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澜岩到济恩钱庄找到晚筝,向其说明了情况。晚筝听后对柳入云是死是活完全不感兴趣,只是说道:“哦,好,我知道了。那现在既然你已经确认了柳入云的情况,是不是应该按照我们的约定教我朋友武功了?”澜岩道:“我确认了吗?我没有。这只是一条线索,证明这其中有诈,柳入云的生死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一定是有人想隐藏柳入云的真实情况,所以现在我一定要找到柳入云的人或者他的尸体,否则这事不能算是结束。”
晚筝道:“我真的已经尽力帮你了,你要是不想教我朋友武功你直说,我不想再纠缠此事了。”澜岩道:“你听我说,你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是一件你做得到的事,等你做完了,我一定教你朋友武功。”晚筝道:“什么事?”
澜岩道:“能从京兆尹府直接提审正在被审问的犯人,一定是个地位非常高的人,这样的人在整个朝廷当中也没有几个,让我盘算一下,内阁首辅涂幽之算一个,掌印太监江星辽算一个,大学士吕念算一个,刑部尚书冯真颜算一个,大将军程万里算一个,骠骑将军江冲寿算一个,车骑将军杜含元算一个,除此之外,那六个皇子,除了排老六的贺追山实在太小,就不说了,其他的五个皇子也算。提审柳入云的人,要么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要么就是跟这些人关系非常密切的人,苏掌柜,这样,刚刚我说的这些人,你随便去问两个,探探这些人的口风,说不定会有眉目。”
晚筝道:“你这样是大海捞针啊。”澜岩道:“不一定啊,我认为柳入云之事一定就是这些人干的。”晚筝道:“就算是,我这样随便去问,又能问出什么呢?”
澜岩道:“万一运气好,直接问到了呢?就算没问到,说不定这些人多少知道一些此事的端倪。通过这些人,可以知道朝廷最高层对此事的态度,也是收获啊。”晚筝道:“柳入云这个人就这么重要?竟然惊动了最高层?”澜岩道:“是啊,此人非同小可。”
晚筝道:“好,我再帮你最后一次,等问完之后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再管这事了。如果你不教我朋友武功,就当我瞎了眼,被你白耍了一通。”澜岩道:“放心,我言而有信。”说罢澜岩就离开了。
澜岩离开后,晚筝心想道:“这些人物不是大官就是勋贵,为了这么点破事去找他们?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唉,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既然这件事已经做到这了,前功尽弃总归是不太好,我就觍个脸再试一次吧。让我想想,这么多人我该去找哪个呢?其实,也由不得我来挑,找一个我能说得上话的就行了。这些人当中,那些将军们跟我素无来往,也没什么机会去找他们,内阁首辅是个老头子,听说人很死板,所以就算了,其他的高官我也都说不上话,也就是在本小说第十一章中贺孤山和贺重山跟我有些来往。当时这二人为了朝廷里的一桩差事不停的找我,贺孤山甚至还给我讨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名号,直到今日我都记忆犹新。我跟他们多少也算是老相识,今日再去找他们一次吧,大不了就是把我轰出来嘛,能有什么啊。”打定主意后,晚筝早早的睡下了,准备明日一早就去拜见。
翌日清晨一大早,晚筝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又开始思索了起来,心想道:“我是去找贺孤山呢还是贺重山呢?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贺孤山的话我可以跟他聊一聊前些年诰命夫人的事,算是有个话题,那就先找贺孤山,不行的话再找贺重山。”想到这里,晚筝对下人道:“备车。”下人道:“是。”
半个时辰之后,晚筝的马车缓缓的在景王府门前停了下来。下人搀扶着晚筝从车上走下来,然后晚筝来到门前,亲自递上名帖。门口的管家看了一眼,道:“你等着。”晚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对身旁的下人道:“你说,景王会见我吗?”
下人道:“掌柜的,您是天下第一号钱庄的掌柜,任谁都要给点面子,一定会见的。”晚筝道:“嗯。”过了一会,管家回来了,对晚筝道:“你进去吧,其他人不能进。”晚筝道:“好。”说罢晚筝一个人走进了景王府。
晚筝是第一次来到王府,忍不住东看西看,心想道:“这王府倒是并不奢华啊,但处处透露着威严,真不一般啊。”管家带晚筝来到大堂,道:“你在这等一会。”晚筝道:“好。”过了片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道:“不知来者何人啊?是老朋友还是陌生人?”晚筝急忙谦恭的道:“老朋友,是老朋友。”
晚筝扭头一看,皇三子景王贺孤山从侧门走了进来。只见孤山身穿一件极其简单但十分考究的衣服踱着方步走了过来。晚筝急忙作揖。孤山道:“坐吧。”晚筝于是一只手扶着扶手,用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孤山也坐了下来,道:“是苏掌柜啊,果然是老朋友,好几年没见了吧?”晚筝道:“对、对,好多年没见了。”
孤山道:“苏掌柜,我跟你说,你的钱庄应该多配几个武师,将来若是天下大乱了,也好保护你的那些银子啊。”晚筝道:“啊?天下大乱?”孤山道:“哈哈,我随口说说,我是觉得你的钱庄里有那么多银子,万一被贼人盯上了怎么办?”晚筝道:“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天下太平,而且如今百姓都用银票,也不怕被人惦记。”
孤山道:“行,你真是心大。”晚筝一脸尬笑。孤山道:“说吧,你可是从来都不来我这,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啊?”晚筝道:“殿下,不是我不来,殿下贵为亲王,我一介平民实在是不敢来啊。”孤山道:“那你今日怎么敢来了?”
晚筝道:“我是想起前几年殿下专程为我讨了一道诰命夫人的圣旨,当时事情繁杂,小民我一时疏忽了,竟没有拜谢殿下,实在是有失礼数啊。这几日我突然想起此事,因此才壮着胆子过来拜谢殿下。”孤山道:“多大点事啊,犯得着吗,当时我也是在给朝廷办差,你不用谢我。”晚筝道:“不,要谢、要谢。”
孤山道:“都这么许久了,行吧,那你打算怎么谢我?”晚筝道:“我打算……”孤山急忙道:“你先别忙,我跟你说,我不想知道你带了什么谢礼,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晚筝道:“不知殿下有什么事需要民女效劳的?”孤山道:“我要你一个承诺,将来我要是需要使用银子了,你要借给我。”
晚筝道:“不知殿下要用多少?”孤山道:“我现在不用,但将来可能会用,到时候你别不借就行了。”晚筝道:“借,不管殿下借多少,我都一定借。”孤山道:“好,你要记住你今日的话。”晚筝道:“民女永世不忘。”(此处两人对话内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