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些日子。
这日,京兆尹程骏业正在房中欣赏歌舞,下人甲进来禀报道:“老爷,这几日一切顺利,我们又买到了很多马券,只不过那个黄衣男子又出现了,又在跟我们争抢。”骏业道:“哦?陶千和又有银子了?他肯定是从别处借来了银子,又要跟我争高低。”下人甲道:“对,一定是。”
骏业道:“不用管他,你就继续按照计划抢购马券就行了。”下人甲道:“是。”这时,下人乙急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老爷,城外我们马厩的马倌说马厩有事,希望老爷能过去一趟。”骏业道:“马厩能有什么事?还需要我亲自过去?”
下人乙道:“这个小的不知。”骏业道:“行吧,反正我也闲着,就过去看看。”说罢骏业命歌舞停了,然后坐上马车向城外走去。
城外十里,有一处巨大的草场,四周都用围墙围了起来,这便是骏业的马厩。骏业的马车缓缓的驶入其中,一路上,骏业透过马车上的窗户看到马厩里满满的都是马,有很多都是飒云骢,骏业甚是满意。
马车来到马厩中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马倌在门前站着,见马车来了急忙上前迎接。骏业从马车上下来,马倌道:“老爷,快屋里坐。”骏业道:“不了,我很久没来马厩了,想看看这些马,尤其是这些飒云骢,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你随我走走看看吧。”马倌道:“是。”说罢两人就在马厩里穿梭了起来。
骏业道:“这些飒云骢养的怎么样?”马倌道:“飒云骢的草料十分昂贵,我们都是派专人养护,比寻常马匹多花了两倍的精力,很不容易啊。”骏业道:“嗯,飒云骢是要多费些功夫,那你们照料的怎么样?有没有生病的?”马倌道:“偶有小病,不过都及时救治了,没出过什么大事,我们肯定是不敢怠慢的。”
骏业道:“嗯,那是当然。”马倌道:“可是,老爷,现在马厩已经难以维持了。”骏业道:“这是为何?”马倌道:“老爷您看,这放眼望去,满满的全都是各色马匹,空闲的马厩已经不到五十个了。”骏业道:“是啊,我很满意啊。”
马倌道:“老爷,这空闲的马厩已经很少了,可是从明日开始,几乎每日都还要从马市上提货回来,往后再有飒云骢进来,我们养在哪啊?”骏业猛然醒悟,道:“是啊,这是个问题。”
马倌道:“老爷,这个问题很严峻啊,照料飒云骢并不容易,放到外面养没有草料、没有水源,还怕被人偷,所以肯定不行,扩建马厩一时半会也来不及,此事怎么办还望老爷拿个主意啊。”骏业道:“我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个问题,我们的马厩这么大,怎么会不够用呢?”
马倌道:“我们的马厩的确是长安最大的,可最近这段日子买的飒云骢实在是太多了啊。”骏业道:“嗯。”马倌道:“老爷,以后能不能让那些马车夫每日各领一匹回家自己饲养?”骏业道:“不不不,绝对不行,就算那些马车夫不起歹念,也难保他们的街坊邻居会不会起歹念。”马倌道:“那该怎么办啊?”
骏业道:“能不能把飒云骢分发给京兆尹府里的衙役,让那些衙役每人替我养几匹?那些衙役大多家境优渥,应该可以养,而且人也靠得住。”马倌道:“老爷觉得没问题就行,马厩这边需要知道每个衙役的住址,看一下他们的院子够不够用,缺不缺饲养飒云骢的物料,然后每日给他们分发草料,教授饲养之法。”骏业道:“这么麻烦?”
马倌道:“是啊,飒云骢的草料跟寻常马匹全然不同,那些衙役家里肯定没有,此外飒云骢吃的必须新鲜,所以必须每日分发。”骏业道:“每日都派人去那么多地方分发,要耗费多少人力啊?”马倌道:“马厩多雇点人应该也可以,其实最近这几日马厩的杂役都已经多雇了很多了。”骏业道:“为什么?”
马倌道:“因为最近马厩几乎都满了,我们的马厩这么大,可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过,以前最多的时候也有一半是空的。”
骏业道:“哦,这样啊。那要是再雇人的话,又是一大笔开支啊。我为了买这些飒云骢已经花了很多银子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有啊,飒云骢可是非同寻常,朝廷不允许百姓大量持有,衙役也是百姓,若是朝廷发现衙役家中有这么多飒云骢就是罪状了。”
马倌道:“这么严重啊?”骏业道:“你以为呢?飒云骢朝廷管制的非常严的。”马倌唯唯诺诺道:“小的不懂朝廷的事。”骏业道:“好了,你再另想办法。”马倌道:“呃,老爷的买卖只在白天做,也就是说白天马厩是空着的,问题只是夜晚,那能不能夜晚让那些飒云骢将就一下?”
骏业道:“让飒云骢将就一下?你知道飒云骢有多贵吗?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将就一下,万一飒云骢生病了你担待的起吗?”马倌道:“呃。”骏业道:“你再想办法。”马倌面露难色,道:“小的想不到办法了。”骏业道:“你真笨!”
马倌道:“还是老爷给拿个主意吧,小的要是有办法,也不敢劳动老爷亲自跑过来一趟啊。”骏业的脸色突然耷拉了下来,道:“唉,我也没办法啊。”马倌道:“那……”骏业道:“好了,我不想再这里待了,再待下去也想不到办法,我回去了,你给我记住,这几日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撑过去,飒云骢一匹也不能生病,更不能出意外。”
马倌为难道:“是。”骏业道:“等我想到办法我会立即告知你的,你等我消息。”马倌道:“是。”说罢骏业坐上马车,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