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走到电脑前，她的指尖正快速敲击键盘，清单弹出的瞬间，她从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片含在嘴里，酸涩感压住了狂跳的心率："批号...LYQZ-20230107，LYCE-20230534...设备分别是脉冲电场细胞破碎仪和低温真空冷冻干燥机，没错...就是它们！”
“很好。”杨敏开启服务器主机，嘴角弯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么接下来的追查，就交给我吧。”
时间来到正午，成片的药草在阳光下以舒缓的节奏微微轻摇，走出农园指挥室的徐雪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背包里的笔记本碎片已经被收好，而她的手指仍残留着剪贴纸片是留下的划伤。
“辛苦你了，徐雪同学。”王晓霏递给她一瓶温水，“没有你的线索，我们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林雨墨站在一旁，嘴角也不由扬起一丝笑意：“张教授恐怕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实习生拿捏了吧。”
“也没什么...”徐雪接过水瓶，也带着笑意回应：“我只是……不想再让药田毁掉，这些可都是救命药的原料。”
徐曼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吧，送你一程。”
两人并肩走在农园外的小路上，夜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徐曼妮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徐雪肩上，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一个受伤的孩子。
“很累了吧？”徐曼妮的声音里带着心疼的余韵，“回去好好休息。”
“姐，我没事。”徐雪低声说，“但是...这些证据……真的能抓住张教授吗...”
“会的。”徐曼妮停下脚步，转身握住妹妹的手，“你已经做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剩下的，交给我们。”
凌晨四时十七分，指挥室冷却风扇的嗡鸣成了空间里唯一的活物。
杨敏的机械键盘已持续敲击六小时四十三分钟，三块屏幕分别跳动着暗网的流量镜像、区块链浏览器的追踪图谱，以及药检所设备采购数据库的漏洞日志。
"孢子离心机、脉冲电场破碎仪......"他咬碎第七颗阿拉比卡咖啡豆，苦涩混着血腥味在舌尖炸开。
境外暗网的生物设备交易区如死水般沉寂，甚至尝试用区块链追踪加密货币交易记录，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一片空白。
“如果设备被销毁了……我们连线索都没了。” 他喃喃自语，又抓起一粒咖啡豆塞进嘴里，突然，舌尖的苦涩让他想起什么——“目前的调查重点放在了境外暗网……境内呢？”
通常而言，对方不会在境内售出设备，这样做实在太容易暴露了。
他猛地敲击键盘，切换搜索范围。
屏幕光标突然开始闪烁。
“等等……”
他盯着跳出的页面——光标突然在境内工业拍卖网定格，一则发布于二十小时前的交易帖静静躺在"二手医疗设备"板块：
【九成新Thermo Scientific低温真空冷冻干燥机，序列号LYCE-20230534，适配真菌孢子活性维持】
杨敏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徐雪从药检所系统导出的编号，他扯过战术地图，红圈锁定长江南岸一片灰色区域：注册方是【华东某医疗器械翻新中心】。
晨曦的微光正穿透百叶窗，林雨墨推门而入时，他的外套还带着夜露的潮气，“查到什么了？”
杨敏调出地图，他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出人意料，设备交易平台的注册地在境内，对方可真是毫无顾忌，直接放在二手平台上公开买卖了。”
林雨墨盯着屏幕，眼底反射着网络页面的冷色白光：“确实很奇怪……非但没选择销毁设备，还如此明目张胆地交易？”
杨敏给自己续了一杯咖啡，杯底磕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也弄不明白。该不会……又是陷阱？”
“没有多少时间了。”林雨墨站起身，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药田的残骸，声音忽然变得锐利：“必须赶在设备再次出售前，找到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