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捡起麦克风残骸，随手丢进角落的旧金属桶。“哐当。”
余临秋在水池边洗手。苏棠攥着咬了一口的冻梨，喉咙发紧。林夏用没受伤的手蹭着裤子上干涸的血迹，越来越烦躁。
“那个…”周小满怯生生指着门口，“绘绮酱…好像还晕着？”
井菜绘绮瘫软在地，胸口微弱起伏。
迷迭香毫无反应。她走向黑色工具箱，将闪烁幽光的服务器刀片一块块收回凹槽，发出冰冷的“咔哒”声。
“喂！”林夏抬高声音，带着戾气，“你他妈搞出来的烂摊子，拍拍屁股就想走？这人扔这儿算谁的？！”
迷迭香“砰”地合上箱盖。她一手拎鼓包，一手提工具箱，走到井菜绘绮身边，抬脚踢了踢她小腿肚。
“起来。”
井菜绘绮身体猛地抽搐，艰难睁眼，瞳孔涣散，瞬间涌出泪水，全身发抖。
迷迭香不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靴子踩过碎片。
井菜绘绮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死死低头，踉跄着追了出去。门“咔哒”合拢。
排练室里只剩下星尘乐队和一片狼藉。
苏棠无意识捏紧冻梨，冰凉的汁水和果肉从指缝挤出。林夏抓起衣角，用力擦拭麦克风杆上的暗红血迹。陈默坐回吱呀作响的椅子，额角血痕暗沉，盯着平静的后台系统屏幕，手指悬停。陆晚柠踱到暖气片旁，捡起焦糊的蕾丝残骸，搓掉焦黑粉末，弹进桶里。
“赔钱。”她对着空气又说了一遍，声音沙哑。
沈知意抱着被撬开、失去芯片的效果器，滑坐到墙角，将空壳紧搂怀里，闭眼，手指一遍遍摩挲参差不齐的边缘。周小满缩在鼓后，把脸埋进臂弯，发出压抑抽泣。余临秋拿起带豁口的浅蓝保温杯，拧开盖，将残余的姜茶递到苏棠垂落的手边。
苏棠目光从地上移开，落在杯口的豁口上，没有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