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窗棂,密室轰然洞开。素白长袍的女子缓步走出,发间墨色丝带无风自动,缠绕成蛇形纹路。她低头凝视自己手背浮现的契约印记,指尖划过之处,空气中留下幽蓝残影。
远处传来陈香香的娇笑,她抬眸望向将军府方向,唇角勾起的弧度与当日祠堂中绝望的泪痕重叠:「剧情?该结束了。」
沈陌闻声赶来,手中来不及放下的茶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烫伤了他的手背,却不及心口传来的剧痛万分之一。
她颈间青紫的勒痕犹在,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恍若来自幽冥的索命无常。
"现在不是说情的时候。"她打断了即将开口的沈陌,声音比祠堂的青砖更冷,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们的敌人是陈香香,是这吃人的剧情。"
沈陌望着她凹陷的脸颊,想起昔日她捧着桂花酿,在烛火下等他归来的模样,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未及开口,寒光一闪,暮卿雪的匕首已精准地抵住他眉心:"每次你对我拔剑相向,这里都会亮起金色的枷锁。"刀刃下,金色纹路正若隐若现地闪烁。
「我不知道……我,我看不到……」沈陌崩溃般地摇头。
暮卿雪冷冷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看不见,至于为什么她能看见,想来,是因为沈家祖传玉佩。
暮卿雪颈间尚未愈合的勒痕泛着微光,她指尖缠绕的幽蓝契约之力突然缠上沈陌手腕:"你的虎符内侧,是否刻着我们的生辰?"沈陌瞳孔骤缩,那是只有他们知晓的秘密,而此刻虎符竟开始发烫——原来天命之力正试图篡改这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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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将军府传出沈陌缠绵病榻的消息。陈香香摇曳生姿地踏入卧房,正撞见沈陌抱着暮卿雪的旧衣痛哭,玉冠歪斜,形容枯槁。
她掩唇轻笑,眼中满是得意,却没注意到屏风后,暮卿雪指尖缠绕的幽蓝契约之力,正顺着地砖缝隙,如毒蛇般悄然爬上她的绣鞋。
某次宴会上,丝竹声中,陈香香醉酒后娇笑着倚在沈陌肩头,怀中的古朴卷轴不经意间滑落一角。「天命」二字若隐若现的瞬间,沈陌端起酒杯微微倾斜,酒水在杯沿凝成一颗摇摇欲坠的水珠。
隔着舞姬翻飞的水袖,他与阴影中的暮卿雪对视——猎杀的号角已经吹响,这一次,被命运操控的棋子,终将成为打破棋局的执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