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大丫一侧身,躲过了这颗子弹,躲在门后。门口的打手冲过来,我顺手干翻一个,想做人质。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稀罕手下人的命,我一看不行,把他举在头上挡子弹,冲到了街上。
又一波子弹飞来。我躲在一棵榕树后面。几个打手冲过来,我折下一根树枝戳他的眼睛,他捂着眼睛嗷嗷大叫。
我带着大丫,不敢恋战,一掌打在他的头上,也不管死没死,抢过他的枪,边打边退。
我从来没摸过枪,又带着大丫,一心只想逃离这里。
警察赶了过来,把我和大丫保护了起来。
我们被车带到了警察局。
后来才知道,经过一个上午的激战,警察剿灭了这个恶霸团伙,当场击毙了那个“虎爷”。
景区的合同是不能继续执行了,景区倒没说我违约,如数退了我押金。
看着小动物的尸体,大丫也流下了眼泪。我们一起把动物们的尸体掩埋在了这个永远见证它们惨烈命运的植物园后山上。小芸和立生回了洪家沟,我则把大丫送回学校。
警察让我申请法律援助,律师让我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但检察院还没有提起公诉,流程还在走,这个过程也许会很漫长。现在我手里,除了那些押金,一无所有。
我还报警,提出我的怀疑,那些搞鸟表演的人跟这次事件有关。警察说没有证据,我只好不了了之。我心里清楚,他们是给那个虎爷交保护费的,肯定把这件事告诉了虎爷,让虎爷来找我的麻烦的,那次来收保护费的人就是因为这件事。
再买动物,我也没那个经济能力。警察提出,让我在警队做协警。
我被安排到了110指挥中心。
协警工资其实很低,但眼下的我也只能如此。
暂时安定下来之后,我趁倒班的时机,经常偷偷去看长赓和悠年。
警队里,其实也有各色各样的人。有一个叫徐其茂的,我不用卜卦,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这点识人术,我还是有的。
他时不时给我来点暗示。当然,他知道我是凭功夫进来的警队,不敢对我怎么样。
有一天,植物园有人报警说有人聚众闹事,我们奉命出警。去了一看,正是那个鸟表演的摊位。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幸灾乐祸。
但现在我是警察,只能秉公办事。
那个鸟表演的老板,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事情很明显,他的鸟叼了游客一百元不还,那个游客不是善茬,当场跟他叫板,发展到动武的程度。
我不必出面,因为有正式的警察主持。警察当即命他归还游客的钱,让双方互相道歉。
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但是,我听到他的鸟说:植物园后山山洞要发生坍塌。
我告诉领队,植物园后山的山洞要坍塌,让他提醒植物园注意。
“这又不是你的事,瞎操什么心?”他命令收队。
人命关天,我请过假,亲自去植物园。
植物园跟我签过合同,有人领教过我的本事,但他们大部分人不相信。
“小武啊,你看,我们这也是国家的景区,游客来了,就要到处游览。突然关闭山洞,这样的行政命令需要上级部门下达,而下达命令,需要有依据,那就是科学论证。我肯定相信你,保证不去山洞,但你这个没根没据的,我不能不让游客去呀!”
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说:“真当自己是猎人海力布呢!”
我不知道什么是猎人海力布,我只知道人命关天。
我来到山洞,双手一拦:山洞要坍塌,大家不能进去!
所有游客停下了脚步。我听到有人说:“这人精神病吧。”
我抢过一个小贩的喇叭,拼命喊:“不要进去!山洞要坍塌!”
停了几秒,游客确定遇到了精神病,开始进洞。
我急了,大声呼喊,可是,没人听我的。
这时,那个跟鸟表演老板发生争执的游客来了。
我像抓到了救星,告诉他,这里的山洞要坍塌。
“这不是刚才的警察吗?下班了?”
这时我没穿警服。
我没有别的话可讲了,只能说这一句“山洞要塌了。”
他好像考虑了很久,对导游说:“咱们去别的地方吧,这个山洞不结实,要塌。”
“谁跟你说要塌的?”
“警察说的。”
导游没多想,既然警察说的,那就走呗。
导游一带队,这个庞大的旅游团开始掉头。
大量的人一走,剩下的人开始心慌,不明真相的游客,纷纷跟着离开。
路边的小贩说了一句:“一群SB!”
也有不随大众,继续往里走的游客。山洞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和别的商贩,游客。
我不是圣人,也不敢进去,只能拿着喇叭大喊:“山洞里的人出来!山洞要塌!”
走得不远的人,见身后忽然没人了,也出来几个。
小贩跟我抢喇叭,当然抢不过我。
我一直不停地喊,直到再也没有游客相信。
景区工作人员赶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你这叫散布谣言,蛊惑人心,懂不懂?”
我才不理他,继续呼喊。
这时,一个听到消息的导游说:“警察说的,山洞要塌。”
景区工作人员这才闭嘴。他们不知道我当了协警。
工作人员用对讲机通知工作人员,让他们通知里面的游客和商贩。
这下,山洞里的人纷纷往外走。
不一会,山洞塌了。
这次事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几个腿慢的,头上落了一点灰而已。
“谢谢你!谢谢你!”工作人员紧紧抓着我的手。
而我,得赶回去上班了。
我在警队成了名人。景区领导亲自来送锦旗。
警队的人纷纷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只能说我算命算的。
公务人员是不能相信这些的。但脱下警服,找我算命的很多。我算得比较准,从此以后,他们更佩服我了。
徐其茂也来找我算命。
我说:“你写一个字吧!”
他写了一个“徐”字。
我说:“两个人,立在‘’余’的旁边,说难听点,你不重要。‘余’是‘人,干,八’组成的,你做的,其实是一些脚下的小事。”
徐其茂脸上的期待消失了。他明显不高兴,但是没发作。
其实,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解,“你一个人干八个人的事,说明你很能干。旁边有两个人,是你的崇拜者。”但是,我才不会这么跟他说呢。
徐其茂不甘心,又写了一个“歌”字。
我说,“歌”旁边是一个“欠”,左边两个“可”,意思是,你的人生充满不确定性,可能会亏欠社会,也可能不会。
他的脸快成猪肝色了。
第二天,一个酒吧报警,说有人和陪酒女发生争执。我们赶过去,我一眼就看见,蹲在那里的陪酒女中的一个,是大丫!
我冲过去就要打她,被领队一把拉住。“冷静点!”
事情很简单,客人让大丫她们喝酒,大丫已经喝了不少,不肯再喝下去,客人就动手打了大丫,大丫骂了客人,双方发生肢体冲突。
所有人都被带到警察局。客人被刑拘。酒吧用未成年人陪酒,罚款三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