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败给掘金队后,倘若我能及时察觉自身存在的问题,迅速修复与队友之间的裂痕,球队必定能重新强大起来。
可惜,我全然未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依旧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从而引发了球队内部的强烈震动,最终导致兵败如山倒。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当有记者询问这场失败的主要原因时,仍在气头上的我,并未从自身寻找原因、承担应负的责任,而是脱口蹦出一句石破天惊、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话。
我不假思索,气鼓鼓地说道:“不怕神对手,只怕猪队友。”
这句话显然是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且极度不尊重队友的人格。
此言一出,不仅现场的记者和教练惊愕不已,更如核反应堆爆炸一般,瞬间让球队内部的气氛紧张得剑拔弩张。
陪我一同出席赛后记者招待会的公牛队主教练莱恩,万没想到我竟会说出这般狂妄不羁的话。虽然当着记者的面他不好发作,但脸色立刻阴云密布。
在返回球队休息室的途中,莱恩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乔单,你还是太过稚嫩。这种话怎能在记者招待会上讲,你这样做会毁了你自己,也会毁了球队!”
尽管我心中也有些许懊悔,但仍强词夺理道:“其实,我说得也没错。要是他们肯配合我,难道这场球还会输吗?”
“唉!倘若你依旧固执己见,咱们球队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莱恩见我毫无悔意,不禁一边叹息,一边用力摇头。
果不其然,我们刚一踏入休息室,便察觉到气氛异常凝重。
纽伦、安曼、劳伦和古特等几名主力队员,全都扭过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愤怒地注视着我,他们的眼珠通红,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焰。
纽伦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猛地站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张开大嘴巴,露出一副凶神恶煞、想吃人的样子,大声咆哮道:“Who are you calling a pig?”(你说谁是猪?)
我自知理亏,却又不愿认错,只好低下头,小声嘟囔道:“I didn't say you。”(我没有说你。)
“You mean me?”(你是说我?)
我这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一下子得罪了所有队友。他们纷纷握紧拳头,朝我大声怒吼。
正所谓,众怒难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我自恃有神功护体,真要是动起手来并不惧怕他们,但一旦如此,我的 NBA 职业生涯恐怕就走到尽头了。
我只好面无表情,言不由衷地说:“I'm sorry, it's all my fault that I didn't pick my words and offended everyone at the moment(对不起,全怪我口不摘言,一时冒犯了大家。)
I didn't mean it. It was just a slip of the tongue. Please forgive me.(我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失言而已,请大家原谅。)”
这时莱恩主教练也适时打圆场道:“大家就原谅乔单一回吧,我们只要团结起来,放下成见,才能战胜对手。”
虽然我是认了错,但他们从我的表情和语气中知道我并不是真心认错,于是,他们并没有从内心原谅我。
但碍于莱恩主教练已经发了话,他们也不好继续发飙。全都低下头,沉默不语。
莱恩主教练作了总结发言后,便宣布散会。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但后面却清晰地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Hum! Let this boy dominate the stadium alone in the future!(哼!以后让这小子一个人独霸球场算了!)”
“Damn it, if this boy's mouth is so dirty again, I'll beat him flat!)(他妈的,这小子嘴巴再这样不干净,我非揍扁他不可!)”
“This is too small and crazy. I must let him taste my power.(这小了也太猖狂了,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
这时,我仍自以为是地认为,大家都是职业球员,不过是耍耍嘴皮子,不足为怪,决然不会为了赌气而出卖球队利益。
我还暗自提醒自己,日后得管好脾气和嘴巴,找个时机慢慢修复与队友间的紧张关系。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击碎了我的天真与幻想,一场如同雪崩般的危机正式拉开帷幕。
在对阵步行者的比赛中,队友们竟达成了一种默契。既然我那般热衷于单打独斗,逞英雄主义,那他们便 “成全” 我。
开界外球时,无论我被多少人包夹,发球的队友都认死了理,执意要把球传给我。
而且传球的时候还故意耍小心眼,把球传得不上不下,不远不近,那球就像被施了魔法,非得让我在众人的围堵中艰难地伸展身躯,耗尽大量体力和精神才能勉强够到。
那种感觉,恰似吞了苍蝇般令人作呕。
其他几名队友在挡拆、跑位、接应时,皆比过去慢半拍,可尺度却拿捏得十分精准,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故意为之。
明明可以帮我挡拆,化解对手的合围,却瞬间身体失去平衡,如同一截朽木般让对手在他露出的空档轻松而过;
明明可以跑出空位来接应我的传球,却瞬间又像迷失方向的羔羊般跑到了对手的防守范围内,让我根本不敢传球;
明明可以突破上篮得分,却瞬间运球失误,仿佛被无形的手干扰,迫不得已持球在手,只能又把球传给我发动进攻;
明明可以空档远投 3 分,却瞬间要装作调整投射姿势,让机会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于是只能把球再次传到我手上。
他们将篮球当作烫手的山芋和随时会引爆的炸药包,千方百计地想把球交到我手里。
只要球不在他们手上,他们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欣赏” 着我的 “英勇” 表现。
队友们的演技堪称精湛,简直可以捧得奥斯卡大奖。我面对这般情形,仿佛撞到了棉花墙,有力无处使。
想发火,指责他们消极比赛,却找不到合适的爆发点 —— 毕竟他们看似满足了我单打独斗的诉求;
想屈服,向他们低头认错,却又心有不甘 —— 难道他们还真敢一直这样下去?没有他们,我难道就不行吗?
于是,整场比赛,我在公牛队中唱起了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