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谁也不想硬咽下去
书名:道门大佬的血脉 作者:零星的梦的老公 本章字数:4617字 发布时间:2025-06-13

 离建业原本满心打算凭借笔贴士长的官威,直接把向不北给压制住,让他乖乖服软。可万万没想到,向不北软硬不吃,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这着实叫离建业拿这个 “刺头” 毫无办法。按常理,离建业完全可以直接向陈铭德汇报此事。毕竟郭城道门衙门主事诸长之一,且兼任儒门衙门副主事长的陈铭德,论地位和权势,完全能够压制住向不北。就算陈铭德有心偏袒向不北,也绝不可能任由他在郭城火德星君道宫这般肆意妄为,扰乱秩序。然而,让离建业始料未及的是,向不北竟如此气势汹汹,话语间锋芒毕露,矛头直接指向府道火德星君道宫的经营管理问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局势变得复杂起来,容不得他不多加思索。离建业看着大舅子周大嘴,只见他费了好大劲,才可怜巴巴地从地上站起来。周大嘴肿胀的脸上满是鲜血,糊得面目全非,也瞧不出究竟伤得有多重。离建业心里虽极力克制着,但怒火却在心底如沸水般疯狂地沸腾、翻涌,气得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离建业才如梦初醒,赶忙吩咐人将大舅子先送去火德星君道宫保生大帝医执房救治。就在这时,向不北冷眼环孔了一圈请神神调仪轨纠正的事务房,而后看向离建业,平静地说道:“离笔贴士长,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回知府衙门了。” 说罢,他将一份调查报告紧紧捏在手里,径直走了出去。向不北这一番举动,无疑是在向离建业以及整个郭城火德星君道宫宣告,他不会就此罢手。向不北继续留下来,无疑是在离建业面前持续打脸,离建业既然暂时对他毫无办法,自然盼着这个 “刺头” 赶紧离开。

 

离建业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向不北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其他人早就被向不北刚才那强硬的气场震慑住了,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上前去安慰离建业。

 

在场的老江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周大嘴和离建业的亲戚关系。瞧着离建业气得微微颤抖的手,就知道他此刻正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火药桶。谁都不傻,这时候去招惹他,那不是没事找事吗?拍马屁也得挑对时候,眼下这情形,躲都来不及。

 

“知府火德星君道宫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离建业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将桌上的一只玻璃杯狠狠摔在地上,随着 “哗啦” 一声脆响,玻璃杯瞬间粉碎。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火德星君道宫的主事一个都没露面,这让离建业既觉得丢脸,又满心恼怒。

 

这一摔,仿佛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释放了出来。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这些混蛋,平日里就知道吃喝玩乐,出了事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要他们有什么用!”“孔冠主临时去了新津,临走前还特地吩咐周执事先接待离笔贴士长您。” 一个老于世故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又说道,“要不,我去看看徐冠主他们在不在?” 说完,便欠着身子匆匆走了出去,然而过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

 

火德星君道宫尽管在这几年被折腾得破败不堪,但作为东华知府的食货赐福道宫,其占地面积依旧极为广阔。

 

向不北骑着木牛流马离开,在从执事正殿通往道宫大门的林荫道上,追上了黄梁上、小文以及堂嫂陈丹一行人。

 

“到木牛流马牙行站还有一段路呢,我送你们过去!” 向不北把车开到他们身旁,探出头热情地说道。

 

陈丹与小文面露犹豫之色,不过实在不好拒绝这番好意。黄梁上出于不放心,也跟着上了木牛流马。

 

一路上,木牛流马缓缓前行,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小文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这一路上始终沉默不语。向不北察觉到她偶尔投来的目光,那眼神中满是哀伤与迷茫。陈丹也只是简单说了些感谢的话语,言语间透着疲惫与无奈。黄梁上同样不知该与向不北聊些什么话题,整个行程都在沉默中度过。

 

终于,木牛流马抵达了回梅溪镇的九街木牛流马牙行。向不北缓缓停下木牛流马,回头望向小文和堂嫂陈丹,神情凝重地说道:“知府衙门里向来习惯和稀泥,这件事恐怕很难有理想的结果……”

 

