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海丽,年方廿有八,然肌肤莹润若浣溪锦缎,柔腻似春晓初葩,温香触指,竟无半分岁月痕,即及笄少女亦难相较。
向郎不北,素非轻佻之徒,扶于氏立於碧池之中,便即松手,不欲有逾矩之嫌。方释手,于氏身躯忽软,如泥委地,复沉於水。向郎惊觉其跌势甚重,非寻常滑倒,急展双臂,揽其丰秾而玲珑之躯,掌托玉股,奋力托至池畔,自身亦攀援而上,面现焦色,声带忧切:「周笔贴士长,卿无恙乎?」
于氏蹲於池侧,痛啮银牙,丝丝冷气自齿间泄出,唯能发「嘶嘶」断续之声,额汗如豆,与发间水珠相混,顺颊而坠。
「某先抱卿至长椅暂歇,若痛不止,便往保生大帝神宫,请神师诊视,勿要耽搁。」向郎言罢,凝眸观於氏神色,忧色满盈。
于氏痛泪盈于眶,珠泪将坠未坠。偏逢向郎在前,强颜之性忽起,咬牙蹙眉,忍尾椎若折之痛,竟不抚伤处,唯恐示弱于前。
向郎未再迟疑,双手穿其腿弯,环其腰背,如捧珍玩,轻置温泉畔长椅。旋即如风掠更衣室,取大氅而返。
方欲覆氅,向郎目为所摄:于氏纤腰软塌,不堪玉榻之重,而臀若远山含黛,高挺如丘,勾就惊鸿之弧,魅惑难禁。湿衣贴体,若第二层肌肤,自中深嵌,尽展双臀浑圆之态,水光映雪肌,温润似羊脂。玉腿并立如裁云之帛,然股间微开一隙,湿衣勾勒私密之形,恍若蝶栖芳蕊,振翅欲飞。
向郎此生少经情事,见此极致诱惑,忽觉血气翻涌如潮,不可遏制。慌而 breath 促,手忙脚乱覆氅,如以氅为屏,隔此勾魂之景。
向郎急蹲身,欲以形遮其窘,面含赧色应曰:「然也。来东华都半载有余,未得空游水。高主事赐长假,正愁无以遣怀,不意于卿竟日日坚持锻练。」
于氏微坐直,展眉笑曰:「此自幼习之耳。每日一游,便觉神清气爽,筋骨皆畅。女子过三十则颜易衰,若不勤加锻练,异日何颜见人于市?」言罢,笑靥含韵,从容若春山之姿,尽展成熟风韵。
男女之情,恰似弦上丝簧,微妙难名。及向郎示以无猜,于氏威仪顿张,复为平日干练之姿,眸中锐光如剑,尽显宦海游刃之风。
向郎抬眸视之,但见其眉眼肌肤光腻若新剥鸡卵,似春晨初绽芳瓣,不见半分秋意。面若成熟芙蕖,湿发贴颊,珠泪垂梢,更衬娇靥如带露芙蓉,艳色欲滴。鼻若琼雕,唇似樱染,近观则五官皆得天工妙琢,动人心魄,直教观者目不能移,魂为之夺。
向郎神思飘远,暗叹:如此明艳佳人,为瘫痪夫君困于深闺,岁岁芳华付与寂寞,恰似明珠沉渊,徒惹鲛人之憾。
良久,于氏觉尾椎之痛稍减,不似初时锥心,颊间忽生赧色,乃尴尬与不适相杂。纤手微颤,十二分羞赧中,缓缓探向伤处,轻触慢按。每动一下,蛾眉微蹙,虽疼痛犹存,然已可勉力忍受。
「辰时道儒知府衙门有要务待筹,耽误不得。」于氏咬下唇,苍白唇瓣方染血色,双手撑榻,拼力欲起。甫立身,忽觉尾椎如遭钢针猛刺,剧痛钻心,倒吸凉气,闷哼出声,身形晃若风中孤舟,摇摇欲坠。向郎早立一旁留意,见状如电疾掠,双臂稳扶其躯,免其倾颓。
刹那间,于氏丰秾之躯尽贴向郎怀中,温热之气如春日融冰、地底沸泉,直侵向郎心腑。向郎心头剧震,如被无形手攥,呼吸骤促,胸膛起伏,理智如暴风雨中残烛,几欲熄灭。此等近身相触,凡夫俗子皆难拒其诱,向郎岂能例外?唯觉意识模糊,天旋地转,世间唯余怀中温软诱惑。
于氏心焦如焚,唯念速离此境以理衙务,无暇顾半抱之暧昧。遂垂首避目,下巴几抵胸口,然余光偶瞥向郎下身未平之态,顿觉颊如火烧,自耳至颈皆赤,心跳如鼓,羞窘交加。身为熟稔世事之人,岂不知此中深意?
