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的亲友圈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沸反盈天,他们纷纷打来电话,有的是指责,有的是哀求,有的是劝阻。总之,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地想要阻止他举办这场荒唐的婚礼。
“谁要跟金明明举办婚礼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马富对着电话那头的亲友们,一脸茫然地解释道。
“没有就好!”听到马富如此肯定的回答,亲友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原本喧闹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马富挂断大哥大,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中,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质问金明明:“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谁要跟你举办婚礼了?”
面对马富的质问,金明明的双眼骨碌碌一转,随即露出了一个嫣然巧笑,娇嗔地说道:“前几天我跟你商议的时候,你可是已经同意了呀!”
“别再瞎胡闹了,咱们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马富一脸无奈地叹气道,仿佛对金明明的无理取闹已经习以为常。
“我不——”金明明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她不依不饶地吼叫着,回音在房间里回荡。
马富见状,也不再与她争辩,只是默默地脱下了身上的西服套装,然后像一滩烂泥一样,软绵绵地躺在了沙发上,紧闭双眼,开始闭目养神,完全懒得再去理会金明明的吵闹。
金明明一脸肃穆,眼神冷冽地看着马富,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
她用低沉而决绝的声音说道:“马富,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只想要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我不会逼迫你离婚然后娶我,但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立刻马上离开你,从此与你恩断义绝!”
马富被金明明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口吻吓了一跳,他原本慵懒地躺在床上,听到这句话后,像触电般猛地翻身坐起。
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忙赔着笑对金明明说:“明明,你别闹了好不好?咱们别这么冲动嘛。”
然而,金明明并没有被马富的笑容所打动,她的语气依然坚定:“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的我,完全有足够的底气离开你,大不了我去投靠我大哥大嫂!我现在就去我父母那里带走女儿,我们娘俩一块儿去深圳。”
说罢,金明明毫不留情地转身,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自己和女儿的衣物。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地方。
马富见状,心中愈发焦急。他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脚步轻盈地走到金明明身边,试图阻止她收拾行李。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阻拦着金明明,一边温柔地哄道:“宝贝,咱们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冲动嘛!”
金明明却不为所动,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地盯着马富,眼中的决绝丝毫不减:“那就跟我举办婚礼,这是没得商量的!”
马富看着金明明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逃避这个问题。他的内心渐渐被金明明的坚持所打动,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我答应你!”
老家亲友们的座机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了起来。电话那头,马富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各位亲朋好友,我和金明明的婚礼,将会如期举行,希望大家都能赏光参加啊!”
“哇——哇——哇——”电话那头顿时炸响起一片惊叫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了。
可就在几天前,周玲还曾气势汹汹地打过电话给马富,质问他:“你是不是要跟她举办婚礼呀?孩子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要点老脸行不行?”
马富在电话这头百般解释,赌咒发誓说绝对不会跟金明明办什么婚礼,一切都是金明明在瞎胡闹。
周玲半信半疑,但还是姑且相信了他。不过,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马富立刻把上次的货款打到公司账号上,否则她就关厂门罢 工。
马富深知周玲的厉害,她主管生产,如果她罢工,整个公司可就垮掉了。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留下一些日常开支的钱,然后匆匆赶到银行柜台,将一捆捆百元大钞汇到了公司的账号上。
这些年来大家都各自安好,彼此之间存在着共同的利益,但也因为这种利益的牵扯,使得他们在互相博弈和让步中,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就这样共存共需到了现在。
曾经的金明明,对于马富每个月给她的那几千元生活费,便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她心甘情愿地扮演着一个二奶的角色,安守本分,从不奢望更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金明明的胃口却变得越来越大。她开始渴望得到更多,甚至有了取代正室的想法,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面对金明明的野心,周玲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也在暗中加紧运作,不仅往儿子和女儿的名下账户里存入了大量的钱财,还通过各种手段,牢牢地掌握住了家中的大部分财产。
这一切都得益于周玲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她没有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冲动行事,而是在多方的运筹帷幄下,才得以掌控住局面。如今,眼看着儿子马国富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自己坚实的后盾,周玲的内心也愈发地稳定,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而马富和金明明的婚礼,则被安排在了农村老家举行。金明明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点,无非是想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见证这场婚礼,闹得人尽皆知。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总有一天可以转正。她想把原配周玲活活气死,让马家的财产都易主姓了金。
马富为了哄他的小情人开心,竟然真的回到农村老家,开始了一系列的筹备工作。他不仅请了一帮人帮忙搭棚子、摆桌椅,还预订了酒席所需的食材,忙得不亦乐乎。
“哇噻!马富是不是疯了?他真的要和那个小三举行婚礼吗?”众人对此议论纷纷,都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无疑又将引起了一起轩然大波。
有人说,他们只是举行婚礼而不领证,便不算是重婚罪啊,法律对于这种情况的界定可能并不那么明确,所以马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上次周玲到计生办去告密,结果小三被抓去引产了。可这次,大家都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告状,原配周玲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恐怕会被活活气死吧!