如今的向不北,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知府儒门笔贴士。这些年在东华的经历,让他对这里的种种弊端看得透彻。他心里明白,自己今天殴打周大嘴的行为,至多也就是被陈铭德严厉责骂一通,再严重些,可能背个处分、写份检讨,但也仅此而已。然而,知府衙门绝不大可能支持给小文梁额的赔偿。

 

“能争取到多少赔偿,就尽量争取吧。只要够小文去上大道学就好,其他的就别太执着坚持了。黄室长,你也别因为这事跟道馆起什么冲突……” 向不北语重心长地叮嘱着。

 

说完,向不北从木牛嘴里拿出一支笔,又取来一张草娃娃皮,将传音沙的诗号仔细地抄在纸上。他担心直接把纸条给小文和陈丹,会引发她们不必要的担忧和不好的想法,于是便将纸条递给黄梁上,认真地说道:“黄室长,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通过风吹传音这个诗号联系我……”

 

看着黄梁上与小文、陈丹相继下车,向不北强忍着内心如刀割般的刺痛,骑着木牛流马缓缓离去。他的背影在街道上渐行渐远好在有黄梁上和陈丹陪伴在小文身边,这让向不北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毕竟小文虚岁才十六,周岁还不满十五,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怎能不让他牵肠挂肚、忧心忡忡呢。

 

陈丹抬手将垂落下来的几缕乱发轻轻撩到耳后,她的脸庞略显憔悴,却依旧如清水洗过般秀丽动人。身上虽穿着粗简的衣裳,可那成熟丰腴的身姿却难掩风情,相比之下,此时容颜清丽但身形瘦弱、尚未完全长开的小文,自是少了几分韵味。

 

陈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察觉到牙行大厅里那些等待木牛流马的人都不禁侧目,偷偷打量她。她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绝尘而去的木牛流马,心中满是怅然,暗自思忖:要是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小文的堂哥,能有向不北这般果敢蛮横的魄力,自己和小文也不至于以女流之身,到火德星君道宫去遭受那些欺负。

 

而且,多亏了火德星君道宫有黄梁上以及沛邦生前的其他同事帮忙照应,不然,她和小文恐怕连执事大堂的门都进不去。

 

黄梁上紧捏着手中写有一串数字的纸条,神色有些苦涩,他转头看向陈丹和小文,轻声说道:“向笔贴长说的确实是实情,或许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帮小文争取到上大道学的生活费。即便最后争取不到,小文你也别担心,沛邦虽然不幸离世了,但还有我,以及海鹏、盛海威他们,我们都还是你的哥哥,绝对不会看着你受委屈的……”

 

小文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黄梁这么一看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对自己的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既没什么背景,又没什么权势,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多年的努力,才爬到道宫请神神调执事房室长道长的位置。可如今这情势,实在容不得他站出来,公然与孔同、周大嘴这些人抗争。

 

他望着向不北骑着木牛流马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羡慕。他暗自思忖,别看这向不北在知府衙门里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笔贴士,可就是有这般胆量,竟敢在火神星君道宫里,毫不畏惧地将离建业的大舅子、孔同的亲信,也就是那神星君道宫里请神神调仪轨纠正事务房的主事周大嘴,狠狠地殴打了一顿。打完之后,还能拍拍手,毫发无损地离开,这才叫真他娘的有种啊!

 

黄梁上这些年在道宫里摸爬滚打,对许多事情都看得透彻。虽说他对这个向不北了解并不多,但他心里明白,这向不北的来头绝对不一般,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普通的知府衙门笔贴士。他隐隐觉得,向不北背后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势力,又或者有着非凡的勇气和底气,才敢如此行事。

 

而另一边,周大嘴虽然脸上实实在在地挨了向不北几拳,那张脸本就一脸横肉,此刻挨了打,走起路来肉都跟着乱颤。不过,他倒没受太严重的伤,刚才也就是鼻血糊了一脸,看着格外吓人。在保生大帝医执房经过一番止血化瘀的处理后,便缓过劲来了对周大嘴来说,与其说是脸上受了伤,倒不如说当着下属的面,被知府衙门的人狠狠揍了一顿,这对他自尊心的打击更为沉重。换做任何人,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要是就这么算了,日后岂不是要成为整个火神星君道宫众人的笑柄。

