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竣工仪式当天，全校学生被要求站在楼前鼓掌。
陈厌盯着主席台上沈昭的父亲——沈志明正弯腰和市长握手，西装袖口露出百达翡丽的反光。那块表的价格，够买下整个废品站。
“现在请沈董事长剪彩！”
红色绸带被递到沈志明手里时，陈厌摸向裤兜里的遥控器。徐晚昨晚偷塞给他的，说能干扰电子设备十秒钟。
“三、二……”
剪刀即将合拢的瞬间，陈厌按下按钮。
整栋楼的灯光突然熄灭，音响发出刺耳蜂鸣。与此同时，二楼走廊的消防喷淋头毫无征兆地爆开，水柱直射主席台！
人群尖叫着四散，陈厌看见沈志明狼狈地护住市长，而沈昭正死死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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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路老化！”后勤主任满头大汗地解释，“新楼都有调试期……”
混乱中，陈厌溜进安全通道。
他直奔三楼材料室——徐晚说过，检测报告原件锁在这里。
钥匙刚插进锁孔，背后传来沈昭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
陈厌转身，看见沈昭举着手机录像：“破坏公共设施，够你进少管所了。”
“比贪污公款严重？”陈厌突然指向窗外，“看下面。”
沈昭下意识转头。
陈厌趁机撞开他冲进材料室，反锁上门。五秒后，沈昭开始疯狂踹门：“我爸认识建委的人！你以为拿到证据有用？”
陈厌冷笑： "你猜，楼塌的时候，会先砸死穷人还是富人？"
文件柜第三格，陈厌找到了标着“钢材复检”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他的手指僵住了——
检测人签名：周正平。
是老周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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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撞开时，陈厌已经翻出窗外。
他踩着空调外机往下跳，落地时左腿一阵剧痛。身后沈昭的怒吼越来越近：“拦住那个贼！”
陈厌咬牙冲进废弃体育馆，把文件塞进排水管。刚转身，就被沈昭扑倒在地。
“你爸害死民工，”沈昭揪着他衣领，“你现在又想害我爸？”
陈厌突然笑了：“你爸给的劣质钢材，可是会真死人的。”
沈昭的拳头停在半空。
远处传来保安的哨声，陈厌趁机一记头槌撞开他，踉跄着翻墙逃走。
老周的小屋亮着灯。
陈厌把湿漉漉的文件拍在桌上：“为什么帮沈家造假？”
老周盯着检测报告上的签名，手指发抖：“三年前…你爸打伤的那个民工…是我侄子。”
空气凝固了。
“沈志明答应给赔偿金，”老周声音嘶哑，“只要我签个字……”
陈厌抓起报告就要撕，老周猛地按住他的手：“这楼已经加固了！现在举报只会害死更多人！”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老人通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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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废品站，陈厌把U盘和检测报告锁进铁盒。
奶奶的鼾声忽停：“小厌，你爸以前也总半夜藏东西。”
陈厌僵在原地。
“后来警察来搜，”老人翻了个身，“他非说那些钱是捡的……”
雨点开始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细小的嘲笑。陈厌摸出手机，徐晚刚发来消息：
“沈昭在查你母亲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