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死关头 觅得线索
王效祖垂头丧气回到帮中，此时天已破晓。方天明因担忧其安危，彻夜未眠，一见王效祖，便急切上前询问：“情况如何？可有发现？”
王效祖无力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方前辈，今后我定会听你的话，不再轻率行事。”
方天明轻轻拍了拍王效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查案需耐心，切不可急躁。”
无意间，方天明的手掌触及王效祖肩头的伤口，王效祖忍不住痛呼一声“嘶”。
方天明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王效祖指了指伤处，回答：“中镖了。”
见状，方天明迅速查看伤口，随即问道：“你被他们发现了？看这颜色，应该没有毒，我去给你拿些金疮药。”
方天明刚离开，钱庚急匆匆地赶过来：“我的好大孙哎，你可算回来了，呀！怎么受伤了？”
见到爷爷，王效祖内心的恐惧和满腹委屈瞬间爆发：“爷爷，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去了一趟玄金阁，我差点没命了。”
钱庚以为王效祖只是被镖伤吓着了，打趣道：“不过是皮肉之伤，怎么就吓成这样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看你这点出息！”
王效祖趴在爷爷肩头大哭一场，终究没有将自己吞食毒药的事情说出来，他不想让老人家担忧。
方天明帮王效祖处理完伤口时，天色已大亮。帮中一个约十岁的孩子跑来报告：“帮主，有头小猪仔生病了，已经两天没进食，您快去看看吧。”
精神萎靡的王效祖哪有心思顾及猪仔？他自己都命悬一线。然而，耐不住孩子的再三恳求，他只得来到猪圈，只见一头小猪仔病恹恹地躺在角落，便无奈道：“没救了，趁它还没断气，放血剥皮，烤来吃吧。”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烤了吃？帮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王效祖摆摆手，语气坚定：“不开玩笑，赶紧处理，烤了吧。”
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他们早已记不清上次吃肉是何时的事了。
然而，最终那头猪仔并未被烤食，而是被炖成了肉汤。肉汤里加入野菜，每个人都能多分得一些。
王效祖却没什么胃口，心中满是“五天毒发”的恐惧。
眼看着一天已经悄然流逝，仅剩四天时间，茫茫人海中，究竟该去何处寻找那偷剑谱的黑衣人呢？
王效祖心想，倘若生命只剩下短短四日，他是否应该提前料理好自己的后事？
一想到死亡，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竟是刘慕云。想到死后将再也无法与她相见，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王效祖来到医馆，本想与刘慕云做最后的告别，但见到她忙碌的身影，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慕云无意中瞥见王效祖站在门口，便招呼道：“阿祖，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王效祖强装无事，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我没事，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刘慕云忙着抓药配药，王效祖则趴在柜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刘慕云不时抬眼看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刘慕云笑着问道：“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王效祖岔开话题，问道：“那天，你为什么哭？”
刘慕云愣了一下，随即调整表情，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哭了？别瞎说！”
王效祖微微一笑：“还不承认？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刘慕云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道：“你别瞎操心了，真没事。”
说完，刘慕云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些药材，称重。王效祖突然站直了身子，吸了吸鼻子，在空气中猛嗅，闻来闻去，最终凑到刘慕云的秤盘前闻了闻，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气味如此怪异？”
刘慕云答道：“这是药材，阿魏。”
王效祖自言自语：“这气味和昨夜那黑衣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刘慕云没听清，便问：“你在嘀咕什么？”
王效祖追问：“这东西从何而来？有何用途？”
刘慕云解释道：“阿魏产自西域，具有理气消肿、活血化瘀、消除积食等多种功效。当地人出远门时习惯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现在闻起来很臭，但加热后便会散发出香味，神奇吧？”
王效祖心中一动，难道那黑衣人来自西域？这可是条重要线索。
他顿时精神一振，对刘慕云道了声“谢谢！”便迅速转身离开。
刘慕云感到莫名其妙，王效祖为何突然道谢呢？
安县这个小县城，若有西域人现身，必定会引起当地居民的关注。
而获取消息最快捷的途径，便是求助于“万通帮”。然而，“万通帮”的服务费颇高，王效祖手中没有银两，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需要钱，王效祖首先想到的就是李中阳的茶馆，正所谓“逮着瘸子硬踹”，除了向他们借钱，王效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其实，王效祖又何尝不犯难呢？毕竟之前借来买猪仔的银子还没还清。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许多，一路狂奔来到茶馆，恰巧李中阳正在茶馆与明空大师对坐饮茶。
王效祖气喘吁吁地走进去，开口便道：“李大哥，再借我点银子，我有急用。”
李中阳眼皮都没抬，冷冷说道：“又来借钱，我这里开的是茶馆，不是钱庄。”
王效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哎呀！我真的有急用。”
明空大师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效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只说道：“拿来救命的！”
明空大师一惊，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说明白。”
王效祖问道：“是不是我把事情说明白了，你们就可能借银子给我？”
李中阳悠然答道：“那倒未必。”
明空大师按捺不住，将王效祖和李中阳一同拉到后院，低声催促道：“此处无人，赶紧说。”
于是，王效祖便将事情经过如实告知。得知儿子被人逼迫服下毒药，且仅剩四日便会毒发身亡，明空大师惊出一身冷汗，面色苍白，声音颤抖道：“罪过，罪过，这该如何是好？”
李中阳长叹一声，斥责道：“你行事总是如此毛躁，何时才能沉稳些？”
明空大师无暇责备王效祖，急忙掏出自己的私房钱，塞到他手中，急切地说：“快去！快去找人帮忙！不能再拖延了。”
此时，陈淼淼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走进来，口中喊道：“李大哥，我们该出发去监工了。”
李中阳尚未开口，明空大师急忙应道：“中阳这几日有要事在身，缓几天再去监工。”
陈淼淼一头雾水，疑惑地问李中阳：“李大哥，有什么事情比修湖还重要？”
李中阳见师父的反应过于强烈，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想让“万通帮”的人调查一下师父的身世背景，他高度怀疑师父与王效祖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