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五十分,闹钟第三次响起时,许星禾猛地掀开被子,脑袋却 “咚” 地撞上上铺的床板。
下铺传来窸窸窣的动静,妹妹许月禾探出头来,发梢还沾着睡觉时压出的褶皱:“哥,你又把我的闹钟当自己的关了?”
星禾揉着撞红的额头,瞥见床头的电子钟 —— 这个月已经是第七次弄错起床时间了。
他们的双层床像是被施了复制魔法,左边贴着航模比赛的奖状,右边摆着作文竞赛的奖杯,中间的隔板上,两副长得一模一样的眼镜并排躺着,镜腿都缠着深蓝色的防滑套。
“今天可是‘一日校长’竞选演讲。” 月禾跳下床铺,顺手抓起校服外套。
当她把衣服套到一半时,两人同时愣住 —— 那件衣服左胸口绣着 “初三(3)班 许星禾” 的名字。星禾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印着 “许月禾” 的校服:“早知道就该用不同颜色的线绣名字。”
早读课的铃声刚响,英语老师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教室。“许星禾,来领作业本。” 老师话音未落,月禾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却在走到讲台前的瞬间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哥哥的校服。
“老师,我是月禾。” 她小声纠正道。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尴尬地笑了笑:“抱歉,你们俩长得实在太像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笑,后排的男生故意起哄:“老师,下次叫名字前先看泪痣啊!”
星禾在座位上握紧了拳头,他摸了摸左眼下的泪痣 —— 这颗独一无二的印记,非但没能成为区分他和妹妹的标志,反而成了更多误会的源头。
上周的物理课,老师把本该属于他的实验报告错发给了月禾,导致他的实验数据至今下落不明。
午休时分,广播里突然传来通知:“请许星禾同学到教务处领取数学竞赛奖状。” 月禾刚咬了一口饭团,就被星禾拽着胳膊往教务处跑。
“快,这次绝对不能再弄错了!” 星禾一边跑一边说,校服口袋里的竞选演讲稿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然而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务处时,教导主任正把奖状递给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老师,我才是许星禾。” 星禾举着学生证,声音里带着委屈。
教导主任看着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挠了挠头:“实在不好意思,你们俩站在一起,我真的分不清谁是谁。”
回到教室后,星禾发现自己的课桌里多了一封信。粉色的信封上画着可爱的小熊,还贴着草莓味的贴纸。
他打开信,刚看了两行就涨红了脸 —— 这是一封来自隔壁班女生的情书,开头写着 “亲爱的月禾同学”。
“又塞错了!” 星禾把信拍在月禾的课桌上,“上周你替我拒绝了三班的男生,这周我又得帮你处理情书,我们到底还要当对方的替身到什么时候?” 月禾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哥,我觉得我们该做点什么改变现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