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如期而至,周立伟和林峰如往常一样,承担起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重任。清晨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早晨八点整,直升机准时且平稳地降落在海岛停机坪上,螺旋桨旋转带起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草丛沙沙作响。
机械师迅速上前,有条不紊地引导着科研人员有序下机。科研人员们带着专业的设备和资料,步伐匆匆却又沉稳,向着距离停机坪100米远的科研所走去,他们即将开启一天忙碌而充实的科研工作。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小学里传出阵阵悦耳的歌声。许惠身着一条白底碎花连衣裙,清新又优雅。她脚上穿着肉色连裤丝袜,搭配着白色玛丽珍小皮鞋,显得精致又干练。此刻,她正端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动跳跃,为孩子们弹奏着美妙的伴奏。孩子们则全神贯注地跟随着音符,认真地唱着歌词,稚嫩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而在幼儿园中,今天恰好轮到季冬梅带班,李明雪则在进行轮保工作。教室里,萌萌和另外29个孩子都挺直了小身板,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写满了对知识的期待。季冬梅站在白班前,用生动有趣的方式讲解着知识,与孩子们积极互动,课堂气氛十分活跃。
都汇府小学的校园里,阳光依旧灿烂,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每一个角落,然而,一场无形的风波却悄然降临。
那位难缠的母亲,心中的不满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终于爆发。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12345政务服务热线,电话那头,她言辞激烈地投诉许惠在教学中存在诸多问题,话语中满是指责与抱怨。
星城市政府接到投诉后,依照流程迅速将电话转至星城市教体局。教体局不敢怠慢,立刻又把电话打到了都汇府小学。
李校长接到电话时,眉头瞬间紧锁。他深知许惠的教学能力虽称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中规中矩,而且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可如今,一边是咄咄逼人的家长投诉,另一边则是许惠那背景不容小觑的丈夫周立伟。周立伟不仅是北方航空公司这个国企的直升机机长,还是一名转业陆航飞行员。这还不算,北方航空公司的党委书记马鸿云,可是女陆航飞行员出身,向来极为重视职工家属的利益,将其放在首位。李校长心里清楚,若是自己处理不好这件事,一旦马鸿云出面干预,以北方航空在整个江北省的影响力,那可就如同“大爹”发怒,局面将会变得棘手万分。
李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自己必须谨慎应对,既要安抚家长的情绪,又不能轻易得罪许惠及其背后的势力,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一道难题。
校园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而校园内的李校长,却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的风暴中心,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后续一系列事情的走向。
随着一阵沉稳的轰鸣声,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机场跑道上。螺旋桨的转速逐渐减慢,扬起的尘土也慢慢落下。周立伟熟练地完成一系列收尾操作后,与林峰一同解开安全带,走出机舱。
两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飞行员休息室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吹散了他们额头上因工作而渗出的薄汗。进入休息室,里面安静又舒适,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
周立伟率先开口,一边解着飞行服的拉链,一边说道:“林峰,你注意到没,今天去海岛途中,在经过那片海域的时候,气流有些不稳定,咱们的飞行路线或许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能让飞行更平稳些。”
林峰点了点头,眼神专注地思考着,回应道:“对,我也感觉到了。而且在接近海岛时,通讯信号偶尔会出现短暂的卡顿,说不定可以优化下相关设备,确保通讯的稳定性。”
正专注于和林峰讨论工作的周立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李校长”三个字,心中顿时明白,恐怕是那件事有了动静,八成就是那个难缠的女人捣的鬼。
周立伟接通电话,还没等李校长开口,便说道:“李校长,情况我已经清楚了。那家长自己停了孩子的音乐课、体育课和美术课,现在却把这黑锅全甩在许惠身上。”
电话那头,李校长的声音显得颇为忧虑:“周机长,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啊。就怕那个女的不只是向教育局投诉,还往人大、妇联、信访局这些地方跑。虽说这些都是政府单位,最终肯定会还许老师一个清白。但就怕她把事情往网络上传播,如今网络传播速度太快,一旦发酵,假的也有可能被传成真的,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啊!”
周立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紧握着手机,思索片刻后说道:“李校长,您说得对。看来得想个办法,不能任由她这么胡来。您那边先安抚下家长,我也和许惠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应对。”
李校长赶忙回应:“行,我这边会尽力稳住局面。但还是得尽快处理,不能让事情扩大化。”
周立伟挂断电话后,林峰见他面色凝重,赶忙劝道:“周哥,这事儿得赶紧和马书记汇报啊,别等事情再恶化了。”
周立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果断起身,直奔马鸿云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周立伟推开门,看到马鸿云正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他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马书记,我来向您汇报个事儿。”接着,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焦急地表示:“马书记,那个家长把事情闹大了,都打12345投诉了。许惠教学能力虽说中规中矩,但孩子们都挺喜欢她的,这家长完全是无理取闹。”
马鸿云一听,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气愤地说道:“教师可不是背锅侠!家长自己的问题,凭什么让老师承担责任?”
