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影道:“这几个法子各有各的缺点,我们来武当时跟苏晚筝说了,她知道我们的行踪,若用第一个法子,她会说为什么早不卖晚不卖,偏偏这个时候卖,这明显是金蝉脱壳,会迁怒郑无量的,不符合道长定下的不得罪苏晚筝的原则;第二个法子郑无量能彻底摘干净此事,但道长你就难办了,把这事完全推给道长不知道郑无量愿不愿意。”
无量道:“我不愿意,这事我也有责任,让道长完全承担后果多不好。”逐影道:“那至于第三个法子,还像上次那样的闹一次,买券局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会牵扯到郑无量和道长;第四个法子我觉得没有问题,这叫以邪治邪,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济恩钱庄的把柄。”无量道:“我找不到。”
逐影道:“那就难办了,我觉得此事走到这一步,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定虚道:“无量啊,这事还是你决定吧。不管你打算怎么办,当断则断啊。”无量道:“我不想给武当引祸,所以还是我来承担吧,要不这样,我去找一下苏晚筝,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至于怎么办让她自己决定,反正我不参与,别想让我亲自下场。”
逐影道:“也行吧。”定虚道:“好,那你就去做吧,出了什么事随时可以再来找我。”无量道:“好,多谢道长。”定虚道:“不用谢,现在事情说完了,你要不要在山上小住几日啊?”无量道:“不了,我这就下山去了。”
定虚道:“哦,好,那就快去办事吧。尽早从这些俗事当中脱离出来,然后再来武当,多看看这大好山河,也许就不会被困扰了。”无量道:“嗯,我一定会再来的,跟着道长修身养性。”逐影道:“道长,葡萄酒别忘了喝啊。”定虚道:“呵呵呵,好。”说罢无量和逐影腾身一跃,下山去了。
几日之后,无量回到长安,来到济恩钱庄找到苏晚筝。苏晚筝一阵欣喜,急忙在正堂接待。晚筝迫不及待道:“郑将军,不知上次说的事情如何?”
无量道:“苏掌柜,我去了一趟武当,没想到武当山上的道士对此事反应冷淡,不愿多管,因为他们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最近山上已经没有假道士了,所以懒得掺和。这么个情况我觉得虽然我手上有度牒,可仅凭此一个物证无法做实买券局的罪状,如果让我去指证,买券局也是有背景的,人家完全可以不承认,我也无可奈何。鉴于这种情况,我认为只有拿住那些假道士才行,我通过武当的一些道友得知紫元观的玄阳道长还关押着几个假道士,苏掌柜可以借此做做文章,玄阳道长是愿意帮忙的,苏掌柜可以去一趟紫元观找一找玄阳道长,问他要几个假道士,苏掌柜有了假道士和假道士手里的度牒,再加上玄阳道长的口供,就可以完全证实买券局的罪状了。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另外呢,我手里的五十张度牒,一张不少,全在这里,我把它交给苏掌柜,苏掌柜有了这个,做事就更有把握了。”
说着无量将五十张度牒拍在桌子上。晚筝惊道:“哎?!”无量道:“不过我提醒苏掌柜,买券局的人可不好惹啊,他们说不定也有你的把柄,你做事时一定要三思啊。”晚筝道:“什么把柄?”无量道:“苏掌柜要慎重啊。”说罢无量一溜烟跑了。
晚筝急忙站起来往门外跑,大声道:“郑将军,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晚筝眼见无量已经没影了,只得悻悻的回到屋里。
晚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度牒,心想道:“这该如何是好?我拿着这五十张度牒有何用?如何去解释度牒的来源?我又不是此事的亲历者。郑无量这样做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帮我,实际上是在帮倒忙啊。至于什么紫元观、什么玄阳道长,我手里就算有几个假道士又如何?买券局背景深厚,凭几个假道士怎么可能扳的倒?必须是郑无量这种朝中有官职的亲自出面才行啊,要不然立马就被买券局拿捏了。可郑无量躲的远远的,要怎样才能说得动他啊。唉,绕了一大圈还是一无所获,愁死个人。买券局树大根深,看来要想扳倒它尚需时日啊。不过话说回来,我手里有几个假道士,以后随时可以出手敲打买券局,也算是个后手。费了这么多周折,多少也有点收获。”想到这里,晚筝站起身来,把五十张度牒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然后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