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官场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与挣扎,即便是像尺文斌这样坚守原则的人,也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一个自大的登徒子
暮色像一块轻柔的幕布,缓缓落下,将梅溪镇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朦胧。尺黛玲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在这黄昏时分匆匆赶回了家。她的额头上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脸蛋因急促的呼吸而涨得通红,恰似熟透的苹果,她胸脯剧烈起伏,一进家门便气呼呼地抱怨起来:“刚下公官属牙行木虎流尺,就倒霉透顶地碰上一个变态。骑个木牛流马就觉得自己威风八面了,一路跟在我后面,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看我进了吏员官区,居然还把木牛流马停在小区外面,幸好他没有登记牙牌,土地公没让他进来,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下,将尺黛玲那因气愤而略显扭曲的面容笼罩其中。
向不北原本正全神贯注地与尺文斌对弈,听到尺黛玲这一连串的抱怨,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棋盘上移开,投向尺黛玲。尺黛玲虽说年仅十九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周身散发着青春少女独有的朝气。她身着米黄色的开衫,柔和的色调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那苗条的身材,在开衫的修饰下,显得修长且挺拔,仿佛一株在微风中摇曳的翠竹。她的脸蛋甜美可人,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瓣,细腻而娇嫩。唇红齿白,即便此刻气急败坏,咬着嘴唇,眼中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怨气,却不仅无损她的气质,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愈发显得可爱迷人。
尺文斌家坐落于官吏城的高坡之上,得天独厚的地势赋予了这里开阔的视野。向不北几步走到楼上,透过窗户向外望去。街边,一头黑色的木牛流马静静停在那里,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中,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车上不见人影,向不北心中暗自揣测,这人想必是找了些闲人去盯尺黛玲的梢,大概还以为尺黛玲只是躲进城区暂避,正打算守在这个路口,等着尺黛玲再次出现。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帘,也撩动着向不北的心弦。
向不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指着大院里的花盆,对尺黛玲说道:“对付这种无赖,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端起花盆砸下去,保准让他立马老实,清静得很……”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花盆上,仿佛能预见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尺黛玲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讶与好奇,可终究还是没敢如此大胆放肆。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随后将目光投向父亲,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轻声说道:“要不,泼盆水下去?” 客厅里的气氛紧张而微妙,众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紧绷的氛围。
白素梅听闻女儿被登徒子纠缠,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的脸在灯光下因愤怒而微微泛红,恰似燃烧的火焰。她暗自思忖,这大白天的就如此肆无忌惮地纠缠,要是到了晚上,女儿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危险。就在白素梅准备下楼,找那个登徒子理论,好好骂他个狗血淋头时,向不北双手迅速结印,施展咒法,瞬间唤起花盆,手臂高高扬起,对着街边的木牛流马用力砸了下去。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砸完之后,他看都不看砸的结果如何,便轻盈地翻身下来,若无其事地走到尺文斌身旁,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说道:“咱接着下棋……”
屋内众人只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那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寂静的黄昏中炸响,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谁都未曾料到,向不北竟真的如此果断,说砸就砸,而且全然不顾是否会砸到人。从这声巨响判断,那木牛流马恐怕已遭受重创。此时,窗外树上的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扑棱棱飞起,在渐暗的天空中慌乱地盘旋,发出几声惊恐的鸣叫。
没过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骂街声:“谁他妈的这么不长眼,谁砸的花盆?眼睛是长到屁股上去了吧!谁敢砸老子的木牛流马?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谁他妈的不站出来,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骂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黄昏的宁静,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赵东等人听到这骂声,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他们深知,一头木牛流马价值不菲,动辄几千云泽道祖神文,要是真砸坏了,他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然而,向不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坐在那里,手指轻轻移动棋子,专注于棋局,仿佛外面的喧嚣与他毫无关系。尺文斌见状,眼睛忍不住跳了跳,他看了看向不北,见其如此镇定自若,也只好强装镇定,继续下棋,可他的内心实则波涛汹涌。
外面的骂声持续不断,而且愈发难听,到最后,那人似乎已气急败坏,竟口出狂言,威胁着要烧了这个儒道衙门官吏居住的小区。此话一出,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又是 “啪” 的一声,不知是谁又砸下了一件东西,紧接着传来那骂街小子惊慌失措的怪叫声,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忙不迭地躲开。
向不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侧过头,对着憋了许久的赵东、尺黛玲以及肖明霞说道:“这小子真是愚蠢至极,居然敢威胁要烧儒道衙门官吏居住的小区,这不是自讨苦吃,找砸吗?现在他可算是彻底激怒了大家,你们可以打开窗户,放心地砸几个鸡蛋下去,凑凑热闹!” 此时,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赵东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一个释放紧张情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