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的脸色阴沉晦暗,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着,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周玲,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动手,但又犹豫不决。他深知一旦自己动手,事情可能会变得无法收拾,所以他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默默地盯着周玲。
周玲毫不示弱,她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气势汹汹地对着马富,嘴里骂道:“王八蛋,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告诉你,我今天就是要跟你同归于尽!”
此时的周玲已经无所畏惧,把生死置之度外。
而马富却不同,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三金明明。他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自己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么金明明这个美女小三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想到这里,马富的心中不禁有些忌惮。他死死盯着周玲手中的酒瓶,生怕她会突然发疯。
周玲见马富没有反应,胆子变得更大了,她继续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以后你再敢带小三回来,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说着,她还扬起酒瓶,在空中比划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砸向马富。
马富仍然不敢轻易动弹,他知道周玲现在情绪激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周玲见马富如此害怕,更加得意忘形,不仅继续辱骂马富,甚至还反复提起当年的一件事情。
原来,当年就是周玲去计生办告的密,才导致金明明怀的大肚子,被抓去流产了。
周玲以此来威胁马富,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周玲疯狂大笑,她只想痛快,一次次地刺激着马富深藏在骨子里的凶狠的神经细胞,才导致他后来丧失人性。
看马富两眼发狠,悄悄后退着,他一直保持着理智,即使天大的怒火,此时此刻也不能动手,万一有个差错,只会给二叔家招来晦气。
新郎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停地拉扯劝架,“别再打了,今天是我家大喜日子,可别给新郎新娘添霉头……求求你们了!”
“大哥!我们快撤!”马富的四个弟弟,趁大嫂被众人围个水泄不通时,连忙拉他逃离现场。
“你个三王蛋!有胆量找小三,没胆量跟我拼命,有种你别跑……”
周玲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使出全身的力量,拼命地挣脱那七八双紧紧拽住她的大手。
她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她毫不退缩,咬紧牙关,终于成功地挣脱了束缚。
她把手中的啤酒瓶,毫不犹豫地朝着马富逃跑的方向扔去。啤酒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以惊人的速度砸向地面。
只听见“叭”的一声巨响,啤酒瓶瞬间爆裂开来,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仿佛是周玲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虽然啤酒瓶并没有砸中马富,但这足以让周玲感到快意恩仇。她喘着粗气,看着马富狼狈地逃窜,心中的怨气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马富闷闷不乐地回到县城的家里,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憋闷得难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周玲这个老家伙怎么越来越难对付了。以前他只要打骂她一顿,她就能老老实实地听话一阵子,可现在呢?她竟然敢跟他拼命!
金明明看到马富一脸的不悦,立刻凑上前去,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她一边哭,一边咒骂周玲是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她腹中无辜的儿子,这种女人肯定不得好死。
然而,马富却对金明明的哭闹毫无反应,他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金明明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旺了,她娇嗔地骂马富是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疯女人欺负人。
难道今天她这顿打就这么白白挨了吗?
见马富还是无动于衷,金明明又接着放声大哭,捶胸顿足,撒泼打滚,“马富!我就这么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已经够委屈了,我连喝杯喜酒的资格都没有吗?我到底哪里低人一等了……”
“好了明明!我正在想办法收拾她呢!”马富才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响亮的屁声突然响起,仿佛是对他话语的一种嘲讽。
“对!收拾她!不过你别再打她了,没啥用处,之前她没少报警告你家暴,她也越来越不怕你了。咱们要从心理上摧毁她,杀人诛心,让她自己受不了,从此心灰意冷,懒得再管咱们的闲事。”金明明的语气异常冷静,似乎已经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
马富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确实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周玲这个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急切地问道。
金明明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你跟我举办一场婚礼!”
“什么?”马富差点惊掉下巴,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金明明,“这样不太好吧?”
金明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的脸上浮现出怨毒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周玲那个贱人太不知好歹了,我一直忍让她,伏低做小,不跟她争高低。可她倒好,连一杯喜酒都不想让我喝,那我就自己办喜宴,我要喝个够,气死她!都是她逼我的!”
