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节俭还是吝啬
书名:补课 作者:乔任心 本章字数:5074字 发布时间:2025-06-24

陈星是诚心对玉竹好,怎奈生活很现实,他也想老婆光鲜亮丽,但买衣服要钱,买好衣服要更多的钱,都说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可是处处需要这个王八蛋,陈星也处处为它犯难,这不,玉竹补课后有了一定的经济底气,现在挑衣服的标准也高了,频率也多了,以前贵的衣服根本不去看,现在换季就说没衣服穿,去年的衣服明明还在,玉竹会引用办公室的话就是“去年的衣服配不上今年的气质”,既然没钱,但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曲线实现目标呀!正想着,玉竹叫他看自己试的衣服,陈星真诚的夸耀一番,主动掏钱付款,玉竹知道他一向节俭,就说:“我现在挣多了,我自己买。”陈星还是坚持买了,一件衣服花了600多元,玉竹很感动,一个每天挣10元的舍得给你花5元,和每天挣1000元的舍得给你花5元意义完全不同,因为他愿意为你付出他一半的身价,可陈星却有自己的打算,到家后收拾一番,玉竹又兴奋的去镜子前试衣服,发现上面有一片污渍,而且好像不太好清理那种,头回买这么贵的衣服,就发现这样的事,陈星建议明天去商场换一件,她说自己没时间,陈星来处理,晚上下班,陈星说那件衣服,商场没有现货,让等一等再发一件新的,玉竹只好同意,实际他是,把衣服退了回去,在网上低价代购了一件,花了400元,一招下来省了200多元,那是代购,质量差不多,玉竹也不知情,还夸陈星能干,这样一来即哄她高兴,又省了钱,陈星高兴的几天内都提高了伙食的质量,肉不买冻的,要鲜的,菜品也丰富,玉竹开玩笑说:“呦喝!是不是发横财了?”陈星配合的说:“对,天上掉馅饼,没砸脑袋上,正好砸我手里,想甩都甩不掉。”后来玉竹又买了一件衣服,花了400多元,陈星说颜色不好,又说要替他去换一件,回来又说有好颜色,但是没码,要等,之后又如法炮制,因为上次过于顺利,所以他们没有找代购,而是在网上找了一件一样的衣服,只花了100多,而且还沉浸于自己的聪明。

一天,玉竹气冲冲的把衣服拽在他面前,衣服又起球了,出现了质量问题,他起初不承认自己捣鬼,说衣服本身的质量问题,两次都是他去换,而且隔了这么长时间——一周,难免怀疑,玉竹故意说让他拿出发票,既然出现质量问题,那么就到商场去退换,陈星只好坦白他的行为,吴玉竹的心情像泄了气的皮球,之前的感动、兴奋、欣喜、幸福现在都凉凉,她声嘶力竭的对他吼道:“我知道你没钱,你节俭,吴磊借钱你不借我也没说什么,我找别人借,现在我自己挣钱了,给自己买两件衣服,也没花你的钱,是你非要付款,我还好感动,心想着买了就买了,以后尽量不让你花钱,你却偷梁换柱,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钱怎么花?现在是什么情况?哦,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他自知理亏,只能解释道自己节俭惯了,而且钱他也没有乱花,是用在两个人的日常上,玉竹气得闭门不出。

吴玉竹一天都闷闷不乐,坐在王东海的车上,王东海不禁问她怎么了?玉竹先说没什么,王东海又追问:“有事说出来,没准我能帮忙,即使不能帮忙,说出来也会舒服点儿。”玉竹就把和陈星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王东海心里嫉妒,真希望那个跟吴玉竹吵架的人是他,能跟心爱的人吵架也是一种幸福,然后他宽慰她给他讲了一个寓言故事:“说从前有个大户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能挣钱但是不节俭,一个节俭但不能挣钱,原来两人是一家,而且有老爸在,为了在老父亲面前好好表现多分家产,都克制自己,所以一个负责挣钱一个负责理财,家业兴旺,老父亲去世后两人平分财产,分道扬镳,结果一个能挣钱但是铺张浪费,一个光节约理财,却因为不会挣钱无财可理,兄弟俩的日子每况愈下,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生活好既要有挣钱的能力也要有理财的概念,二者相辅相成,陈星可能是节俭有点儿极端,这个是可以并且应该教育改正的,很多人都是一件事做过了难免把握不好尺度,比如有人爱干净,久而久之成了洁癖。”

