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筝道:“这个嘛,可能是柳入云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吧,这个秘密令程骏业感到恐惧。”澜岩道:“难说,如果柳入云身上真的有秘密,程骏业知道的估计也不多,因为郑无量说了,柳入云先是在京兆尹府受审,之后又被人提审。这里面的关键是,到底是什么人提审柳入云的?这个人应该才是关键所在。”
晚筝道:“难不成你让我找这个人?”澜岩道:“能找到是最好,如果找不到,能提供一些关于此事的确切消息也行。对了,刚刚你说你找程骏业时,程骏业说关于此案的所有卷宗都丢了。我想,一定是这个人让这些卷宗丢失的。”晚筝道:“嗯,应该是吧。”
澜岩道:“另外刑部的公文里提到柳入云被人提审,并没有写明是被谁提审,这不符合公文的惯例,既然写了被提审,怎么可能不写被谁提审?”晚筝道:“那谁知道?”
澜岩道:“此外公文里写了柳入云被提审之后暴病身亡,这就更奇怪了。要真是这样,提审之人就应该对此事负责,更应该写明提审之人的姓名了,刑部日后也好复核此案。所以说,这公文明显是被人操弄的,该写的就写,不该写的就不写。操弄此事之人是有意隐瞒提审之人的身份。”
晚筝淡淡道:“哦。”澜岩道:“如果柳入云真的死了,那他死的也是很蹊跷的,一定是有人想让他死。”晚筝仍是淡淡道:“哦。”澜岩道:“苏掌柜,我问你,按照大虞律法,犯人死在了监牢里,监牢应该怎么处置尸体?”晚筝道:“不清楚。”
澜岩道:“我清楚,我来告诉你,按照大虞律法,犯人死了,若是有家属领尸,就交给家属,若是没有,尸体要埋在官家指定的墓地,一般而言就是在城外找一处最偏僻的且距离官府最近的墓地,若是死者生前患病,要先火炼,然后再埋,总之都是要埋的。”
晚筝道:“哦,所以呢?”澜岩道:“所以我要去找找看。”晚筝道:“去墓地找?”澜岩道:“对,你等我消息。”说罢澜岩就欲转身离开。晚筝道:“那你还教我朋友武功吗?”澜岩道:“如果我能确认柳入云的生死,我马上回来教。”晚筝道:“好。”说罢澜岩头也不回的走了。
澜岩离开之后,就四处打听官府埋葬犯人的墓地所在。因此事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澜岩没费什么周折就打听到了。
翌日,澜岩来到墓地,刚踏入园区,守墓人就上前问道:“你是何人?”澜岩急忙作揖,道:“阁下,前些日子官府曾审问一名犯人,名叫柳入云,我是他的表兄,只因柳入云死在了监牢里,当时家里人并不知道,所以我表弟应该是被官府埋葬了。我到这里来是想找一下我表弟是不是埋在了这里。”
守墓人道:“哦,这里埋的人大多没有姓名,只凭一个名字来找恐怕不好找啊。”澜岩道:“哦,我表弟是三个月之前在官府受审的,之后暴病身亡。”守墓人道:“三个月之前、暴病身亡,按照官府定的规矩,暴病身亡者死后会引发疾病,因此都要火炼,然后埋葬。”澜岩道:“对。”
守墓人道:“可在我的印象中,三个月之前整个长安也没死几个犯人,都埋在这里了,而且也没有火炼的,都是直接拉过来埋的。”澜岩道:“你能确定吗?”守墓人道:“我守这个墓园守了一辈子了,不会记错的。”澜岩道:“那长安附近还有别的墓地吗?”守墓人道:“官家的墓地只有这一处。”
澜岩道:“哦。”守墓人道:“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澜岩道:“我不会记错的,要不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守墓人道:“好。”澜岩道:“哦,对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多谢。”说着澜岩掏出二十文钱递给守墓人。守墓人接过钱,道:“行,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