周立伟点头,继续说道:“马书记,您是不知道,那个家长自作主张停了孩子的音乐课、体育课和美术课,现在孩子唱歌不好,居然把责任全算在许惠身上,这简直和《小羊和狼》的故事一个性质,纯粹是颠倒黑白啊!”
马鸿云听后,拍了下桌子,义正言辞地告诉周立伟:“立伟,你别担心。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一天,就绝对不会让许惠面对你说的这种‘小羊和狼’的局面,我一定会帮她讨回公道。”
周立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说道:“太感谢您了,马书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
马鸿云微微点头,说道:“你先别急,咱们一步步来,一定会妥善解决的。”
马鸿云看着周立伟走出办公室后,迅速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电话机。她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拿起听筒,开始熟练地拨号。
首先,她致电教育管理部门,电话一接通,马鸿云语气严肃且沉稳地说道:“您好,我是北方航空公司的马鸿云。这次打电话是想向您反映一个情况,我们公司职工家属许惠老师,在都汇府小学任教,却遭到一位家长无端投诉。该家长自停孩子音体美课程,现在却将责任归咎于许老师,这对许老师极其不公平,希望贵部门能重视并彻查此事,还许老师一个公道。”
紧接着,马鸿云又依次给市妇联、市信访、市人大打去电话。在与每个部门的沟通中,她都条理清晰地阐述事情的真相,强调教师不应成为无端指责的对象,恳请各部门关注此事,避免不实投诉对教师造成伤害。
打完这些电话后,马鸿云稍作停顿,整理了下思绪,便又拨通了李校长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李校长的声音,马鸿云直入主题:“李校长,立伟已经跟我说明了情况,我现在向你核实一下许惠老师的情况。”
李校长赶忙回应:“马书记,许惠老师教学能力虽说中规中矩,但孩子们确实很喜欢她。我们学校这边也一定会尽力保障许惠老师的权益,积极配合处理此事。”
马鸿云听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咱们两边都多上点心,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妥善解决,不能让老师寒了心。”
正当周立伟在马鸿云办公室继续详细汇报事情后续可能的发展时,马鸿云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安保部焦急的声音:“马书记,不好了!有个女人在公司门口闹事,指名道姓要您和周立伟出去,嚷嚷得特别大声,严重影响了公司秩序。”
马鸿云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周立伟,放下电话后劝道:“立伟,你先别去了。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你一露面,情况更容易失控。我去处理,你放心。”
周立伟面露担忧,但也明白马鸿云说得在理,只好点头:“马书记,您小心,她这人胡搅蛮缠的。”
马鸿云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公司门口。远远地,她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叫骂声。走近一看,只见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双手叉腰,正对着公司大门疯狂叫嚷着:“周立伟、马鸿云,你们给我滚出来!”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泼妇。
马鸿云暗暗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小舍得》里田雨岚的形象,这做派简直如出一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厌恶,脸上挂上严肃且镇定的神情,径直走向那个女人。
马鸿云稳稳地站在那女人面前,声音清晰而有力:“我就是马鸿云,北方航空公司党委书记。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那女人见来硬的似乎行不通,眼珠子一转,突然就撒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扯开嗓子大哭大闹起来:“哎呀,这还有没有天理啦,我孩子被耽误了呀……”
马鸿云可不会惯着她这一套,上前一步,严肃地警告道:“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这一切本就是你自作主张停了孩子的课程,现在却把责任推到许惠老师身上,你这样的行为是毫无道理的。”
那女人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嘴里还不停叫嚷着:“就是许惠不好好教学,她不称职!还大周末的陪着周立伟和孩子去看破飞机,哪有心思放在教学上!”
马鸿云彻底被激怒了,她目光如炬,盯着那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继续在这里撒泼,我们可就报警,把你移交公安处理!你这种无端指责、扰乱秩序的行为,是不会被纵容的!”