玉竹听后,终于露出点笑脸,然后又发出感慨,说:“一个人情绪稳定真的很重要,我都觉得你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都很镇静地解决,去思考,我和我男朋友就不行,遇到问题就生气抓狂。”王东海笑着说:“我只是过了那个年龄段,以前的我也像你们一样,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生气慌张都没有用,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事情最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一点点去解决,办法总比困难多,现在的人抑郁症和心脏病的人那么多,就是因为太多的生气、紧张、焦虑,最后自己生病问题还没有解决,真是不值。”玉竹嗔怪道:“镇静,谁都想呀,问题是当人没有想到办法解决的时候,遇到困难首先身体的应急反应就是生气,紧张,情绪稳定是需要本钱的,你现在之所以稳定是因为你有底气,你有钱,有权,有能力,有经验,轻松解决各种问题,而且我们没有,一件衣服买错了一个月的菜钱没了,两件衣服买错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没了,所以我们买东西都要货比十家,生怕多花或错花一分冤枉钱,都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懂吗?”平时看起来天真,纯洁的玉竹既然能讲出如此深刻的大道理,而且不知为什么,这些话从她一个天真幼稚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很搞笑,就像一个小孩说出成人的话,王东海说她现在经济状况也在一点点好转,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情绪稳定的人了。玉竹此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能冒昧问你个问题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她问:“人都说现在最肥的两个差事就是教师和医生,教师能补课,医生能收红包,那你有没有收过红包呢?”王东海听到这话既惊讶又有些许的高兴,惊讶于她能问这么敏感隐私的问题,高兴于这说明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王东海说:“有,收过。”玉竹没想到他这么坦诚,他有继续说:“总在河边站,哪能不湿鞋,而且你不收家属会觉得你没尽力,收了他们才放心,他们才觉得医生和家属都尽力了,只差天意,结果不尽人意也是天意难违。”“也就是说收礼也都不是你自愿的喽?”王东海又以另一种方式回答她:“是自愿的,谁不喜欢钱?钱这个东西多多益善!钱不是王八蛋,它是每个人生活下去的底气。唉,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给我。”玉竹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够具体:“我是说每次收礼都不是你主动要的是吗?”王东海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感慨玉竹:“要么说你还是刚毕业走进社会的童子思维呢!你问我我肯定会说‘对,不是我主动要的。’但是究竟是不是这样只能是你自己从我的人格判断了,所以答案在你不在我。”姜还是老的辣,会让你觉得句句在理,又好像哪不对,又让你仔细想也想不出哪不对。

吴玉竹这边补课的闸口一开,学生越来越多,她把学生集中起来,办班儿上课,玉竹让陈星把家里空出来,打扫干净,主要是他把他种的那些有刺激性气味的像蒜苗之类的搬到了阳台,甚至有一些没地方放只好送人,陈星很会算账,这些蔬菜才值几个钱?本来种他们就是为了省钱,玉竹上课能几千几千的挣,相对而言,这些微不足道,所以他大力支持。

范东妈妈听说孩子数学老师开始办班补课啦!心想:“看吧!装什么清廉高尚假清高,迟早走上这一步吧!”不管咋样,孩子成绩重要,她再次找到玉竹希望能范东一对一补课,承诺高价钱,这要是以前她会接受,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时间已经很紧凑,除了心语那个无法推脱不能再接受一对一了,而且一对一给的再多也没有办班挣得多,单位时间还是办班划算呀!所以劝范东去自己补课班,范东妈也只好同意,毕竟在别的老师那补不如自己老师同步,也了解,但是她还是因为没给孩子找到一对一的不高兴,郁闷之余又去买了个包。

而且陈星单位一些同事也通过陈星的关系找吴玉竹补课,一时间,他在单位也特有面,地位也直线上升,女友挣外快一定程度上也成就了他的事业,玉竹的补课班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后来甚至发展成三个班,只是这些学生有很多没有礼貌,长期在学校的压抑,在外面上课可不能那么规矩,在小区里乱跑乱打乱闹,扔垃圾,吃垃圾食品,薯条,雪糕,喝各式饮料,把包装盒扔的到处都是,直至影响到小区居民,小区的居民都议论纷纷,物业也十分不满,吴玉竹一再跟学生强调纪律,可都是有人说没人听,玉竹租的房子在5楼,她为了时间紧凑,在上午安排了两个班,第一个班是8点到9点半,第二个班是10点到11点半,三楼的程大爷早晨起的早,早起锻炼去早市,回来想睡一觉,学生在楼道里轰隆隆的走路声让他不敢睡觉,每次都等着第二波学生去上课,也就是十点之后眯一个觉,有一天,玉竹上午有事,补完了第一波课,通知第二波学生不要来上课,三楼大爷不知情,就一直等着第二波学生来,却始终没有听到脚步声,家人劝他先躺下,躺下之后又心里惴惴不安,他怕刚睡着又被咚咚的脚步声吵醒,就这样一直到中午也没睡上觉,心里太多怨气,找陈星家理论,两人只好有道歉有送礼物并且保证会管好学生才了事,之后玉竹也反思,这样不是办法,想另外找个地方,关键怕被告发。

