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如织,星辉灿烂。山风带来青草的香,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好吧,其实没有说不完的话是洛芙有问不完的问题。
翌日,洛芙决定上山去捡松果。这样日后淘淘长期住宿于此就稳定的食物供应。
临行前把房内的干花仔细的换了一遍,才开心出门。
完全没把某人放在心上。
松树林内光影斑驳,地上针叶密集如织,踩上去柔软如毯。
松果并非一年四季都有,且地上的一般都是松鼠们吃完后丢弃的,所以想要成熟的、有果仁儿的松果就得上树上摘。
洛芙找到当季果实成熟的松树,站在树下,可见树上果若金玉,累累满树。
洛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芥子,按照原主的记忆使了一个飞行法术。成功上树后,一挥手,松果犹如不经风吹的鸿毛。,轻飘飘地落入了介子空间。
“哼哼,大功告成!”洛芙露出得意的笑。小小松鼠,轻松拿下。
站得高自然也看得远。要知道松树林内可是长满了不少奇珍异草。
弄两株好看的回去养养。
地上的鲜花们千娇百媚,形态各异,美不胜收。
洛芙翻身下树,若在粉色花前。
该花形状奇特,花香淡淡。短小的花枝上挂满了花朵,如同街市上张灯结彩的灯笼。
洛芙欣然摘下花枝,别在了发髻上。
又拿出小铲子细细挖掘,连根带土一起挖出。
“我的花儿们要有新伙伴啦。”
奈何清风调皮,吹走了她头上新鲜清新的花儿。
“哎,我的花儿。”洛芙伸手挽留却不及风儿快。
好巧不巧,落在了悬崖边上,恰巧被涯边儿新生的松树和一块磐石卡住了。
洛芙鼓了鼓腮帮子,“一枝花嘛,不要就不要了。”
视线里却出现了一朵极大极艳的花。那花儿一袭紫色,宛若夜空中最具魅惑的星星,迎风招展,犹如仙子起舞,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十分凑巧的是这花儿就长在松树边。
落下枝头的花儿可以不要,那在风中翩翩起舞的仙女呢?更何况是房前屋后没见过的新品种。
洛芙的答案是要。拿回去好好栽培。
洛芙把手上的东西通通扔进芥子中,只留下一把小铲,撸起袖子就涯边的往松树去。
洛芙小心翼翼的攀上磐石,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靠走,确保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是实地。
终于,来到了伸手就能挖到花的地方,轻轻蹲下,洛芙举起铲子正要一铲落下……
“唰!”
洛芙落下山崖。
“救命啊!”
耳边是坠落太快引起的风鸣声,失重感让洛芙惶恐不安,疯狂大喊。
可她是孤身而来,又有谁能救她?
看来只能摔到地上,再凭借自愈能力修复两个月后在做个人了。
虽然过程有点长久,但没事的,到了最后也能跑能跳,没事的,洛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怕摔伤了,摔残了,也能好起来。
洛芙闭上眼,在心里疯狂的安慰自己。
安慰还不够,还批评上了自己。
我以后再也不在悬崖边采花了,花儿再美再艳再芬芳,也不是轻易可折的。作妖不可目光短浅,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此方可行稳致远啊。
忽然,一只手把洛芙揽过,不到一息,洛芙双脚就着了地。
“等一下,好像没有摔的粉身碎骨。莫不是粉身碎骨太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洛芙自言自语,就是不敢睁开眼睛。
“没事了。”声音清淡如水,不是江淮还有谁?
“江仙师,你怎么会在这里?”洛芙震惊,江淮不是应该在木屋偏房里打坐疗伤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路过。”江淮答。
“啊,就这么简单?”洛芙难以置信。
江淮:“嗯。”
洛芙:你个头啊,要不要那么敷衍!闷葫芦就是闷葫芦,一点意思也没有。
“咻。”一股黑气飞奔而来,直击江淮面门。
江淮右手掐诀,轻松回击。
“何方宵小,竟敢截下本座的食物。”山崖底下的一颗老松树原地化作人形,面目狰狞,语气凶怖。
“青山派,江淮。”
洛芙内心赞叹:真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啊,换我早报个假名字就跑了。还有,我不是食物。
“你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连我地涯鬼都敢招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拿命来!”
话刚说完,地上暴起无数树根,张牙舞爪,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面压下。
江淮抱起洛芙,飞身躲闪。
洛芙不知不觉中揪紧了江淮的袖子,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江淮将怀里人送至安全地带,转身召出配剑,布下护身结界后,迎面和地涯鬼激战。
“你小心点。”你伤还没好呢,又因为我的要犯错误而压制了不少灵力,实力大减。
洛芙忐忑不安,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小失误再带给江淮性命之虞啊。
好在江淮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即使伤病没有完全好,大战三个回合后,胜利而归。
地涯鬼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你还好吗?”洛芙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淮神情自若:“毫发无伤。”
方才打架,洛芙瞧不真切,也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只能姑且信任他。
回了木屋,江淮一个趔趄就闭上眼倒下。
“哎,你这人怎么说谎呢?”洛芙又气又心疼。只好把人扶进屋内。重新让出大床。
趁着江淮闭上眼,洛芙细细打量着这个和陈意清有着一样面庞的人。
心中的想法越来肯定,自己是在千年前青山派救微祖师与沈家先祖的回忆里。
如此想来,很糟糕了。
自己毫无一点破除记忆回归现实的经验,每天活的浑浑噩噩,能与江淮这种闷葫芦聊天,纯粹是无奈之举。上山找松果也不过是一种消遣,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江淮这人外貌上与陈意清无异,那配饰上还是有所不同的。
洛芙瞧的清楚,江淮身上带了一块儿小镜子,只是平日里蒙上了一连串的白流苏。
方才江淮无意间倒下,流苏滑落,她才看了个真切。是一个小镜子,而不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