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起身搂钱,这一把吃肉近两百,算是丰厚了。
“呃,老李你等等,这还真是冤家牌!对不起了,哈哈哈!”
缸子一副惊喜的样子将牌翻开,竟然是三张K。
“啊!”
说实话,这种冤家牌一辈子难得一见。
李飞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老李别气,先给你三百,继续玩着!”
缸子还要借钱给李飞。
陈博看了下桌面道:“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不仅李飞没钱了,清瘦男子、木匠其实也没剩多少钱了。
缸子瞪了陈博一眼道:“我们都是兄弟,钱都是互相扯着玩的,继续继续不差钱!”
缸子又往清瘦男子那边扯钱。
李飞站起来道:“算了,今天就先玩到这儿!”
李飞虽然好赌,但是从不借钱赌,输了就走,从不借钱。
只要赌过钱的都知道,这点其实很难做到。
缸子虽然赢了一千多块钱,可看他神情并不满意,也许他不仅要赢光李飞身上的钱,还要让他欠一笔狠的。
“李飞,今天怪我不?”
“你是对的!就不应该在赌桌上借钱!”
“李飞,你看都快转钟了,我们去吃个宵夜,正好我有事和你说说!”
“行!”
和李飞下楼时,陈博在一个墙缝里摸了一下。
买扑克时,虽然是买了十副扑克,但他趁老板不注意又摸了一副塞在这个墙缝里。
现在他就要点破这副扑克存在的问题,也想看看李飞的反应。
来到路口的一个馄饨摊子坐下。
等的功夫,陈博拿出扑克道:“李飞,你仔细看这副牌,能看出啥名堂吗?”
李飞擦了擦眼睛,看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陈博让李飞看牌的背面,还指点地方给他看,他依然看不出。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棒槌,你就是教他千术都学不会,李飞无疑就是这种人。
陈博将四张A找出来。
“李飞,你看这里,是不是都有箭头状图案?”
陈博又指点李飞看四张K,四张K都有同样椅子图案,依然只有蚂蚁般大小。
若非有人点破,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馄饨已经上桌,李飞气得丢了筷子:“缸子你他妈跟我玩阴的,老子跟你没完!”
发泄了几句,李飞又颓废地坐下:“算了算了,以前我混社会时就睡他家,吃过阿姨多次包的饺子!阿姨对我是真好,看在阿姨的份上,我饶了这小子,借我二十元甭想还了!”
想不到李飞如此重情重义,陈博顿时刮目相看。
李飞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又瞪眼看着陈博道:“恩公既然知道牌有问题,为何不早点说?”
陈博摇摇头:“牌是我买的,缸子完全可以咬死不认,还可能把我搭进去。”
被老乡欺骗,李飞虽说不追究,但是心里极不痛快,招手又叫了酒。
酒喝得有些多。
李飞的酒量还特烂,不一会儿就醉了。
正在陈博发愁如何把李飞弄回去时,两个当兵的走了过来。
“多谢这位兄台,李副官让我们将李飞带回去!”
“另外李副官交代,他禁止李飞涉赌,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李飞来往!”
两个当兵的架着烂醉如泥的李飞走了。
远处有一辆军车,只见一个和李飞身形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军官站在车旁,拼命地吸烟。
他脸上戴着一副和李飞一模一样的黑框眼镜。
想来此人才是真正的李副官,大名李敬。
赣南王熊霸天身边的红人。
李飞上了车,李敬将刚吸了一口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转身上车,李敬自始至终没有看陈博一眼。
陈博慢慢地走了过去,确信周遭没有人窥探。
走到了那被踩灭的香烟所在,陈博右手微不可察地一捞。
即使一直盯着他的人,也不会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只是地上少了一根丢弃的香烟。
陈博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捡起这根丢弃的香烟。
也许只是一种本能。
自始至终,李敬都没有任何表示,唯一比较怪异的就是李敬抽烟很凶,地上已经有着一地烟头。
这根大前门牌子的香烟,是很常见的牌子。
陈博的手藏在裤兜里,他就这么双手插兜向前走着。
而他的耳朵微微翕动,如他所料,就在他刚才捡烟的地方,有着几个神秘的人影在地上搜索着什么。
他的指尖轻轻捻动着那根捡来的香烟,很快就发现这根香烟有些特别。
香烟的烟丝里有着与众不同的东西,那应该是一张折叠得只有瓜子大小的纸条。
当然,也有可能是大前门这种香烟,填烟丝的工人无意中塞入的。
陈博慢慢走回陈家,确信将所有的尾巴甩掉之后,他拿出了那根大前门香烟。
小心翼翼地将香烟里的纸条取出,又一丝不苟地打开。
陈博顿时愣住了,因为纸条上一个字也没有。
如果是李敬想要向他传递什么信息,那么这张空白的纸条就显得格外耐人寻味了。
陈博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反复思量,试图从这张无字纸条中解读出隐藏的含义。
“如果这是一种独特的暗示?李敬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陈博自言自语道。
可以肯定,身为赣南王熊霸天身边的红人,李敬受人监控,也许这才是他没有走过来和自己交谈的真正原因。
而能监控李敬的人,无疑就是熊霸天了。
陈博手拈着纸条,陷入沉思里。
直到陈玉琪推门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陈博,该洗漱休息了!”
身为陈家家主,陈玉琪竟然亲自服侍陈博洗漱。
少女的心思,不需表白,就在默默的付出当中。
看着脸盆中的清水,陈博蓦地心中一动,他将手中的纸条浸入水中,顿时纸条上就显示出一幅图案来,那是一幅猛虎下山图。
“虎!”
“陈博,这纸条是从何处得到?”
“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我想他是在提示我什么!”
“虎?谁是虎?”
陈玉琪皱着眉头,蓦地眼前一亮。
她不由得看向陈博,此刻陈博也是向着她看来,沉声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这虎是何人,吩咐大家小心点!”
陈玉琪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道:“确实,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会通知家族上下,让大家最近都保持低调,不要轻易与外界发生冲突,更不要随意谈论家族内部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