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母子三人出院后,拖着受伤的身体和失望透顶的心灵,回到了镇上的大别墅里。这座别墅曾经是他们温馨的家,但如今却充满了哀伤和痛苦。
周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心如死灰。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无情地抛弃了家庭。
儿女们围坐在母亲身边,心如刀割,对爸爸感到伤心又失望。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对待他们,对他的行为感到愤怒和无奈。
在这个痛苦的时刻,周玲和她的孩子们决定将马富从这个家里踢出去。他们不再承认他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就当他不存在,就当家里从未有过这号人,就当他早亡了。
周爸周妈看着女儿和孙子孙女们如此伤心,感到痛心疾首。马国庆和马紫怡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于是苦口婆心地劝导周玲,希望她能够放下过去,打开心结,重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女儿啊!你以后再也别管他俩的事了,万一国庆有个三长二短,你晚年可怎么办呀!你这么一个儿子,他跟别的女人还能生,所以他有恃无恐,咱们斗不过他呀……”周妈含着泪哽咽道。
周爸也是眼含热泪,担心女儿的未来。
周玲望着头发花白、已过花甲之年的父母,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父母是为她好,但她无法轻易地放下这段感情。
她苦笑一声,说道:“爸!妈!你们放心,那一对狗男女,可管他们做什么!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老宅子半步,我只管好生我的人和我生的人,我不能倒下,决不能倒下……”
周玲的左胳膊稍稍动弹一下,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龇牙咧嘴。在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当年的一幕。
那时候,金明明摔断了胳膊,周玲出于好心,将她接到自己家中养伤。她万万没有想到,引狼入室,这一举动竟然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多的麻烦和事端。
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周玲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圣母心泛滥,去帮助那个心怀不轨的金明明。
如今,马富和金明明的婚礼已经如期举行。金明明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但她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却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在婚礼前夕,金明明特意将父母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地嘱咐道:“爸、妈,妞妞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千万不能让她去婚礼现场啊!我担心那个女人又去打砸闹事……”
金明明无辜的表情,仿佛她才是可怜兮兮的受害者。
“那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她三番五次地跑来辱骂我,不就是因为她是被八抬大轿抬进马家的门吗?哼,今天我也要风风光光、光明正大地踏进马家的门,让她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
说到这里,金明明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个度,显然心中的怨气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一定要争这口气,哪怕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金爸金妈听着女儿的话,对视一眼,竟然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是呀,原配太嚣张了,太贬低我们,我们就要争口气!气死那个女人!”
这一家人的言行,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型写照。
农村人通常对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十分尊崇,这些规矩在他们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在他们的观念里,只要经历了拜天地、办婚礼等传统仪式,这个女人就算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了,是否持有结婚证,似乎并不是那么关键。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马富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特意聘请了两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来担任伴郎。
这两个大汉不仅身形高大威猛,而且一脸凶相,令人望而生畏。
有了这两位彪形大汉时刻守护在马富和金明明身边,马富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觉得这样一来,就算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能有足够的力量应对。
事已至此,马富也想通了。他决定不再顾虑那么多,要为自己真正地活一次。
他要迎娶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举办一场风风光光、像模像样的婚礼。毕竟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他都已经走过了大半辈子,如果现在还不疯狂一把,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辆装饰得喜气洋洋的婚车缓缓地停在了乡间的马路边。车门打开,一对新人手牵着手走下车来。新郎马富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精神焕发;新娘周玲则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美丽动人。
他们手牵着手,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朝着马家祖宅的祠堂走去。一路上,周围的乡民们纷纷围拢过来,乌乌泱泱的人群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场面异常热闹。
这些乡民们来自十里八乡,今天但凡能走动的,几乎全都赶来凑热闹。毕竟这场婚礼实在是与众不同,所以大伙都哄笑着嚷嚷道:“快来看哟,娶小妾喽!”
