实保持批判和疏离。
依赖文字的求生者/创作者:文字是救命稻草,是精神家园,是存在的证明(写作)。
怀旧者:对过去的阅读经历(高中苏国文学)记忆犹新。
夏木(隐含):作为作者形象,其作品(尤其是《尽情跳舞》)被赋予了近乎神圣的救赎力量,成为叙述者精神世界的重要坐标。
4. 语言风格:
深沉与直白交织:谈论精神创伤、救赎时语言深沉内敛(“黑暗无光”、“瞬间变老”、“沉睡了五年”);批判现实时则直白犀利(“虚头巴脑”、“日复一日,重复循环着”)。
强烈的个人化抒情:充满个人情感色彩,尤其是对《尽情跳舞》的赞美和对自身经历的感慨。
重复与强调:大量使用重复句式强调核心情感和观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最后说一次”、“足足五年”)。
象征与隐喻: “瞬间变老”(精神沧桑)、“中毒/解毒”(思想影响与自我治疗)、“沉睡/醒来”(精神封闭与复苏)、“换新标志做旧工作”(体制循环)。
存在语病与啰嗦: “中鲁先生的毒淡淡渐化”(搭配生硬)、“记忆犹新了出来”(生造)、“确实又记忆了一回”(啰嗦)。部分句子较长,逻辑稍显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