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部队上的所有主官都告诉我，你是个好兵。" 林安的手指蹭过拳击台边缘的牛皮包边，那里有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和他眉角的伤一样，都是 2003 年缉毒行动留下的纪念。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健硕的胸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可是好兵的成绩似乎并不是很理想。"
张心的后背撞上围绳，金属扣环发出哐当声响。他盯着林安腰间的皮带 —— 那是条磨损严重的军用腰带，扣头刻着 "1998" 的字样。"部队和地方不一样。" 林安的声音突然放软，拳套擦过张心肩头的警徽，"从部队下来，每个人都会积存巨大的能量，这能量在社会上该如何释放？释放不好反而会惹大麻烦。"
帆布沙袋在角落轻轻晃动。
"局长让你下去捞尸，为什么不去？" 林安的右拳突然擦着张心耳垂掠过，拳风带起的气流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我隔老远就能闻到尸体上那些蛆虫与腐肉的味道了，" 张心侧身躲过勾拳，后背撞上贴满警示标语的墙壁。其中一张 "危险化学品处理规范" 的海报被水汽浸得发皱，上面四海集团的 logo 正对着他的脸，"我不害怕面对尸体和蛆虫，而是我这鼻子太敏感了，实在是受不了味觉上的刺激。"
林安的左勾拳突然变向，擦着他喉结落下。
"局长知道你没经验底子差，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林安的膝盖顶在张心小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水味。
"我不要表现的机会，恰恰相反的是我这个人挂不住脸。" 张心猛地发力翻转，将林安压在拳击台角落。他的手肘抵在对方胸口，感受到心脏异常快速的跳动，"就像这拳台，站上去了就不能输，输了就没脸见人。"
林安突然笑了，他的手指在张心后背轻轻敲击，"人不大，口气不小，就你那三脚猫的两下子？" 林安突然翻身站起，拳套划过张心脸颊，带起一阵风。
当张心的拳头即将击中林安腹部时，对方突然侧身让过，手肘精准地顶在他腰间的旧伤上 —— 那是在部队越野时摔出来的伤。
"小子，你是没吃早饭吗？" 林安的左拳擦着他肋骨落下。
"报告，要尊老嘛！不敢使太大劲！" 张心的拳头故意打偏。
林安的反攻突然变得凌厉，右勾拳带着破风声袭来，张心下意识低头，却被对方从背后锁住脖子。窒息感瞬间攫住他，眼前浮现出浮尸肿胀的脸，那些在腹腔里蠕动的蛆虫仿佛正顺着喉咙爬进来。张心的手指在地板上摸索，此时他才明白是自己小瞧了这里，自己正被副局长狠狠地上了一课，若是局长本人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