马富听完一阵傻哈哈地笑,提醒金明明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咱们有钱慢慢花,浪费那些钱做什么!只要咱俩真心相爱,还在乎那个婚礼不成……”
“我偏要办婚礼!”金明明怒不可遏地打断了马富的敷衍之词,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决和愤怒。
“办婚礼能花多少钱?我自己有钱,我来出这个钱,你只要乖乖配合当新郎就好。”金明明继续说道,她的语气越发强硬。
马富冷笑一声,反驳道:“你的钱还不是我给你的吗?”
金明明嗤之以鼻,回怼道:“你别胡说!这钱是我哥嫂给我们女儿的零花钱,这些年他们在深圳做生意发了大财。”
马富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嘀咕:你哥嫂做生意的本钱,还不是我当年给你家的彩礼钱。
金明明缠上来继续撒娇道:“老公,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嘛?”
马富被她的纠缠弄得心烦意乱,终于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行了行了!随你的便吧!”
金明明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得跳了起来。她立刻开始着手筹备婚礼,不仅精心挑选了场地和婚纱,还广发喜帖,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即将举办婚礼。
尤其是马富老家的亲戚朋友们,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鲜艳的大红喜帖。
马富的四个弟弟和弟媳妇们,手捧着那红红的喜帖,震惊得合不拢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二弟语无伦次道:“这……这是什么,什么操作?还没跟大嫂离婚,大哥竟敢跟小三举办婚礼,天哪!”
四个弟媳妇想起上次在喜宴上,周玲暴打金明明的画面,还心有余悸,这次保准大嫂会提刀杀人。
于是这四对公婆商议,千万要阻止大哥的荒唐行为,他在外面偷偷包养小三便得了,可不能搞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后果不敢设想。
令人惊讶的是,就连马富那已经七十多岁、长期卧床在家的老母亲,也收到了一份喜帖。
在那间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墙上挂着马富父亲的遗照,他的目光似乎透过相框,瞪着那一份与众不同的喜帖,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时,护工阿姨走进房间,她手中拿着那份喜帖,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前来探望婆婆的周玲。
阿姨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对这份喜帖也感到颇为诧异,她说:“老板娘,这是那个女人托人送来的。”
周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喜帖。
在此之前,她已经接到了不少亲朋好友的电话,每个人都焦急地向她汇报了这件事。周玲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她不知道这份喜帖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打开喜帖,心跳愈发剧烈。她瞪大眼睛,凝视着喜帖上的文字,仿佛要透过这些字看到那个送喜帖的女人的真实意图。
其实,亲朋好友们都很担心周玲会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都把喜帖藏起来,不让周玲看到。无论周玲怎样央求,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打马虎眼,生怕她一旦看到喜帖,会承受不住。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婆婆这里竟然还有一份喜帖。护工阿姨自然不敢私自处理这样重要的东西,于是她只能将喜帖交到周玲的手中。
周玲禁不住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喜帖上新郎新娘的名字,那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就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她的心脏。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手中的喜帖有千斤重。
他俩个果真不把她放在眼里,肆意贱踏自己的尊严。
喜帖上的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然而这光芒却如同一道道雷击,狠狠地劈在周玲身上,让她感到五雷轰顶般的痛苦。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痛如绞,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突然,周玲觉得自己的手像失去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喜帖从她手中滑落,“叭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眼看着周玲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即将一头栽倒在地,护工阿姨惊恐地大叫一声,连忙飞扑上去,紧紧地扶住了周玲。
“老板娘,你没事吧?”护工阿姨焦急地问道,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
周玲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声音:“阿姨,我没事,刚才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然而,只有周玲自己知道,她的心痛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不适。她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床上依旧不省人事的婆婆身上。
周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她握住护工阿姨的手,说道:“阿姨,你照顾好我婆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
护工阿姨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喜帖,问道:“老板娘,这喜帖该怎么处理呢?要不我帮你丢到垃圾桶里去吧?”
周玲让护工阿姨将喜帖捡起来交给她,一脸悲壮地走了房门,她这是要去干一票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