那女人抬眼偷瞄马鸿云,只见她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环顾四周,北方航空公司气派的大楼,往来穿梭的员工们投来的不满目光,让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她清楚,这次马鸿云是真急眼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而是堂堂北方航空公司这样实力雄厚的国企。在这里大闹,要是真被报警处理,事情只会变得更糟,说不定自己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儿,她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下去了几分,哭声也渐渐小了,只是还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与不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周围的气氛依旧紧张,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马鸿云正思索着如何妥善解决眼前这棘手的状况,姚秘书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汇报:“马书记,出大事了!那个女人居然一纸诉状递到了江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她不仅要求法院判定她两天前在航空基地闹事,刑警支队调解文书无效,甚至还要求法院判处周立伟在北方航空公司担任业务主任期间,给前任党委书记陈志康亲戚孩子判定的飞行考核不合格无效。”
马鸿云听闻,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气愤地说道:“立伟当时担任业务主任,就是因为坚守原则,不给陈志康亲戚儿子开绿灯,才被降成直升机机长的。这个不合格的考核成绩是完全符合规定,具备法律效益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保障飞行安全,绝不能让这种无理要求得逞!”
姚秘书紧接着又忧心忡忡地说道:“马书记,还有个情况。那个女人找了个在剑桥大学镀过金的律师,在星城当地可是金牌律师,他参与过的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就没有失败过。”
马鸿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看来这个女人很有能量啊。虽说她只是私营企业的一个总监,但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这事儿不能轻视,我们得尽快组织法务团队,研究应对策略,一定要维护公司的公正和员工的权益。”
姚秘书凑近马鸿云,压低声音说道:“马书记,依我看,这个女人背后大概率有公职人员参与。不然,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搞出这么多事。”
马鸿云微微点头,表情严肃:“我也猜到了。不管背后是谁,咱们首要任务是保护好立伟和许惠。他们俩还有萌萌这么可爱的女儿,不能让他们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受伤害。”
姚秘书脸上满是忧虑,继续说道:“马书记,我刚又听说,那个女人找的可不是一般的律师,是在牛津大学读过法学博士的金牌律师。这人在星城,只要是他参与的刑事民事案件,那战绩辉煌,几乎没输过。”
马鸿云听闻,眼神一凛,心中明白这挑战愈发严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所以,咱们更得绞尽脑汁和她周旋了。能从牛津大学拿到法学博士学位,这个人肯定不简单。通知法务部门,尽快梳理相关证据,我们要做好充足准备,不能掉以轻心。同时,关注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看看能不能找到背后指使的人。”
在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的林峰,忧心忡忡地说道:“林峰,我愈发感觉情况不太对劲。这段时间,咱们都得小心一点儿。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说这说法有点迷信,但有些时候,不见得不准,我这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林峰看着周立伟凝重的神情,赶忙点头:“周哥,我听你的。这事儿确实邪乎,我尽快去提醒冬梅,让她也多留个心眼。你也赶紧提醒嫂子,毕竟你们还有萌萌呢,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周立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萌萌还小,我不能让她们娘俩陷入危险。也不知道这事儿最后会闹成什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都谨慎些。”
林峰拍了拍周立伟的肩膀,安慰道:“周哥,别太担心,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应对,肯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周立伟感激地看了林峰一眼,随后掏出手机,准备给许惠打电话。
下午四点,时针分针精准交汇,米171直升机引擎轰鸣,准时拔地而起,向着远方的海岛飞去。此刻,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湛蓝天空下的航线一片开阔,沿途风景如画,金黄的稻田与蜿蜒的河流交织成斑斓的大地毯。然而,驾驶舱内的周立伟和林峰却无暇欣赏。周立伟紧盯着仪表盘,双手沉稳操控着操纵杆,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专注;林峰则不时查看导航与通讯设备,神情严肃。
四点半,直升机平稳降落在海岛上。螺旋桨缓缓减速,机械师迅速上前,引导科研人员有序登机。待确认舱门严丝合缝关闭后,周立伟双手熟练操作,一带总距同时推杆。直升机发出低沉吼声,机头微微前倾,在升高的同时稳健地向前飞行,机身下的海岛景色逐渐变小。
