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空气裹着蝉鸣涌进教室，吊扇搅动着粘稠的热浪，在司寒亦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照旧趴在课桌上，露出半截白皙的后颈。
随着呼吸起伏，校服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银色枫叶吊坠，和他垂落的睫毛一样，在午后的静谧里轻轻颤动。
“司寒亦，你来回答这道题。”
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精准砸在他课本上。
我瞥见他睫毛猛地一抖，身体下意识绷紧的模样，像极了被惊动的野猫。
我指尖转着钢笔，故意往他那边倾了倾身子，侧仰着头看向他的脸。
手上做出“C”的动作，声音压得极低：“选 C，先求导判断函数单调性，再结合零点存在定理。”
少年带着困意的嗓音沙哑地吐出答案，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导数与函数极值的关系。
当老师点头示意正确时，我清楚看见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他猛地坐下，直直地挺起身子。
我清晰地看见了他泛红的耳尖和微微睁大的眼睛。
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他慌乱地抓起课本挡住脸，却忘了把写满涂鸦的那面翻过去——画纸上歪歪扭扭的枫叶图案旁，还写着个没写完的“酒”字。
下课铃一响，我踩着轻快的步子经过他课桌。
发梢扫过他手臂时，我顺势把折成枫叶形状的纸条塞进他校服口袋。
动作快得像只灵巧的猫，却在指尖触到他温热体温时，自己先红了耳垂。
转身时故意甩了下高马尾，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少年压抑的咳嗽声。
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老长时，司寒亦在后墙摸索到松动的砖块。
指尖触到草莓味棒棒糖的瞬间，他听见熟悉的轻笑从头顶传来。
我倚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任由晚霞给我的黑发镀上金边，校服的衣摆被风吹起，露出纤细的腰肢。
“说好的补课费。”
我晃了晃手里同款棒棒糖，故意在他面前拆开包装。
缓缓地将棒棒糖送入口中，舌尖轻舔棒棒糖，而后陡然卷起，又缓缓抽出。
不出意料看见他耳尖又开始发烫。
啧……又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呢。
我心里坏坏地想着。
当甜味在舌尖散开时，我瞥见他悄悄把糖纸折成小方块，塞进了校服内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