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诸子百家观:尊墨推法批儒不骂老庄》
文/吴桐
有人问老师, 天下无药可救可救,又会怎么样?
易老师说,天下无药可救,能拯救的只有自己。
有人接着问,这是谁的观点?
老师答,墨翟时代的杨朱。杨老庄三人,观点并不完全一样,但有一点是相通,那就是拯救天下,先得拯救自己。不能拯救自己的,也不能拯救天下。相反,如果每个人都能拯救自己,天下也就不需要拯救了。而且杨老庄都认为,当时社会之所以出问题,就因为很多人自己都管不了却去管别人,自己都救不了却想救世界。结果自然是管事的越多,事也越多;越想救市越救不了。如果人人都管别人,人人都来救市,势必天下大乱。结论也很简单:别救。
有人接着再问,不救又怎么行呢?不救又怎么办呢?
易老师答,所以儒家、墨家、法家都主张救世。其实道家也不当真“见死不救”,而是认为不能像儒家、墨家他们那样救。在道家看来,那不是救世,反倒是“添乱”。因此,要紧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不做什么”,甚至“什么都不做”。不做,反倒有救。不救之救也是救。
有人不解问,可以再具体聊聊么?
老师笑笑答,道家认为是根本就不该有世。没有世,也就不必救世。道家以外,大体上是儒家认为问题出在人心,法家认为问题出在制度,墨家认为问题既出在制度,也出在人心。儒家认为问题出在人心,因此主张“安心”;法家认为问题出在制度,因此主张“改制”;墨家认为问题既出在制度,也出在人心,因此既主张“改制”,也主张“安心”。
忽然明白了一点,墨家好像最全面。
老师笑而不语,也很深刻。制度的问题在哪,人心的问题在哪,墨家都说到了点子上,很到位。但同时,先秦诸子中,最不成功的也是墨家。因为他们的办法最不管用,也最用不得。唉最惨的墨家,变成地下党了,影响也是最小的。墨子对当时社会病状的描述最准确,诊断也最到位。而且,他“救市方案”中蕴含的理想、追求和价值判断,都非常可贵,甚至极其宝贵。他的理想,也是最美好的。相反,最成功的法家,反倒问题最多。
老师,为什么法家最成功?
老师喝了个水,接着说,最成功的还是法家。因为法家的办法最管用。秦汉以后的政治制度,就是法家设计的。秦王国最后能一家独大,秦始皇最后能兼并天下,靠的就是法家的主张。我们知道,当时最迫切的需要是“救市”。谁的办法能解决问题,谁就吃香。儒家学说和墨家学说一样,救不了世。孔子周游列国,孟子游说诸侯,荀子著书立说,然而谁都不听他们的。为什么?不管用嘛!道家呢,根本就反对救世,又岂能管用?当世真“崩盘”以后,就用得上了。
墨家的诊断最到位,方案却最不可行;理想最美好,影响却最小。儒家的办法同样不管用,影响却最大。道家的办法有时候管用,影响却次于儒家。法家的办法最管用,也最成功,却又是问题最多的,影响也没儒家大。这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糊涂账”……
大抵,我的诸子百家观,是尊墨推法批儒不骂老庄,墨家的思想很好,人人平等,我做不到世界平等,我就做好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平等,墨家的有自己严密的组织,很务实的一个人,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这也是鲁迅说的。
法家的手法很凶残,是生物进化论的典型实践者,准确的说,他们只是遵从了生物发展规律罢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人性,也是私欲,这个力量是强大的,生物就是这样淘汰和进化的,墨子的理想有弱点,便是忽视了人性本不善良,我能自我从善,却无法劝他人从良,在生命面前,一切道德都是胡扯。
孔子很坏吗?孔子也不过是一个为自身利益最大化而整出一套控制别人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妻妻子女女的所谓哲学伦理圣人,说实话,孔子的手段就比法家卑劣得多了,人家法家说一是一,打你一巴掌就是一巴掌,让你懂得什么是疼,让你长辈记性,儒家可好,打你一巴掌,给你一颗糖,美其名曰,打是疼,骂是爱,手里拿着鞭子,说着爱,真虚伪。
我不骂老庄,是他们只求过好自己,不干涉他人,起码不害人,但如此,确实是有点冷漠,等鞭子抽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大抵也很难做到两全,不干预他人,只做好自己。如此,而已。
生物界是无善无恶的,生物此生只有三件事,生存、繁衍、进化,弱肉终会被强食,这是进化的规律,在人定制的道德世界里,这是恶本源,墨子言善,总是太过理想,老子跳出人界,活在自然,不争不抢,实为弱善,你不自强,便会自弱,弱是终究是要被强食的。法家循恶不言善,大家一起卷,大家一起强,大家一起灭亡,恶不只是杀善,恶狠起来,连自己都杀的。不聊儒,太假,只能我强,你只能弱,你只为我服务。
诸子百家,墨法道儒是控人大脑的,农兵杂名医,纵横阴阳小说家,是行业专家,专一家言,行一家之事,无关思想。墨家兼相爱,利他人之善,性善论者,也是行善之人。法家恶相杀,弱肉强食,强者存,弱者死,性恶人者,常做恶人之举,我作恶,我承认,世界本如此,我只是如是做。道家无善无恶,我不做恶,世间便无恶,我不是善,世间也无善,我只是我,无关他人,只关我。儒家讲中庸,两性极端取其中,我心向善,我手向恶,我天生高贵,你此生悲弱,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精致的利己,虚伪的善,真实的恶,可怕的很讷。
尊墨推法批儒不骂老庄。然。尊重墨家,推崇法家,批判儒家,不骂老子,不骂庄子,不害人子,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