五点钟,机场跑道映入眼帘,直升机准时降落。它缓缓滑行到距离客车100米处停下,舱门开启,科研人员在引导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走下飞机,登上客车。客车发动,载着科研人员驶向目的地,而周立伟和林峰望着离去的车辆,深知这场风波还未平息,后续仍需小心应对。
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完成直升机的交接后,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隐隐的担忧。随后,他们果断转身,分别朝着停车场走去。周立伟走向那辆黑色迈腾,林峰则迈向白色速腾。周立伟驾车先前往小学接上许惠,而后又一同驶向都汇府幼儿园,去接可爱的萌萌;而林峰则径直前往都汇府幼儿园,准备接季冬梅回家。
周立伟载着许惠和萌萌回到家中。一进门,奔波了一天的周立伟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许惠心疼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为他脱掉鞋子,轻轻将他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温柔地说道:“立伟,你累坏了吧,我给你揉揉。”
周立伟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妻子轻柔的按摩,轻声说道:“媳妇,你揉得真舒服。只是,我今天心里总感觉情况不大对,那个家长的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
许惠一边仔细地揉捏着周立伟的脚,一边安慰道:“我懂你的担心,立伟。但既然已经回到家了,就先别想这么多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一旁玩耍的萌萌听到爸爸妈妈的对话,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她学着妈妈的样子,把周立伟另一只穿着白毛巾底袜的脚放在自己小小的腿上,奶声奶气地说道:“爸爸,你累了,我和妈妈一起给你揉。”
在距离都汇府两公里外的一处住所,林峰和季冬梅也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家中。一进家门,季冬梅敏锐地察觉到林峰情绪有些异样,关切地问道:“林峰,怎么了这是?看你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林峰一边换鞋,一边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冬梅。就是今天这一整天,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感觉最近这风声不大对劲儿。”
季冬梅心中一紧,思索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咱们和周哥一家去航空展览的时候,那个闹事的女人盯上咱们了,正想办法对付咱们呢?”
林峰缓缓点头,神色凝重:“不好说啊,我也就是有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得提防着点。”
季冬梅走到林峰身边,认真地说道:“那你可更得提醒你周哥了。他不光是你直升机机长,咱们相处这么久,对咱们来说就和亲戚一样。不能让他们一家平白无故遭了算计。”
林峰深吸一口气,说道:“嗯,我知道。我明天就找个机会跟周哥好好说说,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希望只是我多想了,别真出什么事儿才好。”
在那装潢奢华的私人会所内,柔和的灯光洒在精致的摆件上,然而此时的氛围却格外紧张。那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听闻女人的要求后,脸上瞬间闪过惊恐之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您这可太离谱了!北方航空公司那可是国企啊,您让我公然和他们对着干,这不是把我往监狱里推吗?”
女人却一脸笃定,扬起下巴说道:“你别怕,我手里可有他们的把柄。那个周立伟,之前担任业务主任的时候,居然不给我表哥陈志康那边一个亲戚儿子的飞行考核成绩开绿灯,就因为这,他才被降成机长。还有啊,我儿子唱歌五音不全,那个小学音乐教师许惠,居然在周末陪着她老公周立伟,还带着他们孩子去航空基地看飞机,这不是不务正业吗?这些事,足够把他们扳倒。”
律师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耐心解释道:“您说的这些,根本站不住脚啊。您孩子唱歌五音不全,我从许惠所在小学了解到,是您自己主动给孩子停了音乐课,送去奥数班的。而周立伟担任业务主任时,不给陈志康亲戚儿子飞行考核成绩开绿灯,这完全合理合法,毕竟飞行安全是重中之重。至于周立伟和许惠去看航空展,这能算什么把柄呢?他们又没有公款消费,而且教师本来就有双休日,人家夫妻带着孩子去看看航空展,再正常不过了。我还特意去秘密调查过,许惠工作上也没有任何耽误。”
女人却固执己见,冷哼一声道:“哼,等着吧,有他们后悔的。反正我儿子必须得上奥数金牌班,许惠既然身为人民教师,就该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也是人民的一员,她就得满足我的要求。”
律师听闻女人这番言论,不禁怒从心头起,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严肃地说道:“您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纯粹的诡辩!”
女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双手抱胸,理直气壮道:“我这怎么是诡辩了?我都是为了我孩子好,我也是人民群众中的一员。我就不信了,只要我一句话,她许惠就得乖乖地跑到我家,给我儿子一对一上课。”
律师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竭力克制着怒火,大声反驳道:“您知不知道,法律明确规定教师不得参与任何有偿家教。您这是想干什么?还真把许惠当成旧社会的教书先生随意使唤?您最好别给我开这种无理的口子,这种要求完全不合法,我不可能帮您。”
女人被律师的强硬态度激怒,脸色涨得通红,跳脚道:“你算什么律师?收了钱不办事!我管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我儿子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投诉你,让你在这行干不下去!”
