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兜再次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蛇头老拐" 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王老三指尖发麻。这个名字让他想起码头仓库里弥漫的鱼腥气,想起老拐用鱼钩穿起背叛者耳垂时,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作为杨武他们的老大,老拐左手无名指缺了半截 —— 那是三年前在泰国交易时,被仇家砍下的,如今用一枚纯金的假指套掩饰,握手时总会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
晓晨捡起脚边的苹果,果皮上还留着王老三掌心的温度。他想起妈妈的手总是很凉,尤其是在烂尾楼把他交给杨武的那个雨夜,女人的指尖像冰块一样贴在他后颈。
"妈妈说爸爸不会回来了。" 孩子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苹果在掌心转出一个椭圆弧度,果蒂上还挂着半片枯萎的榕树叶。
"爸爸,你脖子红了。" 晓晨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了王老三的怔忪。他摸向后颈,指尖触到一片异样的灼热。
威士忌瓶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面上,溅飞的酒液流进雕花缝隙,像极了地下室墙壁渗出的地下水。王老三盯着镜中自己的脸,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翡翠领带夹硌出的红印清晰可见。
"杨武叔叔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晓晨把苹果放在茶几上,果蒂精准地指向王老三,"他还说,等妈妈回来了我就能找到爸爸了。" 孩子的话让王老三浑身一震,翡翠领带夹突然变得滚烫。
王老三跌坐在沙发上时,真皮坐垫发出沉闷的声响。王老三看着晓晨白白嫩嫩的小脸,但是此时他明白,他已经被人戴了绿帽子了。这也让王老三衍生出一个想法,他决定到第二天带着晓晨去医院来一次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