 

更要命的是,当时他姐夫离建业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痛殴,这简直快把他气疯了。

 

周大嘴半张脸被纱布严严实实地包住,一瘸一拐地回到执事房,看到还有道员在里面窝着,顿时觉得颜面尽失,羞恼之下,声音尖锐地骂道:“该干嘛去干嘛去,都窝在执事房里,等吃屎啊!” 他像驱赶苍蝇一般,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此时,离建业还坐在执事房里,胸口的闷气尚未平息,看到大舅子这副狼狈模样回来,心里愈发烦躁。

 

“姐夫啊,这畜生哪里是打我的脸,分明是在打姐夫你的脸啊,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周大嘴冲到离建业面前,情绪激动地叫嚷着,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离建业不耐烦地呵斥道,心里暗自埋怨,要是周大嘴当时有点骨气,哪怕能和向不北扭打在一起,自己脸上也能好看点。可这个没用的家伙,现在才知道丢人。

 

“我哪有废话?这小子不就是你手下的笔贴士官吗?不就是当着你的面,把我揍了一顿,然后还大摇大摆拍拍屁股走了?你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多少年?姐夫,你该不会连这么个小鱼小虾都收拾不了吧!” 周大嘴仍在不依不饶地叫嚷着。

 

“你不懂就别乱开口,” 离建业坐在大舅子的内屋里,被戳到痛处,脸色愈发难看,“孔同临时去了新津,不在道馆,其他几个道馆长,有谁站出来帮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周大嘴一脸茫然,顺着离建业的话追问。

 

离建业气得差点没忍住,真想在他脸上再抽一巴掌,心里骂道:真是个猪脑子。

 

知府火神星君道宫与知府衙门关系密切,馆主孔同以及下面的几个副馆主,对知府衙门里的人际关系摸得一清二楚。谁都清楚,离建业是梁作山的人,而向不北身为陈铭德的笔贴士,竟敢在执事房当着他的面殴打他的大舅子。火神星君道宫的那几个副馆主,哪个愿意在这个时候来趟这滩浑水?

 

离建业无奈之下,只能耐着性子跟大舅子解释:“就怕陈铭德故意让这小子把事情闹大。”

 

“陈铭德为什么要搞事情?” 周大嘴一脸懵懂地问道。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离建业对这个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沉迷女色的大舅子感到深深的绝望。但为了息事宁人,他得先安抚好周大嘴的情绪,不然这家伙跑回去跟他姐姐胡言乱语一通,家里就先乱成一团了。

 

离建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陈铭德可是从巡抚衙门直接下派到东华的,一到这儿就担任知府道门衙门主事诸长之一,还兼任儒门衙门副主事长,负责食货赐福这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儒道巡抚衙门有意让陈铭德来顶替梁知府的位置。“啊?” 周大嘴完全没料到事情背后竟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门道,惊愕得张大嘴巴,愣在当场。脸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淡了,他一时间竟不敢再吭声。

 

周大嘴好歹也算反应过来了,他心里明白,要是知府衙门的梁主事被陈铭德顶替下去,姐夫作为梁作山的人,肯定没好日子过。而姐夫一旦失势,自己在道宫吃香喝辣、逍遥自在的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这么一想,周大嘴觉得自己挨向不北这一顿打,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了。丢脸就丢脸吧,只要能保住自己在道宫的位子,其他的都可以忍。

 

看到大舅子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咋咋呼呼,离建业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得清楚,现在知府儒门衙门的梁主事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绝不能让陈铭德抓住把柄搞事。行了,我得先去向知府儒门衙门的梁主事汇报这件事,你站在旁边,千万别乱说话……”

 

周大嘴乖乖点头,此刻他心里虽还有些气,但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再任性胡来。离建业看着大舅子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事儿真是麻烦,不仅要应对向不北和陈铭德那边的压力,还得安抚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舅子。离建业拿出传音石,不一会儿,便联系上了梁主事。“梁主事,我是离建业,有个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离建业简要地将向不北殴打周大嘴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同时也表达了自己对陈铭德可能借此发难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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