律师深知眼前这女人已陷入偏执,难以沟通,思索片刻后,决定采取果断措施。他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迅速翻出女人丈夫的号码,一步到位将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接通的声音,律师深吸一口气,严肃说道:“您好,我是您夫人聘请的律师。今天和您夫人沟通案件相关事宜,她提出的要求实在太不合理,甚至违反法律规定。我实在没办法,只能联系您。您是区政法委的,应该明白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男人低沉且略带歉意的声音:“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和她好好说说,她有时候做事确实太冲动,没考虑后果。这事儿我一定会妥善处理,感谢您及时告知。”
律师挂断电话,看向仍在一旁气鼓鼓的女人,说道:“我已经联系了你丈夫,他会和你谈。希望你能冷静下来,理智看待这件事,别再提出这些不合理的要求。”
女人的丈夫风风火火地赶到私人会所,一进门,看到女人那副无理取闹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他几步走到女人面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想让许惠给咱孩子一对一上声乐课,你是不是疯了?”
女人被丈夫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仍梗着脖子辩解道:“我还不是为了孩子,他唱歌五音不全,以后怎么发展?许惠是音乐老师,教教怎么了?”
丈夫气得直跺脚,大声说道:“你懂不懂法律?教师有偿家教是明令禁止的。你这么胡搅蛮缠,要是传出去,不光许惠会遭殃,咱们家也得跟着受牵连!你是人民,人家许惠同样也是人民教师,你不能这么肆意践踏规则。”
女人这才有些慌了神,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我……我这不也是着急孩子的事儿嘛。”
女人的丈夫看着她,神色严肃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就你在航空基地闹事那事儿,人家周立伟和许惠两口子宽宏大量,愿意接受调解,你这才有机会安稳地坐在这里。要不然,就凭你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现在早就被关在拘留所了。”
女人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但仍嘴硬道:“我……我那不是为了咱儿子嘛,他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这当妈的心情?”
丈夫眉头紧皱,加重了语气:“体谅你?你做事之前怎么不先考虑考虑后果?周立伟坚守原则,不给不合理的飞行考核开绿灯,这是对航空安全负责。许惠作为教师,在自己休息时间陪陪家人,又有什么错?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去破坏别人的生活,还妄图让人家违反规定来满足你。”
女人被丈夫说得哑口无言,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虽仍有些不服气,但也明白自己这次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女人的丈夫目光严厉地盯着她,语气坚决:“你马上把孩子的奥数金牌班退掉,让他恢复小学正常的音乐课、体育课和美术课。我严肃地警告你,再这么一意孤行,孩子的前途都得被你亲手毁了!”
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还有,你给我彻底打消再找周立伟和许惠麻烦的念头。先不说许惠本身没有做错任何事,就说她老公周立伟,人家背后可是北方航空公司。那可是国企,一旦他们较真,全力给周立伟夫妇撑腰,我区区一个区政法委的人根本顶不住。人家那可是一尊惹不起的‘大爹’,你别到时候把整个家都搭进去。”
女人听到丈夫如此严肃的告诫,心中的气焰彻底被浇灭,脸上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嗫嚅着:“我……我知道错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丈夫见她终于松口,微微叹了口气,缓和了些许语气:“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但得用对方法。以后别再干这种糊涂事,好好弥补之前的过错吧。”
会所里这场激烈的唇枪舌战,在区政法委工作人员——女人丈夫的介入下,终于渐渐平息。女人深知北方航空公司作为国企的影响力,她心里明白,就算丈夫在区政法委工作,也不见得能与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于是只好不再追究周立伟和许惠的责任。
与此同时,在温馨的都汇府家中,柔和的灯光洒满房间。周立伟正专注地收拾着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他有条不紊地将衣物叠好,放进衣柜。而一旁的许惠和萌萌,身着柔软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显得格外可爱。萌萌的小脚丫套着一双毛茸茸的可爱袜子,许惠轻轻握住她的脚,温柔地说道:“宝贝,睡觉前揉揉你的小脚丫,晚上就能睡得香香甜甜的哦。”说着,她手法轻柔地给萌萌按摩起来。
萌萌听完,眼睛笑得弯弯的,她学着妈妈的样子,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许惠同样穿着可爱袜子的脚,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也要做个好梦哟。”母女俩温馨互动的画面,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暖暖的爱意。
揉完双脚,许惠离开萌萌的小卧室,来到大卧室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陪着周立伟躺了下来。她轻轻握住周立伟的手,轻声说道:“立伟,咱们休息吧,别再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时候,我猜啊,这会儿双方的律师应该正在谈判呢。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立伟转过头,看着许惠温柔的脸庞,心中的忧虑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两人缓缓闭上双眼,在这份宁静与期待中,准备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