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云舒公主来了!”
夏棋的声音骤然打破殿内暧昧的气氛。
宁繁星心头一跳,迅速扯紧松散的衣襟,指尖飞快地系好衣带,同时瞪了云景深一眼:“云相还不快走!”
云景深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玉箫在掌心轻转:“陛下慌什么?”
他似笑非笑,“臣与陛下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从容地退到屏风后。
两人刚整理好仪容,殿门便被“砰”地推开——
“皇姐!云舒来看你啦!”
一个约莫八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她穿着粉色的宫装,发间簪着两只金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活像只欢快的小雀儿。
宁云舒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云景深身上,小脸顿时一僵。
“云、云相大人也在啊……”
她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好,小手交叠在身前,乖巧地行了个礼——显然对这位太傅心存畏惧。
云景深淡淡颔首:“公主夜访陛下,可是功课做完了?”
宁云舒小脸一垮,求助地看向宁繁星。
宁繁星忍俊不禁,伸手将妹妹拉到身边:“云相就别吓她了。”
云景深不置可否,随意寒暄两句后,便借口政务告退。
临走时,他指尖一勾,那块星月玉佩不知何时已落入他袖中。
宁繁星暗暗咬牙,却不好当着妹妹的面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待云景深走远,她才低头看向这个比原主小十岁的妹妹,心中感慨万千——
先帝在位二十年,后宫仅有一位皇后,膝下也只有原主和云舒两个女儿。
在这个三宫六院、子嗣繁多的皇朝里,简直是异类。
更讽刺的是,皇后因难产云舒而逝,先帝悲痛欲绝,再未纳妃。
若非如此,原主也不会在先帝驾崩后,被朝臣推上皇位当傀儡。
“妹妹怎么这个时辰来找姐姐?”她柔声问道,指尖轻轻梳理云舒有些凌乱的发丝。
宁云舒仰起小脸,眼眶微红:“云舒听说皇姐今日又咳血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绣着歪歪扭扭昙花的小香囊,“这是云舒求国师开的安神药,皇姐戴着就不难受了!”
宁繁星心头一暖,接过香囊系在腰间。药香清冽,竟真让她紧绷的神经舒缓了几分。
“姐姐没事。”她捏捏妹妹的脸蛋,“你是不是又背着嬷嬷偷跑出来的?”
宁云舒吐了吐舌头,正要回答,殿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公主!公主您在哪?”
“快去找!陛下寝宫看过了吗?”
宁繁星挑眉看着妹妹:“闯祸了?”
小公主一把抱住她的腰,撒娇道:“云舒今晚想和皇姐一起睡嘛~那些嬷嬷总说‘不合规矩’……”
她撅起嘴,“可云舒都八岁了,还没和皇姐睡过呢!”
宁繁星哑然失笑。正要答应,突然发现妹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半湿的发梢上。
“皇姐……”宁云舒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你刚才是不是和云相一起沐浴了?”
“噗——”
正在喝水的夏棋直接喷了出来。
春琴手一抖,银针掉了一地。
冬画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宁繁星耳根发烫:“当然不是!”
她手忙脚乱地解释,“姐姐只是刚好沐浴完,云相有事求见而已!”
宁云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那皇姐知道吗?云相沐浴时会戴着面具呢!”
“……”
宁繁星一愣:“你怎么知道?”
小公主骄傲地挺起胸:“上次云相在御汤池沐浴,云舒偷偷……唔!”
她话未说完,就被宁繁星一把捂住嘴。
“好了好了,今晚跟姐姐睡。”
她赶紧转移话题,“夏棋,去告诉嬷嬷们,公主留宿繁星殿。”
宁云舒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往内殿跑,突然又折返回来,小手拽了拽宁繁星的衣袖:
“皇姐。”她压低声音,一脸严肃,“云相拿走的那个玉佩……”
“是先帝留给未来皇夫的定情信物哦!”
宁繁星:“……”
怎么云景深知道,她的小皇妹也知道?
她现在把云景深追回来还来得及吗?
繁星殿内,宁繁星躺在柔软的锦被中,宁云舒像只小猫似的蜷在她怀里,小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皇姐,再讲一个嘛~”小公主睡眼惺忪地嘟囔。
宁繁星无奈,只得压低声音继续编:“后来啊,白雪公主咬了一口毒苹果...”
她望着妹妹恬静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柔软。原主记忆里,这小丫头出生时她已十岁,几乎是当女儿般带大的。
与此同时,醉仙楼
“砰!”
宁一粗暴地踹开天字号房门,将肩上昏迷的鲛人少主扔在床榻上。
海烬翎银发散乱,潮红的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温度。
“找几个姑娘伺候。”他抛给老鸨一块金子,冷声道,“要经验丰富的。”
老鸨接住金子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得吓人:“哎呦!这位爷放心~”
她拍着胸脯保证,“咱们醉仙楼的姑娘,保管让这位公子舒坦!”
她一溜烟跑出去,不到半盏茶功夫,就领着五六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涌进来。
“姐妹们快看!”为首的紫衣女子惊呼,“这般俊的公子,倒贴钱我也愿意!”
几个姑娘饿狼般扑向床榻,有人已经开始解海烬翎的衣带。
“这肌肤...烫得吓人!”
“怕不是吃了什么助兴的药?”
“让我来给公子降降温~”
就在紫衣女子的手即将碰到海烬翎腰带时——
“唰!”
一道寒光闪过,五根涂着蔻丹的指甲齐根而断!
“啊——!!”
尖叫声中,一道黑影从梁上翻下。海渊手持分水刺,眨眼间点中所有女子的穴道。
“少、少主...”他单膝跪地,看着床上衣衫半解的主子,额头沁出冷汗,“属下来迟了。”
海烬翎此时终于被特制的鲛人香唤醒。他蓝眸微睁,入眼便是满屋定格的香艳场景——
自己衣襟大敞,五个姿势各异的女子僵在床边,还有个断了指甲的正泪眼汪汪。
“......”
他缓缓坐起身,耳鳍因暴怒完全张开:“云、景、深。”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海渊赶紧递上冰帕:“少主,您初次经历发情期高热,要不要...”
偷瞄了眼被定住的姑娘们,“...属下帮您挑个干净的?”
“闭嘴!”
海烬翎一把扯过外袍,突然发现腰间少了什么——宁繁星给的玉佩不见了!
他猛地攥紧床柱,上好的红木“咔嚓”裂开:“回驿站。”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眸看了眼那个断甲的女子。
“赔她。”抛给海渊一袋珍珠,“再有人碰过我的事传出去...”
蓝眸中杀意凛然:“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