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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
将残躯推入火化炉中,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艺术家们将无数的钞票放在我的身边,又说上几句话。
“代我向她的家人问好。”
“我听说那个女孩子的父亲去赌钱了,你应该阻止她。”
“那个女孩子明明可以过的更好的。你为什么不多做些什么。”
“我觉得这些钱应该与她一起陪葬。”
说着,火化炉的门被打开了。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为可怜的女孩,做些什么。”
一瞬间,无数的钞票被丢向了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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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
骨灰被压成了戒指装入了盒子中。
我将盒子放在了那幅画前,打开。
或许,最后她的希望能够有一场恋爱。
而我能做的仅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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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
坐着一名警官的车,我来到了岚的家前。
售票金额与捐款加起来为六百万,其中三百五十万与剩下的钱都分开装入两张卡中。
剩下的钱中有一百万花在了购买“平民生命权”上。其中包含了伪造死亡证明,伪造案件过程,这是岚死亡的代价。
剩下的五十万中用来购买“平民自由权”上,包括解除平民的一切直接关系,与伪造合同。
这是岚要我去照顾他的弟弟“杉”,对我而言就是如此。
在我的手上拿着一个合同,表面上是一份签署了就会还清三百五十万元债务的合同,实际上下面还粘着一份解除人身关系合同。
名字上填“杉”。
——
17:35
我套上了警服,为了让这一切更加可信。
警官拿着平板跟我讲解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警官:“这个男的有很久的酗酒史,已经犯过好几次酒后闹事了。这个女的就性子太软了,男的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个小孩子,倒是人挺好,就是在这个家庭实在没办法。”
警官:“在还没进去前,不要把合同给他们。等他们开门了先里面的环境,优先找到小男孩保护起来。”
警官:“楼层的结构是很普通的单层,两个房间,从门可以直接看到。差不多就这样。手铐和甩棍带上,男的有什么举动直接压制,女的尽力拷起来。小孩子如果反抗了也只能拷起来,不过听说你和他姐关系好,看你能不能让他不要反抗了。”
我:“我知道了。”
我又检查了下甩棍和手铐有没有在腰带上,确保了没有问题后推开门。
车外是一栋老旧的单层间,能够听到那其中男人的大吼大叫。
下了车,警官从口袋里摸出了甩棍,手用力敲了敲门。
那个男人叫着:“快去开门。”接下来就是沉重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的头上流着血,眼睛看着有些迷离。
警官另外一只手拿出警官证,同时眼睛还在向着里面扫视。
里面是一个男孩子在坐角落里抱着身体发抖,地上有着很多碎酒瓶,在沙发上躺着一个手上拿着瓶子还在怒气冲冲的骂着人的男人。
警官:“警察。你们的女儿给你们还清了债务,这笔钱需要你们自己签收。”
我举起了那个合同,那个女人伸手过来,我只能将合同向后拿开。
我:“别着急。要你们盖手印的。我们到里面聊吧。”
女人的眼睛突然变得清醒了,脸上一瞬间露着恐惧的走开了。
走进了里面,布满空间的酒味让我有些想吐。
现在要做的,首先是让杉离开。
我:“那个小孩,你先到外面去。我们一会要找你聊聊。”
男人突然又叫起来:“你们想拿我儿子干什么,是不是想杀了他!”