然于氏暗忖:向郎非吾属意之人,纵有逾矩之念,亦断不选他。怎奈锦帐寂寞久矣,婚困如潮蚀心,非夜深自遣可解,此中苦楚,实难言说。
于氏素知,向郎非其属意之人。纵心起越礼之念,求情感之慰藉、肌肤之欢,向郎亦非首选。然人之本能,岂理智可束?盖因婚姻寂寞如潮,岁岁侵心,积压久矣。此等入骨之孤寂,已为心腹隐痛,非夜深自遣可解,恰似暗夜恶魔,时时蚀其芳魂,令其堕入孤独深渊,愈陷愈深。
向郎强压心潮,每一刻如临炼狱之火。半抱于氏半裸之躯,柔腻温香频激心神,脑中二念相争:一为欲念如猛兽噬心,一为理智似法官警世。举步若灌铅,如行荆棘之路,步步锥心。心下纠结万分:情欲如狂澜欲覆理智之舟,而理智又频频警示:「谭启平若至东华,必代吴海峰之位,彼时两党剑拔弩张。于氏与吴公有叔侄之亲,此等纠葛,断不可涉!」然若弃伤美人于不顾,又违道义 ——
两难之际,向郎恨不能生翼飞去,逃离此温柔炼狱。至此方悟:千古多少豪杰,皆溺于温柔冢中,纵知深渊在前,犹若飞蛾投火,甘舍性命;终明世间男子,明知前路万丈深渊,仍为红颜奋不顾身,何哉?情之所至,虽九死其犹未悔也。
两人就这样半抱在一起,如同两只受伤的野兽,艰难地一瘸一拐朝着更衣室的方向挪动。他们的身影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挣扎。终于,他们来到了女更衣室门口,向不北扶着于海丽站稳,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颤抖:“于笔贴士长,我就站在墙后,您要是有任何不适,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请大声喊我,我保证立刻闭眼进来……” 说罢,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快步走到女更衣室门口,背靠着墙壁站定。此时的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身心俱疲。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是他在这场艰难的自我斗争中所释放出的最后一丝压力,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
于海丽在过往的生活中,早已见识过太多形形色色对她献殷勤的男人。那些男人如同嗡嗡叫的苍蝇,围绕在她身边,试图从她身上获取某种利益或者满足自己的欲望。因此,在此之前,她一直坚定地认定向不北也是这类好色之徒中的一员。可今日,当她亲眼目睹向不北面对自己成熟诱人的身体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如同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般的笨拙和局促,再听到他站在外面那声如释重负的长叹,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其中最主要的便是觉得有些好笑。陈铭德的离世,已经如同一场强烈的地震,让于海丽对向不北的印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当时向不北所展现出的心机和手段,让每一个与之打交道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一个小小的道儒知府衙门笔贴士,竟然能够将道儒知府衙门道门主事、儒门主事、儒们笔贴士长等一众官场要员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份心机之深,智谋之高,有几人能够企及?而此刻,于海丽对向不北的印象再度被彻底颠覆,她的心中莫名地觉得向不北竟有那么一丝可爱之处,仿佛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未曾被人知晓的一面。她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的涟漪,暗自思忖,自己在得知向不北要去梅溪镇后,特意要求调去唐闸,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紧紧地套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
于海丽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换好衣服。她坐在长椅上,双手微微颤抖着,慢慢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每一下梳理,都伴随着她因疼痛而微微皱眉的表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惫和无奈,静静地等待着向不北换好衣服回来。待向不北出现后,她才让他搀扶着,缓缓走出温泉洞。这一跤摔得实在太狠,尾椎处的疼痛依旧如影随形,一阵阵地袭来,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于海丽疼得几乎站立不稳,她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量。在这种极度疼痛的情况下,她也顾不上诸多礼节和形象,虽说由向不北搀扶着,但整个人几乎都毫无保留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完全托付给了向不北。
“您在台阶这儿坐会儿,我去叫头牙行的木牛流马。” 向不北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和焦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环顾四周,这附近是达官显贵的私宅区域,环境清幽,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可瞧于海丽现在这状况,根本没法自己走回去。此地附近既没有官属木牛流马牙行的停靠站,这么早也不会有私人牙行的木牛流马经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外面的大街上去拦一个木牛流马。说罢,向不北小心翼翼地将于海丽安置在台阶上,让她坐稳,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外面的大街走去,那匆匆的背影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一心只为尽快为于海丽找来可以代步的木牛流马。
于海丽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脑海,猛地想起向不北之前所用的那头木牛流马,正是自己通知人收回来的。这个念头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层层涟漪,让她原本就因摔跤而烦闷的心情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悔。
她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温泉洞与向不北相遇这件事。在官场这个复杂的大染缸里,流言蜚语就像无形的毒药,一旦传播开来,就会迅速蔓延,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如同在暴风雨中试图用双手挡住雨水,徒劳无功。于海丽暗自长叹一声,那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懊恼,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叹息。她在心里狠狠骂自己:这下可好,原本还打着小算盘,想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向不北送自己回去,可现在看来,这想法就像肥皂泡一样,一戳就破,完全是自作自受啊!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看向向不北,轻声问道:“你身上带着风吹传音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