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和霜华合力装好这台11千瓦电机转子，收拾工具，准备下班。
“这几天太累，不想做饭了。”玉冰一边整理工具箱一边道。
霜华把一个扳手递给她道，“那去食堂吃。”
“你做一餐不行吗？”
“我做的狗都不爱吃。”
“我爱吃。”
“那也不做。”霜华接过玉冰递来的肥皂盒往外面洗手池走去。
玉冰继续归整工具箱，工装裤兜里的手机突然炸响。她皱眉扯了截纸巾擦手，掏出新买的诺基亚：“孙建川，有事？”
“老大快来看！李青那孙子在你任职公示边上贴了东西，上面写你强迫霜华同居，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我照着信上留的电话打过去核实了，就是这龟孙子干的！”
孙建川语速快得像连珠炮，“你们那份要求双方保密的协议书复印件也被他贴出来了！老大，这事李青说了不算，我们等你解释！但霜华那边只能你自己亲自搞定！”
玉冰脑子嗡嗡了两下就冷静下来，牙缝里挤出冷笑：“李青这个言而无信的杂种！当初老娘就不该用钱砸他，应该套麻袋用扳手砸！”
她三两下收好工具箱，疾步走到洗手池时，恰好撞见霜华拿了两个铝饭盒走过来。
等霜华拧开水龙头，玉冰忽然凉飕飕开口：“你当初要死要活非要跟着私奔的老相好回来了。”她抓了把细木糠拼命搓手，搓出的肥皂泡在中午的烈日下泛着七彩光晕。
“江玉冰，你什么意思？”霜华冲着饭盒里的洗洁精沫子，“我就非得吊死在那棵歪脖子树上？厂办不是刚通知要组织未婚青年星期六跨厂联谊？我下午就去报名！”
“你敢！”
“怕你？”
“刚才孙建川打电话来，李青在我任职公示旁边贴贴了东西，说我强迫你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是先吃饭还是先去看？”顿了顿，又道，“先去吃饭吧，免得你看完了吃不下饭。”
“江玉冰，你要真怕我吃不下饭，现在提这个？”
“那先去看。”
“懒得看，你自己去。我去食堂打饭占座。”
“成。”
霜华还是被玉冰拖着去公示栏。玉冰武术世家出身，手劲很大，霜华挣不脱，她拼命忍着，连连深呼吸，才忍住了拿饭盒砸玉冰脑袋的冲动。
公式栏前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有个破啰嗓音从前排传出。
江玉冰生活作风不正……强迫同居……阻挠林霜华自由恋爱……逼迫分手……殴打我……12万元"分手补偿金”……请求调查……
霜华被玉冰拽住手，站在人群最外层的树荫下，这些词陆续的飘进她们的耳朵里。
“我靠，自己的女明友都护不住，拿了12万分手费还好意思回来反咬，不如挥刀自宫去和东方不败作伴！”一个小伙子突然骂道。
一个中年妇女笑道，“千怪万怪，就怪玉阎罗给的太多 ！12万呢！抵他12年工资了！娶媳妇都够娶三个了！”
又有一个小姑娘道：“我三叔前年买断20年工龄才1.5万！”
“哎我也想把自己打包卖给玉阎罗！”一个30多岁的大姐道。
“你啥样？霜华啥样？你回去照照镜子！”
“就算暖不了被窝，洗衣做饭我还是会的！”
人群便哄笑起来。
忽又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声道：“你们还笑得出来？妈的谁知道这12万里面有多少是我们的血汗钱！
玉冰突然松开霜华的手，跳上树荫下的石桌上，用饭盒盖使劲敲打饭盒底：“都他妈别瞎讲，听我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