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许多人对周玲表示同情,甚至有人愤愤不平地说,真想替她去手刃那个渣男和小三。
马富作为一个大老板,财大气粗,还放出豪言壮语,说等到婚礼那天,所有来参加的宾客都不用给礼金,由他来请客。
不少人围在周玲身边,义愤填膺地指责马富。他们说,现在都已经是新社会了,怎么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纳妾呢?而且人家的老婆又没有离婚,这简直就是不是人的行为,太欺负人了!
有些人为周玲感到憋屈,劝谏周玲干脆离婚算了,马上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免得被活活气死。
周玲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就是不离婚,就是不腾地方,我一定要跟那对渣男小三耗到底!”
众人看到周玲如此决绝,都纷纷摇头叹息,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周玲,希望她能理智一些,不要把自己的生活毁在这种事情上。然而,周玲心意已决,对众人的劝告充耳不闻,大家无奈之下,只得渐渐散去。
临走时,有人还是忍不住对周玲说:“周玲啊,你可一定要想开点啊,别钻牛角尖。要不这几天你出去旅游散散心吧,别把自己憋坏了。我们真担心你一时想不开,有个好歹啊!”
周玲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我一个都快娶儿媳妇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呢?与其自杀,我还不如好好地享受生活呢!再过几年,我还要娶儿媳妇,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周玲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已经被刺激得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话语也变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她不断地重复着要娶儿媳妇、享受生活这些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暂时忘却眼前的痛苦。
最后,周玲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带着马国庆和马紫怡,急匆匆地赶往婆婆住的老宅子。
她心里很清楚,男人是靠不住的,现在只能靠自己去和那对渣男小三周旋,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马家老宅是一座四合院式的青砖瓦房建筑群,虽说马家五兄弟皆在外面建了小洋楼,可公婆依旧喜欢住在老房子里,不肯搬出去跟儿子们同住。
马富果真到他母亲的房间,准备和小三在这里举办如此张扬、搞得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岂能不让母亲知道。
周玲母子三人脚步匆匆,心急如焚地踏进老宅子的院门。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隔着那扇门,他们就听到马富那兴高采烈的声音,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喜悦终于得到释放一般。
他对着已经失去智商的老母亲高声喊道:“妈——儿子来向你道喜啦!过几天,你儿子我就要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啦!咱们家发财啦,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骂我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啦!你以前总是为我感到委屈,老是劝我说什么穷不择妻,要我面对现实,只要有女孩肯嫁给我,能为咱家传宗接代就行了……”
然而,马母却只是瞪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浑浊双目,茫然地望着前方,完全听不懂马富在说些什么。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能力也早已荡然无存。
“妈——您一定要祝福我啊!我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您肯定也为我感到高兴吧?等婚礼结束后,我一定会带着她来拜见您,我保证,她绝对会是您最满意、最中意的儿媳妇!”马富满脸笑容,紧紧地握着母亲那布满皱纹的手,情绪异常激动地说道。
然而,站在一旁的护工阿姨却将对马富的厌恶鄙视之情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脸上。她心里暗骂道:“你这个无耻的渣男,居然把那个一直陪伴你、与你同甘共苦的原配妻子当作是你追求幸福的垫脚石!像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