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李总那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仿佛魔力一般吸引着我,我的心儿瞬间被融化了,但又很快清醒了。
我为什么还要赴约?我们如今只有上下级这层关系了,难道还要到咖啡厅谈工作?我正进退两难,电话又响了,还是李总:“雪儿,你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
“李总,不用了。不知李总找我什么事?就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不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讲,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车就在佳佳超市门口呢!我等你。”
如今不是恋人,毕竟还有上下属这层关系,想想还是得去。不行!我真的不能去,当时刚刚听到他们之间发生这种事,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但由于理智和面子的约束,很快就清醒了。
不管怎么样,给别人留面子也就是给自己留面子。倘若我控制不住自己,突然崩溃;突然大哭;突然大声指责。那还不招来众多看热闹的,我被人当做笑柄或谈资倒是无关紧要。我的面子当初早被郑飞的丑闻丢的所剩无几了。
只是李总的面子被我丢了,那可是我们星星会馆的特大损失。绯闻杀人不用刀,但却比刀更狠更锋利。她顷刻间会使一个人的信誉扫地,人设崩塌,人格贬值。我必须忍辱负重成全他。成全他们,就是成全我自己。
然而就算是这样,我心里还是走不过去那道坎,李总啊!李总,一直以来,你在我心里都是个正人君子,都是个敢作敢当的好男人。为什么你和王燕的事这么诡异?看样子你很是为难。是你心里还有我吗?还是因为你是被迫的?
总之,一想起他们之间能做出这种事,我就觉得恶心的想吐。李总啊!李总,你一边和我依依不舍的谈婚论嫁,甚至是准备领证结婚。一边又和她行着不齿的勾当。你究竟是乱情还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这个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了。
令我难以明白的是,在我的记忆里,你从来都不是色字当头的人,你一向光明磊落,做事有分寸。就算和我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我们至今也都是没能越雷池一步,你怎么就能和小副总做出那种难以启齿的事呢?我越想越难以置信李总的所谓荒唐事件。
如果不在李总身边工作,也就算了!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理他了!关键是李总的会馆可是我工作的地方,那里有诸多的新老患者需要我,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无端放弃。还有最重要的,一直以来,李总都有恩于我,我是绝对不可以忘恩负义的。
关键是我现在不想见他,可又不能不去见他。每当想起我的诊室,每天都有那么多新老患者的期待,我又不得不去见他。我毕竟是在他的会馆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想着想着就到了佳佳超市了。
听见李总小轿车熟悉的鸣笛声,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我坐在车里,很是不舒服。而李总也是不敢像以往那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我们俩就这样沉默良久,我才不得不首先说道:“李总,不然我们还是不要到思思咖啡厅了!有什么话就在车里说,岂不是更隐蔽更妥当。”
“雪儿,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我们依然还是灵魂伴侣。”
“高贵的灵魂,卑劣的行为,谁信呀?李总,至今我都不相信,王燕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可我又不能不接受现实。我又说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我随口一句话,李总瞬间又开始眉头紧锁,双眼紧闭,随之长长出了口气。我当时生气,也懒得理他。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怪谁呢?还不是怪你自己?
我见李总一直没吭声,便不由侧过脸去看他,忽然见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泛起了点点泪花。我顿时被彻底震撼了,毫无疑问,有泪不轻弹的李总,心里一定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不得已的苦衷。
“李总,见你心思重重,一脸儿的忧虑,你是不是挺难的?没关系的,我林雪儿历来都是工作第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工作的。”我主动和李总拉起了话。
“雪儿,你能不能行了?我莫名悔婚,又发生那样一件不堪入耳的丑事,你难道就不恨我吗?”
“当然恨死你了!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就在刚才你还信誓旦旦地要跟我午后去领证呢!怎么这么快就承认自己悔婚了?”
我的这句话,一时间竟是使李总目瞪口呆。他双眼含着泪水,不敢再看我一眼。
“雪儿,我也不想啊!你应该知道的。只是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我懂。不过我要跟你说清楚,你大可不必自责。不是你悔婚,确切的地说,是我心甘心情愿退出。因为我没有选择,必须这么做。”
“雪儿,还不是一个道理?都没有选择了!还说是心甘情愿?我真是既佩服又无奈。”
“李总,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还是要问,还望你能如实回答。你爱她吗?”
“呵呵呵”李总苦笑:“相爱不一定相守,相守未必相爱。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残酷。”
“李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想让我怎么回答?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我还希望我们之间像以往一样,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我依然会把你当成我的灵魂伴侣。”
“随你好了!谁让你是李总了!”
“雪儿,看上去,怎么有点勉强的意思。你迟早会明白我现在的做法。还有,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扛,记着还有我,就算是你身边的一个朋友,也是应该相互帮忙的。何况我们之间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对了!李总,你们得赶紧找个好日子,把证领了,把婚礼办了!哪怕简简单单也好,毕竟是给王燕一个家,给孩子一个名份。时间不等人,她可是怀上宝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