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佛法西来十年末,儒道知府衙门就想建一个超级坊市撑场面,任务就落在还是尺文斌主持的、儒道衙门属产里效益最好的火神星君道宫头上。 尺文斌无法抵制道儒知府衙门里的决定,就只能执行——向不北当时刚给尺文斌调去当火神星君道宫笔贴士房长,坊市的前期筹备工作就是他主抓的,所以他对坊市周边的风水,做过细致的研究。 等到尺文斌给调走,火神星君道宫给顾同等人把持,向自然也就跟坊市不再有半点关系。坊市的动工兴建,也在那之后。 不过,也当时的参与,叫向不北现在都还记得一些准确的风水布置,把一些看似平常的东西,让吴海峰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问题,儒道衙门工部房也有提过,但没有向不北这么简明扼要的拎得透。 也许是工部房规划归高天河分管,吴海峰对此不甚关心,这时候听向不北把几个要点都说透,就觉得他的见识真是不凡,心里暗暗有些可惜:身边偏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而这个向不又不能当作心腹来栽培。 特别是向不又的记忆力好,很多数据是随手拈来,更加强了说服力。 吴海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于海丽,问道:“于海丽,你说说看,小向的学问比东华大部分官员如何?” 向不又这才注意到于海丽站在楼厅我的过道口听了好一会儿,但接下来,又下意识的想:于海丽跟吴海峰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跟道儒知府衙门道门主事坐在这边讨论诸神赐福彩灯的利弊,她一个道儒知府衙门笔副贴士长,悄无声息的站在旁边听上半天,就有些不太讲规矩了。
与道儒知府衙门道门主事的交易
于海丽之前认定向不北不学无术,这时候她披着向不北给她的外套走进来,站在楼厅里听了他跟吴海峰坐在那里,讨论诸神赐福彩灯的利弊,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以前给厌恶的情绪所蒙蔽,真是小看这个人了。 时人喜欢讨论道法佛法法咒,什么时髦的词汇都会扯上几个,满口经济理论者也满街都是。 这些人,看上去道法很高深,其实腹中空空,不过有一张夸夸其谈的嘴罢了。落到诸多请神法试上,就是拍脑子行为。 虽说向不北在吴海峰面前谈的仅仅是诸佛法灯会请神神纹祭献诸神法会上这么一个很小的点,甚至只是京天牙行坊市周边的风水情况,但从他随口引用的诸多准确数据,就可知他对这个是真正的有过研究。 于海丽穿着向不北的外套,里面的衬衫前襟还开着,不能将外套脱下来还给,向不北走进来,说道:“小向是省食货学院学院引进的佛法人才,见识、学问当然要比我们这些土包子强。这年头最吃香的,就是小向这样的佛法人才了。” 向不北看着于海丽看过来,忍着不去看吴海峰的脸,暗道于海丽与吴海峰之间即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也不会喜欢别人看破的。 于海丽前倾着身子,看了看向不北额头包扎过的伤,问道:“头上没什么事吧?还疼吗?”脸挨得向不北很近,胸贴得向不北更近。 向不北知道于海丽的关心有些不由衷,但也不得不承认,让她这么“关心”的看着,挨过来,心里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小舒服。 有些女人,确实有这样的天赋,柔和的眼神就能直接把人的心泡软了,而且于海丽的容貌又是这么明艳迷人,几乎没有几个男的能抵住她的诱惑吧? 但也很显然,此时的于海丽是在有意识的利用自己的天赋。 向不北心想:于海丽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跟吴海峰谈什么?于海丽为什么要帮吴海峰软化自己?要不是吴海峰在跟前,借机摸两把倒不吃。 偶尔又觉得奇怪,这该是之前向不北才会有的想法,难道融合他的记忆之后,还有负作用? 向不北只是轻轻的摇了头,笑道:“能有什么事?就当走夜路给狐狸爪子挠了一下。” 向不北的从容自如,反而叫于海丽施展不开,转过头,跟吴海峰说道:“心武给我联系,在湖边我跟小向撞了一下,‘风吹传音石’都掉湖里去了,捞了半天才捞上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衣衫也都破了,还要跟小向借外套穿……” “你还是再给心武回个信,他刚才都直接联系给我了。”吴海峰叫于海丽去用风吹传音石联系丈夫丈夫,显然也是知道于海丽与丈夫之间的矛盾。 听着于海丽与吴海峰之间的对话,向不北心里更是觉得奇怪。 吴海峰似乎也看到向不北的疑惑,待于海丽起身出去用风吹传音石联系丈夫,主动解释道:“小向怕是不知道小丽是我的侄女吧?我打小家里就穷,给送到姓吴的人家寄养。周家出过密宗巫教执法请神的请神师,到六几年的时候,我要参军,没有办法,就不再跟人去提与周家的关系。这一断就断了小二十年,仿佛跟周家真没关系似的……” 向不北不得不暗叹:之前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这层关系都没有摸清楚? 难怪周家在东华看上去这么根深蒂固?这种根深蒂固,显然不是于海丽给前道儒衙门道门主事当儿媳妇就能奠定的。 有些时候透露秘密,也跟交易似的。 向不北见吴海峰把于海丽是自家侄女的事,当成秘密说出来,大概就是指望从他嘴里换一些秘密出来,也知道他想听什么,摸了摸鼻子,说道:“还真不知道周副笔贴士长是吴主事您的侄女呢。哦,对了,刚刚跟谭主事谈过话,还没有跟吴主事您汇报呢……” “谭主事是代表省里找你谈话,不用跟我汇报什么。”吴海峰见向不北如此知情识趣,心下稍稍放松,跟聪明人说话就省事,摸了摸毛发渐疏的头,身子往太师椅后靠了靠,使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关紧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