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场景后结束,竟是已经一万字了吗?
这是第三个晚上了,我将细碎的画面拼凑。
也许太多文字和剧作技巧的练习并不是很衔接,当灵感枯竭,创作停止的时候,想想这一刻的感觉,只有表达欲望的丧失,才能做到扼杀故事在摇篮。
一气书万字,是因为心中有故事,零碎时光瞬间将故事衔接,是因为故事是如此的呼之欲出,他们脑海中挣扎,迫不及待的想要涌现出来,渴望同更多朋友见上一面。
将生活看成场,戏剧的角度解析,将戏中的场,生活的角度拆解,最后升华成一个整体,到了那种时候,平淡的岁月,才是真的被熬成了汤。
来到生活的场。
那一年,女孩学前班,在和大狗对视的时候,起码,那双绿色的眼睛,她是可以轻易捕捉的,她的个头大过狗。
干枯树枝被她拿在手,随意挥向大狗头颅,只可惜被它灵巧退避,它只是两只后蹄稍微迈后一步便躲过了,那感觉多么的悠闲轻快,只是依然有着淡下去的疑惑。
它满身警惕,姿态松散,眼里有不屑嘲弄看不起,还有什么呢?
那一天女孩和另一个女孩走在过道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看见能写字的石子,也看见已经被划的乱七八糟的暗灰色的墙。(第一人称第三人称混用,因为不是正式文章,这里就随意了一些,哪里看不懂都可以指出,希望可以一起进步。)
也希望表述方面,能做到简单理解,轻松阅读。
“我们今天玩老师教学生的游戏吧?”另一个女孩欣然同意了,只是……
“我要当老师。”为了当老师,我特意折了路边枯枝,女孩是怎样同意的呢?
想到在玩别的游戏时……
“我要当警察。”我喊着。
“不行,这不公平。”
“那你说怎样才公平?”
十几个小孩手掌握成拳,一个个小拳头由下至上开始累叠,乌漆麻黑的汗手一个比一个挂彩,一个小女孩喊了:“咱们就这样点,点到谁谁是小偷,剩下的最后一个才是警察。”
“行。”
一遍遍点呀点,直到闹腾的孩子四散去,唯一剩下的警察,在呆愣一秒后,瞬间入戏,开始了漫长的抓小偷之行,若不是远处总会响起:“那谁谁,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相信不会有孩子舍得散去的。
所以,那个女孩同意了这回我做老师,她做学生,我自然喜出望外了,一种老师要保护学生的天然情感油然而生。
我喜极了,灰色墙壁上刷刷写下:“跟我念,i、u、o、e、yu……”
我深深沉浸着,那行字的规整,沉浸枯枝轻点墙壁那刻的庄严感。
不知是过了多久,我已经是忘乎所以了,那个女孩也是配合得紧,我说什么,她都附和,像是没有自我的牵线木偶,这也让我瞬间升起了责任感。
所以再一次回头时,我终于是发现了那个不速之客,有着幽绿眼睛的大狗狗,脖颈处拖着一条长长的,崭新发亮的绿色锁链,新到就像是刚买回来那般,每一节环扣都亮极了。
尤其阳光照下来的时候,每一节锁链都闪着光,它已经来了很久了,只是我刚刚发现。
我沉浸,它也沉浸着,但是我懒得理它,于是乎在我自娱自乐良久后再一回头,它几乎撞上我,眼中是满溢出的好奇,它在好奇我?
可我在上课呀,所以,我跟它说:“你看啥呢,快走吧。”
又是一阵陶冶后,我发现它还在,它始终停留在我身后,紧紧的盯着我的全部,时间久了,我能明显感觉到背后那道让人不适的目光,所以我生气了。
情绪从最初随意的驱赶变成那一刻的我只想它消失在我和另一个孩子面前。
于是我声音从轻松闲散的随意到后面夹带几分的微怒,好像只是过去短短一个瞬间:“你还不走吗?”
“你不走吗?”
毫无杀伤力的树枝伸向那只狗狗的时候,它躲开了,是的,它躲开了。
“喂!你还不走吗?”
它看我,脑袋歪斜了一下,尾巴垂落到地面,沾染了些许的草屑。
我感觉不到它最初的好奇了,它生气了,于是我更生气了。
“我让你走啊!”这一次我是真生气了,可它似乎比我更生气,我以为我比它高,事实也是如此,可论块头它比我大上太多,那是那一刻的我完全意识不到的。
我陷入到一种奇怪的情绪。
“你不要靠近她啊。”
它把目标转向了另一个女孩。
“你别过来了?”我向前一步,和它身子对身子,眼睛对眼睛,我比它高,它需要微抬头颅才维持住同我的对视。
到了后来,变成了对峙。
气氛是什么时候紧张起来的呢?
我意识到作为老师要保护学生,前面的气氛有多么的欢乐愉悦,后面的气氛便有多么的一触即发。
它看我,我看它,终于我先受不住压抑的气氛:“看啥呀,我让你走啊,你没听着啊!”小树枝又一次挥向它的时候,它先一步动了。
是的,我被扑倒了,巨大又沉重的身子让我初次意识到和它的差距。
我疯狂挣扎,不服是它按倒我,它摇晃着脑袋开始撕咬我的皮肉,可我感觉不到疼了,我像是被激活血脉的凶兽,和它不死不活起来。
直到尝试多次都完败在它巨大的身体下,它逐渐感到厌倦,可我还是不服,我是老师啊。
它放开我,像是胜利的王者,走到过道的时候,面向来时的路,目光飘忽着看向远方,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阳光把它身上铁链照耀到反射起刺目的光晕,亮到无法忽视。
它越是姿态松散悠闲,我越是气愤难当。
那双绿色的眼睛到了后来我只感觉到厌倦和嫌弃,它放开我之后,我从地上坐起身子,死死的盯紧着那道背影,可它背后像是长了眼睛。
在我仅是不甘不服,满心滚动着滔天情绪的时候,它转回身来,又一次啃咬起我的臂膀,大力撕扯着。
那个时候的我,在它的面前,真的只是它想,便可以随意碾杀的蝼蚁,在我又一次倒向地面的时候。
带着泥土味道的潮湿气窜了过来,仅是一线之隔,阳光把世界分成两面,那条线的过道是铺陈满了光亮的,可是那线的另一面,却是湿冷阴凉的,连接着它们的,是小道两边陈设的墙壁。
那一刻,我清晰感觉到,我是没有还手力气的,可到了最后,它还是放过了我。
也许打从一开始,它没有想过将肉块撕扯后吞吃入腹,幸运的是它有一个好主人,将它投喂得饱饱的,不然,它是不会看不上肉质鲜嫩的幼童的,也许吧。
它的主人救下一个孩子。
直到有大人的声音响起,议论着村子有疯狗出没,要家家户户闭紧房门才好,我才想起我应该大哭。
眼前的脸孔似乎在关心我,他们讨论的也都是我的伤势。
家人不喜我每天拉着数十个小朋友把屋子填满,所以在被锁在门外的一个午后,我遇到大狗,又有了某一个瞬间升起的,似乎不会熄灭的巨大欣喜。
看到大人在围过来,响起的是我大到离谱的哭嚎,还有多起来的村民,原本的寂静清冷不再,逐渐的,充满人气的氛围包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