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黛玲一听这话,兴奋劲儿立刻就上来了,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真的转身要去找鸡蛋。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母亲白素梅抬手拦住。白素梅满脸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她既担心女儿冲动之下惹出更大的麻烦,又害怕外面的人认出他们的房间,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尺黛玲不甘心地想探头出去看个究竟,也被白素梅严厉地制止了。
白素梅依旧满脸忧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焦急地说道:“要是那人找上门来,可该怎么办呀?” 此时,屋内的灯光似乎也受到这紧张气氛的影响,微微闪烁了几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而担忧。众人的心情如同这闪烁的灯光一般,沉甸甸的,充满了不安。
听着肖明霞在厨房里唉声叹气的回应,向不北忍不住好奇,将目光投向黄梁上,关切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都快结婚了,还一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 此时,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压抑,灯光昏黄,仿佛也在为这桩婚事的波折而黯淡。
尺文斌同样对黄梁上的婚事颇为关心,手中的棋子拿起来又放下,眼神中满是期待,就等着黄梁上开口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侧耳倾听。
“明霞她妈倒没说不同意,就是结婚一定要六百八十云泽道祖神文彩礼。也说这神文她们一张都不要,给明霞放身边,就是不想看到明霞嫁给我后吃苦。还说怕明霞帮着我骗她,一定要见到神文才同意婚事。” 黄梁上一提到这事,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能挤出水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惫,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深深的忧虑。
黄梁上在儒道知府衙门产属火神星君道宫虽然担任总师请神神咒乐调调调室室长,但这三四年间,儒道知府衙门产属火神星君道宫效益急剧滑坡,他的俸禄也就比普通道员稍好一些。面对如此高额的彩礼,他感到压力如山。想到这些,他不禁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失落。
肖明霞本身就是儒道知府衙门产属火神星君道宫的一枝花,人长得俊俏。她的母亲在市儒道知府衙门产属保生大帝宫担任请神师,父亲是府城唐闸区保家仙真假神核验的中层官员,家庭条件在东华府算得上优渥。正因如此,她父母打心眼里就看不起黄梁上,觉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在他们看来,黄梁上出身农村,没有什么家底,想让女儿攀个更好的人家。这六百八十云泽道祖神文彩礼,对黄梁上来说,不吃不喝,大概 * 年才能凑齐。说白了,这就是肖明霞的父母不同意女儿跟黄梁上的婚事,想用这种软刀子逼着他们分手。
“这么多啊,那敢情我妈把我姐卖太便宜了……” 尺黛玲站在厨房间门口剥蒜头,听到黄梁上说到彩礼数目,惊讶得直咋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中剥了一半的蒜头都差点掉在地上。厨房内,传来阵阵烟火气息,伴随着尺黛玲的声音弥漫开来。
“谁把谁卖便宜了?” 这时候,一张姣好的脸蛋从门外探进来,原来是尺文斌的大女儿尺黛妮。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牛皮纸袋。阳光从门外洒进来,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尺黛妮婚后就很少露面,向不北心想,大半年不见,新婚生活倒使得之前偏瘦的她丰润了一些。她的脸蛋虽不如黛玲标致、甜美,却也别有一番韵味,是个难得的漂亮少妇。向不北微微打量着尺黛妮,心中暗自感叹时间的魔力。
“姐!” 尺黛玲高兴地跑过去,像只欢快的小鸟,“说黄梁上跟明霞的婚事呢。” 小嘴巴像连珠炮似的,很快将黄梁上的为难事说了一遍,又调皮地说道,“可是让姐夫占了大便宜,早知道这个,一定也要他包着大红包才把你给他……” 客厅里的气氛因尺黛玲的话稍稍缓和,众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向不北看到盛海威与谭浩成就跟在后面,作为 “第一次” 见面,他客气地站起来,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与盛海威、谭浩成鹏握手,同时让黄梁上帮忙介绍。此时,客厅里的氛围变得更加热闹,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几位新到的客人身上。
“对了,外面怎么乱七八糟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尺黛妮将提来的东西放下,一脸疑惑地问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透过窗户望去,小区外乱糟糟的堆满了垃圾,与往日的整洁形成鲜明对比。尺黛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打破了短暂的热闹,众人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外面的混乱场景。说到这个,尺黛玲瞬间又兴奋起来,她那玫红的嘴唇如灵动的花瓣,飞快地开合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得酣畅淋漓。讲到激动处,她忍不住趴在姐姐怀里,笑得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此时,客厅里的灯光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愈发明亮起来。
“你们也真是的……” 尺黛妮听着妹妹的讲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既不说这样做是对,也不说不对。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沉稳,与尺黛玲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客厅的角落里,老式座钟发出有节奏的滴答声,仿佛在为这不同性格的姐妹俩伴奏。
向不北深知黛玲她姐的性格沉稳,甚至可以说有些怕惹事,不像尺黛玲性子那般活泼奔放,对这种充满冲突的事情,尺黛妮往往是担忧多过痛快。所以向不北只是微微颔首,报以一笑,便不再多言。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窗帘,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为这稍显微妙的氛围添上一笔。
尺文斌的大女婿盛海威,早年在道儒知府衙门产属火神星君道宫时就被称为 “名士”。此刻,他站在一旁,神色冷淡,显然并不欣赏向不北的行事风格。他只是关切地询问黄梁上婚事的进展,对向不北则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不大愿意多与他交流。向不北心中明白,盛海威大概是知晓自己在道儒知府衙门产属火神星君道宫曾对周大嘴大打出手,还得罪了离建业,而原本的靠山陈铭德如今又已失势。盛海威这人极为势利,在他眼中,什么人对自己有用,什么人对自己无用,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