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姑娘们享受到了短暂的穿衣自由,但那些用废弃布料缝制的衣裙,穿久了难免会让人感到不满。她们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有人提议用那些贵重的绫罗绸缎来缝制衣裙,认为这样做出来的衣裳会更加漂亮。然而,这些丝织品是经过将丝线染色后再织成的布,通常不会有废料。而且这些布料都是需要上交给织造局的,如果私自使用这些布料来做衣裳,被发现后肯定会受到责罚。
“我们拿这些废布做衣裳,折腾一下也就算了,要是还打这些丝布的主意,大人肯定不会同意的。”阿瑶提醒她们。
“凌姑娘,只要你不说,少几匹布,大人是不会察觉的!”有人小声怂恿。
“这怎么能行呢?这些丝布的织造比棉布要费时费力得多,每一匹都是辛苦织成的。不上交给织造局,反而私自使用,这样做合适吗?”阿瑶立刻反驳,对她们的想法感到不满,但是又不想打击她们的积极性。于是她想了想,接着说,“这样吧,我自己买的一些布料,都拿来给你们用,怎么样?”
于是,阿瑶把之前在苏氏布行购买的不同种类的九匹布全部拿来供大家使用。她希望通过这些布料,能够让姑娘们在缝制衣裳的过程中找到一些乐趣。
这些布料色彩斑斓,质地优良,姑娘们看到后,眼睛都不由得一亮,对阿瑶的慷慨大方纷纷表示感激。于是,她们又投入了新一轮的制衣热情中去了。
姑娘们果然都心灵手巧,没过多久,她们就拿出了五套新衣裳送给阿瑶。阿瑶平日里抚摸这些布料时,并未觉得它们有何特别之处,但当这些布料经过姑娘们的巧手变成了衣裳后,她才惊讶地发现这些布料的真正魅力。
阿瑶在自己的房里试穿着每一套新衣裳,心中充满了喜悦。她对姑娘们的手艺赞叹不已,同时她也心领神会她们的用意。这些衣裳如此美丽,作为女子,谁不会为之心动呢?谁不渴望能够堂而皇之地穿上它们,展现自己的风采呢?
她知道,这些衣裳承载着姑娘们对自由和美丽的向往,以及在困境中寻找乐趣的渴望。每一件衣裳都是她们心中梦的缩影,是对现状的一种温柔反抗,也是对自我价值的一种肯定。
雅阁内。
“凌雪瑶,你好大的胆子啊!趁着本官回家就私自决定让女囚不穿囚衣?”黄大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他的眼神严厉,仿佛能洞察一切。
“大人,您一直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这件事啊!”阿瑶的声音带着一丝辩解,她尽力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知道,黄大人早晚有一天要斥责她的。
“本官是没有明确反对,但也没说同意!你这是在试探本官的底线吗?”黄大人的脸色阴沉地说。
“大人,我绝无此意。只是希望姑娘们心情舒畅,干起活来也能事半功倍。而且,就穿这一小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的,这也算不上是破坏金纱纺的规矩吧?”阿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黄大人理解的渴望。
“说起规矩,本官倒是要好好给你讲讲,作为囚犯,不穿囚衣就是不守规矩,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牢狱的律法。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本官连囚犯都管不住,任由你们肆意妄为。”黄大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仿佛对阿瑶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大人,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吧!就穿了一会儿衣服而已!”阿瑶试图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掠过。
“你现在是一会儿,如果本官不拿来说事,接下来,你就会让她们光明正大的穿一整天吧?如果本官再没有表明态度,就会变成长期穿了,对吧?”黄大人的反问如同利剑一般,直指阿瑶的心思,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似乎早已看穿了阿瑶的小心思。
“大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阿瑶尴尬地笑了,怎么她的心思全被黄大人给猜中了。她无奈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黄大人的目光,心中暗自思量,这下还如何是好呀?
“就你这点小心思,本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黄大人轻笑一声,似乎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大人,您就赶紧表个态吧!您说不能穿,我们就不穿了呗!”阿瑶咬了咬唇,小声嘀咕,“但是您又愿意让我们尝试缝制,这就好比做了一大桌好菜,却吃不到嘴里的感觉。”
“其实,想穿新衣裳也并非不可,但规矩毕竟是规矩,不能随意更改。作为囚犯,必须得穿囚衣。不过,这囚衣嘛,倒是可以根据金纱纺的实际情况,缝制出独有的样式。”黄大人的这番话,既表明了对规矩的尊重,又透露出对姑娘们的理解和关怀。
“真的吗?大人,您愿意让我们缝制自己的囚衣?”阿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没想到黄大人竟然会给出这样的建议,她感到兴奋不已。
“嗯,你们可以将最终的囚衣样式拿来给本官看看,只要本官觉得合适,就可以确定下来,你们也就可以穿了。但所有人都必须穿着统一的样式和颜色,不得有特殊化。”黄大人他顿了顿,继续提出了要求,“把握三个原则:第一,原来的白色囚衣必须用起来,不能浪费,你们可以通过染色、绣花或者包边等方式来改造它。第二,这囚衣的本质还是囚衣,它必须有明显的标记,以区分你们的身份,哪怕是在外采买,也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你们是金纱纺的人,以免再发生出逃的事件!第三,不能因为制衣影响到日常任务。”
“是,大人,我们会严格按照您的指示来缝制囚衣的。我们会确保新的囚衣既符合您的要求,体现出金纱纺的特色,又能让姑娘们都喜欢。”阿瑶兴奋地说道,她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