那个男人突然举起来了酒瓶,女人赶紧冲过去把他压住,酒瓶就直接砸在了女人头上。
她倒在地上,又捂着头站了起来,对着我们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我老公就是这样。”
在这种家庭下,或许死了是最好的。
警官:“女士,你先在旁边坐着吧。要我们给你叫救护车吗。”
女人:“不,不用了。”
警官:“急救箱有吗。”
女人摇了摇头,用桌上的纸巾擦了下头上的血站在了一旁。
杉在原地,看着我们,又看向他们。看他的样子估计自己是做不出决定了。
我只能走向他,并且拿出手铐。
我:“忍一下吧。把手放在背后。”
他没有反抗的照做了,我把他的手拷起来。
我:“现在站起来,在我面前走到门外。”
他站了起来,看向了父母,然后就低着头走向外面。
警官:“把他关车里,一会带回去。”
我没有看向警官,我怕笑出来。
走出了门,一下子空气就变得清新了。
我打开了警车的后门,同时把手铐解开了。
我:“转过来,换个方向拷。”
他照做以后,又坐到了车上。关上门,打开了车窗。
我:“里面待会。暂时不用管你的父母了。放心吧。”
杉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了窗外。
回到房子里,女人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很明显要撑不住了。
但是因为这次并非是真正的出警,也无法对这些事做些什么。
至少要等到他们把合同签完以后,我们需要万无一失。目前的状况还在允许之内。
我:“那现在,准备签一下合同吧。需要你们两个人的手印。”
我从口袋里拿出合同和红泥,把红泥打开放在桌子上后,两只手拿着合同防止他们抢夺。
男人爬起来,一只手粘上红泥一下子拍在了合同上,然后把女人按在了桌子上,嘶吼着“快点!”
女人只能按下红泥然后一个手指按在合同上,然后就被男人推开到地上。她的衣服已经沾上了红手印。
我收起合同,向警官点点头。随后警官就抄起了甩棍,用力砸在男人的身上。
一声声惨叫在房间里回响着,而我回到了警车上,拿出急救箱,开始对女人实施包扎。
在警官把男人打到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我也把女人包扎好了。
警官最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收起甩棍。
——
18:00
回到警车上,杉睡着了。
警官:“点个外卖。你觉得他会想吃什么。”
我:“汉堡吧。”
毕竟岚最开始想要吃的是汉堡,或许杉也会喜欢。
警官:“那我点了。没想到居然会是汉堡。我比较喜欢吃超大号的。”
我:“那给他也来个超大号的。不过还是先找个好地方先。”
警官:“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好地方。”
——
18:15
来到了一处小亭子边,这后面就是一个湖,可以直接看到太阳。
在车上玩了会手机,等到外卖到了之后,我才打开了警车后门。
我:“杉,起来吃东西了。”
警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在警车上睡着。这地方只要坐一次就会做上好几天噩梦。不过可能对他来说噩梦都算很幸福了。”
我:“我想确实是。”
杉还没有醒来,我只能摇了摇他都肩膀,这样他才醒来。
我:“吃饭了。”
杉没有说话的从警车里走下来。他看了看周围,然后看着我们。
我将一个超大号汉堡递给他。
我:“还没睡醒吗。”
杉接过后,也只是看着。
我:“没吃过吗。”
我把包装打开,露出里面的汉堡。
他依然只是看着。
警官:“这家伙不会被吓傻了吧。”
我:“那可能得送医院了。”
杉终于开始吃起来,不过和岚刚开始一样吃的很慢。
我:“去那边坐着吃吧。”
我很轻的推着杉的肩膀让他慢慢向着亭子前进,到了位置上,他坐下看着那个湖吃着。
警官和我坐在他的对面,我们都吃完了他还剩一些。
我把可乐推到他的面前。
我:“不喝吗。”
他只是吃着汉堡,其他的反应一点没有。
我:“果然还是送去医院吧。感觉像是酒精吸多了脑子都完全不清醒。”
警官:“说不定可乐可以解酒,让他喝完就好了。”
夕阳为一切笼罩上孤独,只是一会警官就上了车。
杉也终于吃完了。
警官:“上车吧,我载你们去酒店。”
我把垃圾装进外卖袋里,杉把吃完的汉堡包装也扔了进去,拿起可乐喝起来,看样子开始恢复正常了。
把垃圾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杉已经站在警车旁,我拉开门他坐了进去。
——
20:00
杉:“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尽管很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只要你愿意就好。”
杉:“既然是姐姐喜欢的人那说明一定不会有问题。哥哥,可以抱着我吗。”
我坐在他旁边抱住了他。
杉:“我想替姐姐活下去去。”
我:“是吗。”
杉:“嗯。”
我:“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杉:“去做姐姐做过的事。”
我:“岚一直在跳舞。”
杉:“我会去学的。”
我:“那就去吧。”
他开始不再说话,眼睛也闭上了,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我把他抱到岚的床上,盖上被子。
我回过头看向窗外。今晚的星空依然明亮。
只是太过于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