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合同期到了。我提出,正式解约。
许有山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小武呀,你也给动物园带来了巨大的效益,干嘛要走啊!”其实,他应该早就看出来我要走了,估计心里想着巴不得送走我这尊大佛呢!
“许园长,感谢您的栽培。我的女儿也大了,这些动物呢,也老了,需要培养一批新的。现在,国家的发展日新月异,我呢,也想见识一下更广阔的天地。小林,川妹子他们,现在都会驯兽了,维持表演不成问题。动物园也是时候增加一批新鲜血液了。”
“到了哪里,来个电话,报个平安。随时回来,这就是你的娘家。”
“这是必须的。”我虚情假意地说。
正当我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铁军突然来了。
“你这几年哪儿去了?都不说一声。”
“结婚生子去了。”
“你再说一遍!”他愤怒地摇着我。
“这几年你就没结婚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好,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是什么人,我是,我结婚了。老公!你过来!”
立生答应着,走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我姓洪,我跟她结婚不存在什么问题,家里催得紧,你拍戏拍了两年不回来,小武也不能一直等你啊。”立生说。
“我没呼你吗?这几年我找了你多少次,你到底去哪了?”
“我拍戏呀!”
“你拍哪门子的戏!”
“信不信由你!”
“还有你!”他转向立生,“我找了她那么多次,你们结婚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想着让她亲口跟你说么。”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走吧!”我说。
“我不!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夫妻两个去哪,需要向你汇报吗?”
他跌跌撞撞而去。
“他出事怎么办?”立生担心地问。
“狠狠心吧,别管了,否则断不了。”
我带着庞大的戏班子,来到了提前约好的隔壁市的一个景区。
没想到,答应得好好的景区,突然翻脸,准备好的合同也不签了。
“为什么?”
“想租我们场地的多的是,你给的钱不够!”
“不是说好的吗?”
“人家加钱了。”
“加了多少?我也加。”
“加多少也不行,人家已经签了!”
我庞大的一个队伍,就这样狼狈地连夜找住的地方。
一连奔波了几日没有结果。任谁也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啊。我咬咬牙,带着戏班子去了南方。
南方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遍地黄金。过了一个多月,才总算在滨海市一个景区租了场地,安顿了下来。
然后,我回西梁去接大丫,把她转到了滨海的一间私立学校。
我又动身去接我的儿女,把他们送进了滨海的一家可以托管的幼儿园。孩子太小离不了妈,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接大丫的时候,碰到小林。他告诉我,那个景区突然不租给我,是梁万江和小杨搞的鬼。
“王八蛋!”我心里暗骂。
“姚雨欣同学家长:你好!姚雨欣同学刚转来,就连夜翻墙去网吧。请您明天到校为她办理退学手续。”我收到传呼。
就不能让人省心!
南方景区可不会让我按月扣押金。三个孩子,南南北北地折腾,我早就没钱了,大丫还给我搞这一出。
“武姐,其实,一开始,小杨就帮大丫偷你钱的。”小芸告诉我。
“你怎么不早说?”
“怕你生气么。”
我好话说尽,又教育了大丫一番,学校才勉强答应继续留大丫读书,还说下不为例。
她总算消停了几个月,趁这几个月,我也好好发展一下南方市场。
但在景区租场地跟在动物园租场地差别大了去了。
首先,动物园的人就是来看动物的,景区的人却是来旅游的,对于动物表演,可看可不看。
其次,景区地方大多了,可以租给好多人。这是个植物园,却有海洋馆,还有鸟表演。
我想搞猛兽表演,但我没有合法手段搞到猛兽。
于是,我开始发展蟒蛇表演。
蟒蛇表演相对冷门,一开始还不错,但后来人们看腻了,再加上蟒蛇看起确实害怕,看的人就逐渐少了。
我只好每天拿一小时搞蟒蛇表演,剩下的时间还搞我的传统动物表演。
这时候,我终于有时间,整理一下我的动物们了。
豹子、奇虎、云儿和大多已经老了。
大勇、棉花糖和娇娇也老了。
天天和佳佳已经不在了,现在换成了倩倩和朵朵。
奶团生病我没救过来,胖丫老得走不动了。
小白出了一次意外,永远地离开了我。
鸽子们都更新换代完了。
云儿和豹子、奇虎留下了后代,我取名叫小豹、飞虎、焦糖、皮皮、花生。
大勇和棉花糖有一个女儿叫豆豆,我另外买了两只短尾猴,取名为跑车、轮子。
戏班子里现在有三只猫,还比较年轻,分别叫长青、布丁、花花。
两只山羊,叫小雨和小雪。
鸽子有二十几只,领飞的叫墨点,后面的,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蟒蛇只有一只,我管它叫猛猛。
钱是穷人胆,我挣的钱,差不多都填给了大丫和路上的折腾,更何况,我自己还有两个刚两岁的孩子。这个戏班子,就是我的财富,现在,我必须想办法把钱赚回来。
虽然我通异界,但是,动物们可不通人类,它们最多能跟通异界的我表达一下思想,而它们的本事,更不是说只要听我的话,我就能让鸽子唱歌,能让山羊翻跟头。我已经想尽办法创新了,但狗狗们,最多跳个舞,前后翻个跟头,钻个火圈,做个算术题,认个字和物品,滚个球,如果只是像人们理解的那样握手、站、坐、卧、躺、打滚、左转圈、右转圈、装死、随行、钻腿、接飞盘、叼东西、前进后退、单脚跳、坐立、站立、叉手、害羞、谢谢、鞠躬、按铃、拉车、拒食,或者我为拍戏训练的演警犬的狗狗那样爬高上低、救主、搜救、搜寻物品、匍匐前进、袭击等等,在动物表演里,都算不上节目。而猴子也最多弹琴打鼓跳舞唱歌骑车爬竿踩高跷,猫也最多钻个火圈过个双杠啥的,山羊呢,我父亲教我的也就是走钢丝和过独木桥,鸽子,除了舞蹈,我实在想不出它们还能干什么了。鹦鹉除了主持,我也最多让它们唱歌了。我所谓的创新,也不过是多排几首歌,几个剧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