一天,胖婶抱着狗上楼,恰好碰到补完课的学生往外走,一头撞进胖婶的怀里,胖婶撞了一个趔趄,狗像个茸茸的肉球重重摔在地上,胖婶顾不上自己的痛,因为狗狗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老伴儿,他抱起汪汪叫的摔疼的狗狗把学生臭骂一顿,一时间小区的亭子里大家议论纷纷,说现在的老师上课不好好讲课,把学生拉到家里来,重要的知识都放到课后讲,拿着国家的工资,还额外让学生花大价钱补课,师德何在?有人说,现在都是利益第一,哪有德,玉竹其实是冤枉的,因为自己在学校上课从没有懈怠,但确实不乏有那样的老师,且时间久了,吴玉竹也不好说会不会成为那样的老师,她虽然在从不懈怠,也从不会去主动拉拢或者鼓动学生去上课,但是有家长打电话上门要补课,她的语气不再是拒绝,而是“勉为其难”的说出一些补课的好处,就是既不鼓动也不拒绝,在课内外都尽心尽力的给学生上课。

周末放假,吴玉竹和何佳一两人难得相约出来购物买衣服,玉竹拉着何佳一去商场,她疑惑的说:“咱们买衣服不都是去地下商城吗?从里没在地平线以上买过衣服,说实在的,我现在连地下商场都不怎么去了,都是在网上买,更便宜更实惠,又省腿脚。”吴玉竹神秘地说:“那就当陪我逛街吧!我们也要适时享受购物的过程,而不只是结果。”一边走吴玉竹一边给何佳一洗脑,说这个衣服不能光图便宜,你看那些地下商场虽然便宜,但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很快就变形了,这好衣服能穿好久,而且商场品牌的衣服也不都是很贵,你不要正价去买呀,要等打折的时候去买,有的时候打完折跟商场也差不多,而且质量好很多,可以穿好多年,算下来很划算的。而且大商场是明码标价,不用讲价不会被骂。”何佳一发着嗲打趣她:“哎哟!这是有了男朋友常逛街逛总结出经验了,可怜我这单身贵族了,哦不,我不是单身贵族,是单身贫民。”玉竹告诫她不要贬低自己,两人在商场里看的眼花缭乱,但是也只敢去打折的地方,打完折确实有便宜的,100多元200多元300多,八九十的也有,但都是断码断号的,所以在这里又便宜又合身的衣服是可遇不可求的,需要碰运气,来到一家店,这家衣服原价都是上千块,打折的有100多200多300多,两人选来选去,玉竹挑了一件300多的衣服让何佳一去试,她嫌太贵不去,玉竹劝她说就试试嘛也不花钱,嫌贵可以不要,对方反问不要为什么要试,但是拗不过吴玉竹的一再请求她不得不去了试衣间,一会儿穿着衣服走出来,吴玉竹惊叹道说:“太靓了,你看我说嘛好衣服永远是值得的。”何佳一也很喜欢,在镜子里照来照去,但是觉得还是太贵,于是不顾服务员的劝阻还是脱了下来。”吴玉竹又拿了一件便宜点儿的让她去试,何佳一看100多觉得还可以,于是又进了试衣间,趁这个空档,吴玉竹让服务员把衣服包起来,开了票,自己付了款,是她送给好朋友的,何佳一穿着100多元的衣服出来,觉得领子有点大,太暴露了,不适合教师这个职业,于是放弃,吴玉竹又选了一件衣服,还故意在何佳一面前问服务员这件衣服80元行不行,服务员很吃惊她会这样然砍价,但是也和声和气地说:“对不起,我们这都是公司统一定价,不议价的!”两人笑着说开个玩笑,然后买单走了出来,玉竹努力努嘴说:“看人家就是大商场,我同样那样砍价,看人家那素质!”何佳一才发现她拎了两件衣服,问她怎么回事?吴玉竹才不得不承认是她送给她的,何佳一是觉得太贵重了不想收,玉竹佯装生气:“跟我你还客气吗?在我困难的时候是你借给我钱,在我情感失落的时候也是找你诉苦,而且我现在也挣了点小钱,在外边补课挣了点外快,一件衣服我请得起。”对方只好收下。

买完衣服,两人又逛了一会儿,中午去了一家自助餐厅,也是吴玉竹请客,她说怕何佳一不好意思点贵的饭菜,而且自己也没有请客经历,两人都不知道如何点菜,所以去自助餐厅,随便选,吃的样数多,吃饭中何感慨说:“真羡慕你啊!有家有钱有后盾。”后盾是指学生家长,吴玉竹并不否认,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而且还说:所以呀,你就不要跟我客气,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大忙没能力,小忙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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