马富要给小三过明路了,跟原配没有离婚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迎娶小三,让人仿佛回到了旧社会,难怪乡民们叫嚷着娶小妾喽。
一场令人瞩目的婚礼正在马家老宅隆重举行。按照当地的传统习俗,新郎满脸笑容地牵着新娘的手,缓缓地走过红地毯,向祖宗牌位虔诚地鞠躬行礼。
整个过程庄重而肃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完全按照娶妻的规格来操办,绝不让新娘子受到丝毫的委屈。
可令人诧异的是,今天如此盛大的场面,居然没有见到原配前来闹事。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原配通常会对渣男和小三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可现在,原配却像消失了一样,任由渣男和小三在这里肆意妄为,这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有人说,前几天原配和她的孩子们都被渣男打伤了,甚至住院治疗。尤其是原配生的儿子,差点被渣男掐死。所以,今天谁还敢来闹事呢?大家都对渣男的暴行感到愤慨,但又无可奈何。
“真是太欺负人!”人们纷纷叹息道。
面对这样的局面,即使是法律也似乎无能为力。听说,只举行婚礼而不办理结婚证,就不会被认定为重婚罪。这意味着,渣男可以随心所欲地举办十场八场婚礼,而不会触犯法律。
新房则被安排在马富母亲的隔壁房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新郎和新娘兴高采烈地进入了洞房。
金明明满心欢喜地一屁股坐在那张用大红被面精心铺就的婚床上,仿佛所有的期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她的笑声像银铃一般清脆,回荡在房间里,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是她终于战胜一切的证明。
马富的四个弟弟和弟媳妇们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还是全程陪同着。他们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心里却五味杂陈,特别不是滋味,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马富也缓缓地坐在婚床上,他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慨和满足。
他看着金明明,轻声说道:“明明,你知道吗?我的四位弟媳结婚时的婚房,都在这座老宅子里。今天,我也能在这座老宅里,把你迎娶进门,我们家总算圆满了!”
回忆起当年,马富娶妻的时候,这座老宅子还没有重建,几间土坯房子摇摇欲坠,实在拿不出手。无奈之下,他只好去二叔家借了几间瓦房,才迎娶了周玲。
后来,马家的日子逐渐富裕起来。他们盖起了新房,四个弟媳妇也相继嫁入马家,人丁兴旺,财源广进。这座老宅子,见证了马家的兴衰荣辱,如今更是成为了家族兴旺发达的风水宝地。
金明明听着马富的话,感动得几乎合不拢嘴。她连忙谄媚地笑道:“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能在这样的宝宅里成为马家的媳妇,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众人脸上虽然都挂着笑容,但内心却都在为周玲感到愤愤不平。想当年,周玲结婚后,借住在二叔家的房子里,可后来二叔将房子收了回去,周玲带着孩子只能在搭建的窝棚里艰难度日,这其中的辛酸和委屈,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
就在这时,金明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急忙凑到马富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儿,仿佛有什么坏主意正在酝酿之中。
原来,就在新郎新娘一行人路过马富母亲的房门外时,那个负责照顾马富母亲的护工阿姨,竟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然后“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似乎对这对渣男和小三的行为非常看不惯。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给我脸色看,还敢触我的霉头,对老子大不敬!等会儿我就去把她给解雇了,看她还怎么嚣张!”马富一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差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给婆婆敬茶的环节。马富和金明明气鼓鼓地冲进房间,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金明明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指着护工阿姨,颐指气使地命令道,盛气凌人。
护工阿姨看着床上毫无意识的老太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老太太需要专人照顾,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恐怕老太太会无人照料。
于是,她面露难色地对金明明说道:“我是老板娘请来的,我得先问过她再离开。”
金明明二话不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然后故意将这些钱,当着护工阿姨的面扔在地上,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力。
“不用问她了,我马上结工资给你!”金明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傲慢和不屑。
可把在场的人惊得目瞪口呆,难怪小三急吼吼地要办婚礼,之前她连马家大门都不敢进,此刻倒是严然一副女主人的作派。
这时,四个弟媳妇也焦急地开口了:“大哥!这样不太好吧,阿姨走了,谁来照顾咱们妈呀?”
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生怕被指派来照顾老太太。
围观的人们则在心中暗暗嘀咕,“小妾好歹也是半个主人呀,当然有权力解雇个护工。”
尽管他们对金明明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过多干涉。
她这个有恃无恐的权力当然是马富给的,有马富给她撑腰,金明明狐假虎威地发话道:“快点走吧,等一会儿我新请的护工就到了。”
村里的广场上摆着几十台酒席,酒席上的菜品琳琅满目,色香味俱佳,丰盛得让人难以置信。
佳肴纷呈,满桌珍馐,让人眼花缭乱,食欲大开。
反正又不收礼金,乡邻们争先恐后地落坐开吃,大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