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恩钱庄掌柜苏晚筝坐着马车,带着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向游骑中郎将郑无量家中驶去。
车队在无量家门口停了下来,晚筝从车上走下来,亲自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晚筝心想道:“郑无量今日不在家吗?”这时,晚筝身后车队里的一辆马车里发出一阵声响。马车夫大声道:“谁?!”晚筝扭头一看,无量的脑袋从车里伸了出来。
无量道:“苏掌柜今日好大方啊,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吗?”晚筝笑道:“对,没错,这几车东西全都是送给郑将军的。”然后晚筝对所有的马车夫道:“还不快给郑将军搬进去。”众马车夫道:“是。”于是所有马车夫立即行动起来。无量见此情形,右手一甩,门就开了。
不到一刻钟,所有东西都已经放在了无量家的客厅里。晚筝对众马车夫道:“你们都出去吧。”众马车夫道:“是。”就都退了出去,客厅里只剩无量和晚筝两个人。无量道:“这些箱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晚筝笑道:“郑将军,我把东市、西市、平康坊里凡是有卖的、所有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全都买了回来,专程送过来给郑将军玩耍。”无量道:“哈哈哈,你真是有心了。”晚筝道:“另外还有十箱葡萄酒。”无量笑道:“太好了,够我喝半年的了。”晚筝道:“那半年后我再给郑将军送一些过来。”
无量道:“那你要言而有信啊。”晚筝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着无量就打开一个箱子翻看了起来。晚筝道:“郑将军,问你个事,有一个名叫柳入云的人,不知郑将军是否认识?”无量手里拿着一个玩意,说道:“认识谈不上,但我知道这个人。”晚筝道:“那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无量道:“你要找他吗?”晚筝道:“是啊。”无量道:“那你不用找了,他已经死了。”晚筝震惊道:“什么?!”无量道:“他已经死了啊,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晚筝道:“怎么会死了??”无量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说着无量又开始翻看起箱子里的玩意。晚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无量这时扭过头来,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啊?”晚筝道:“我有一个朋友找他有事,我是给他帮忙的。”无量道:“哦,那你转告他就行了。”晚筝道:“郑将军,柳入云是怎么死的?”无量道:“说是得了急病,就死了。”晚筝道:“什么急病?”
无量道:“不知道。”晚筝道:“郑将军,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无量道:“刑部的公文里写的。”晚筝道:“哦,公文里还写了什么?郑将军能详细说说吗?”无量道:“让我想想,我记得公文里说柳入云犯了个案子,在京兆尹府受审,之后又被人提审,审讯还没结束就得急病死了。”
晚筝道:“哦。郑将军,京兆尹府的案子,为什么刑部会有记录?”无量道:“刑部没有案子的详细记录,除非地方上的某个案子引发了争议,才会把案件提交给刑部,刑部再来复议。一般来说,刑部的公文只是记录一下天下所有衙门审理案件的名目以及结果。”
晚筝道:“哦。这个案子我曾询问过京兆尹府,京兆尹府说这个案子的卷宗已经丢失了。”无量道:“卷宗也能丢失?那京兆尹要负责的。”晚筝道:“负什么责?”无量道:“要是重大案件的话,京兆尹要被革职,小案子的话,估计会被下诏申斥吧,也可能罚点俸。”晚筝道:“这么轻啊。”
无量道:“是啊。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晚筝道:“我朋友的事,自然要关心了。”无量道:“这个案子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案子,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晚筝道:“郑将军,你只是看过这个案子的公文?还是参与过这个案子?”
无量道:“这是京兆尹府的案子,又不是刑部的案子,我怎么参与?自始至终我都与此案无关,更没有参与过。”晚筝道:“哦。那这个案子之后是被什么人提审的?”无量道:“你对这个案子就这么感兴趣?”晚筝道:“是啊。”
无量道:“好吧。不过啊,刑部的公文不会记录的那么详细,被什么人提审的,这一点公文里没写。”晚筝道:“没写?”无量道:“是啊,没写。”晚筝道:“但是却写了柳入云得急病而死?”无量道:“是啊,总要写个结果嘛。”
晚筝道:“那这个案子本身是怎么判的?”无量道:“柳入云都死了,案子就不判了啊,只能结案了。”晚筝道:“哦,好吧。”无量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晚筝失望道:“没了。”无量道:“哦。”
说罢无量又打开了一个箱子,玩耍了起来。晚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郑将军,你慢慢玩耍吧,我先走了哈。”无量头也不回,道:“好嘞。”说罢晚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