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兰友德气得鼻子里面出气多进气少,想揍班斓一顿却怕失了面子,对四周看热闹之人瞪了瞪愤怒的眸子,甩袖入内——这回确实是他听到班斓又和朱成碧一起上街才不敢相信地出来看看,没想到居然会再一次被班斓在盛京都城老百姓们的眼底跟前当众给奚落羞辱一番,这个女人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还脸皮超级厚了?
“友德兄,你消消气吧。”俞愉拍了拍兰友德的肩膀。
“哼!难道你刚才没憋出内伤来吗?”兰友德没好气地瞪了俞愉一眼。
“在下只不过是觉得公主殿下很……很特别、很机灵,不似大家说得那样像花痴,没想到离开盛京都城一年多,忽然发现这里有趣多了。”俞愉边说边跟在兰友德后面走进风月楼。
“哼!你这是在笑话我吗?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妻子了,我跟她势不两立。所以你以后还是少提起这个下贱的女人吧,倒足了胃口!”兰友德只能骂骂出出气,他总不能把皇帝之女贵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当街暴打一顿吧?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俞愉笑着摇了摇头,转回身去,想再看一眼那特别的女子,却正好对上班斓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大家都是一愣,两人又立刻展露淡淡的微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兰友德感觉异样,转过身来,看到班斓对着这边笑,也是一怔,再看向俞愉嘴角的笑意,气恼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她这等不要脸的女子。”
“这话严重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公主殿下她曾是你的妻子,打个招呼而已,别这么样子小气,把自己气出毛病来可就不合算了。”俞愉哑然失笑。
“哼!就凭她!我还真气不起来!走,用膳!”兰友德丢不起这个脸。
“对了,她身边的侍卫是谁?”俞愉看了眼冷酷的夜幽,刚才夜幽走在马车另一边,所以兰友德也没注意。
兰友德奇怪地转身再看,这一看,面色突变又上火了:“夜幽!”
“夜幽?不错,他原本是朱成碧的家将,现如今怎么会在她这女人身边?搞什么鬼!”俞愉寒星般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他上次还向朱成碧讨要过这个侍卫,结果被朱成碧拒绝了。
“俞公子!”班斓的翠珠落盘的声音响了起来,轻盈素雅的身影往风月楼内走来。
兰友德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看向俞愉,俞愉则比他更惊讶。
“你这女人,给我站住!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但凡进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兰友德可不想被班斓欺上门来。
“蠢猪,你这里是青楼!开了青楼当然是做生意,本公主来用用香膳喝喝花酒不行吗?再者说了,我是来找俞公子的,关你屁事!”班斓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
“咳咳咳……”兰友德突然被呛到似地咳起嗽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太随便会有损清誉。”
“清个鸟!本公主二嫁给你兰友德后还会有清誉吗?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是去在乎那些世俗规矩,自己先被气死。做人最好脸皮比城墙厚,耳朵比聋子聋,这样才叫活得逍遥自在。”班斓的理论把旁边的俞愉说得一愣一愣的。
“你!”兰友德一脚上前,气得俊脸涨红,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容得下班斓撒野?“我不做你的生意!来人,把公主殿下她给我赶出去!”
“兰友德,你别让我鄙视你,还堂堂新科及第状元郎呢,怎么一点肚量都没有?!果不其然不是男人!”班斓骂完兰友德又对俞愉展颜一笑道:“俞公子,本公主有事情请教,不过这地方太俗,不如我们换个清雅点的地方,本公主请你喝茶如何?”
“班斓!你别太过分,勾引男人也应该要看一看他是谁!他是我的好朋友,麻烦你离我所有的好朋友全部都远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兰友德上前堵在了班斓的面前。
比班斓高大半个头的兰友德身材健硕,浑身怒气,双目冒火,直逼班斓。
“怎么?想打架?亏你也好意思!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身怀有孕的小女子,你还要不要点脸?夜幽!”班斓话音一落,往后一退,夜幽那比兰友德还高大伟岸的身体挡在了班斓的前面。
“兰大人、俞公子。”夜幽嘴角抽搐,硬着头皮打招呼。
“夜幽,良禽择木而栖,你怎么不跟着我?”俞愉无名之火熊熊燃烧,幽深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很是欣赏的男子。
“怎么,不服气啊?夜幽可是我的了!嘿嘿嘿,要想打我,最好过他这一关。”班斓好笑地探出脑袋来,一双小手搭在夜幽宽厚的肩膀上,探出了小脑袋鄙视道。
“哼!不知羞耻!”兰友德觉得就算班斓她现在的模样有点搞笑和可爱,也气得浑身隐隐发抖。
“兰大人,积点口德嘴下留情,公主殿下找俞公子确实有正事。”夜幽很无辜地老老实实道。
“哦?”俞愉连忙走上来疑惑道,“公主殿下找在下有什么正事?”
“我想向你买件兵器防身,免得被臭男人欺负。”班斓对着俞愉眨巴了一下自己漂亮的杏眼。
“买兵器?”俞愉淡然地笑了,明眸如星,流光四溢,“公主殿下,到我那里买兵器可是有规矩与讲究的。”
“我知道,不就是赢你吗?那你就接招吧!”班斓这会又高傲得像一只孔雀,看着俞愉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嘴角拉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俞愉和兰友德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