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不要跑!”
“抓住她!”
“抓活的!”
……
面对整整一排拔刀相向的兰友德手下,眼看着无路可逃,婆子一转身,目露凶光,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就往前扑来。婆子确实信守承诺,当机立断杀死了几名兰友德的手下,并没有让班斓交给她的东西落入他们之手,但她自己却难以脱身。
“说吧你个老臭娘儿们,现在这种敏感时候究竟是想要给谁去送东西通风报信呢?”为首这个看上去挺老实的男子好笑道,可脸上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一步一步地走近婆子。他嘴里冷喝一声,单腿快速笔直地踢出,正中婆子手中的匕首。结果匕首居然没掉,可见婆子武功不差。她面相凶狠,又再次不怕死地刺向男子。男子一怔愣后当即便立刻避开了那把危险的匕首,同时讶异地和婆子过招。此刻的两人就快要撞在了一起,男子一惊之下大叫一声,手肘对着婆子的脑袋狠狠地打了过去,而婆子也被男子的手肘打得脑袋一歪,倒退三步,弯成了虾米样子,嘴里喷出白沫,脑袋犯晕地往地上倒去。男子从地上把婆子的那一把匕首捡拾起来,一脚把晕眩的婆子踢飞。婆子撞到了木柱子上,口吐鲜血抬起头来看向男子。只见婆子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看了看这么多张脸,最后终于停留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糟糕,快撬开她的嘴巴!”男子大吃一惊,身子一移,手指捅插进入了婆子的嘴里——他知道这是一种不怕死的绝望表情,也就是说她马上就要自杀了。而这奸细自杀的方法是古今通用的,牙齿里面打一个小洞塞入进剧毒,只要用力一咬就会中毒身亡。
“啊!”一声惨叫,出自男子的嘴里。再看婆子,已经气绝身亡。而看着自己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男子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
“真笨!”赶来的兰友德见状十分愤怒,恼火不已,气得冲着男子翻了个白眼。
“属下办事不利,恳请皇帝陛下责罚。”男子吓得魂飞魄散,诚惶诚恐颤颤巍巍地跪倒在了兰友德的面前。
“线索断了,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明明知道她是奸细,竟然还能够让她咬牙自尽?”兰友德讥笑地看着面色已经发黑的男子。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属下还故意让她死不成!”男子的脸气得又由黑转红,对于兰友德对自己的指摘表示无法接受,再看看自己的手指头,突然有种想要爆走的迹象。
“那朕就真不知道了,你对朕最好是别有二心,否则朕即使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兰友德不再看他,而是径自走到已经死亡的婆子身边蹲了下来。
“皇帝陛下……”俞悦害怕地走到兰友德身后,看着死人的脸瑟瑟发抖,不知道兰友德怎么还能够蹲下来仔细观察的。
“你先一边等着去,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兰友德一边面色严肃冷峻地命令俞悦,一边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班斓悲伤悼念死者亡灵祈祷其魂魄早日超生之余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生怕被兰友德发现瞧出什么端倪。
“兰府里面死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也是这样自杀的?”兰友德问。
兰友德身边的手下额头汗水淋漓,恭恭敬敬地开口答道:“回皇上的话,里面死的那个人是负责看管牲口的,都来兰府三年了,是被刀剑砍刺而死的,尸体已经抬出去了。”
“哦?仵作呢?快点让人测查!”兰友德斜眸睃睨了一眼班斓,班斓则摆出了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姿态。
……
“这几年赚了这么多黑心钱,也不知道把卫生搞干净一些,不怕得禽流感啊?”班斓捏着鼻子怒骂——兰府后院养牲口的地方是在后门外用竹子围成的一个篱笆圈,这里面臭气晕天,让班斓差点就要掉头往外逃跑。本来班斓现如今的孕吐反应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样子严重了,但这股扑鼻的恶臭气味实在让她无法忍受,一闻胃里又翻江倒海,捂住了嘴巴开始连连干呕,根本无法靠近。
“公主殿下,什么叫禽流感啊?”兰友德身边的一个手下很是好奇地询问道。
“呃……就是鸡瘟、鸭瘟什么的,严重起来会死人的。”班斓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公主殿下,这里的畜牲一般都是当天宰杀,到了晚上就没剩几只了。”对方解释道。
“挥霍无度、奢侈浪费,这么多吃得完嘛!”班斓嘴角不服气地扁了扁。
“朕就是喜欢讲排场。”兰友德说罢不怕臭地走近过去仔仔细细地察看起了这个畜牲圈子,班斓虽然捂着口鼻但到最后却终于还是被熏晕昏倒了,兰友德脸色一变,当即便立刻吩咐去请太医过来。不多时,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袍的太医就提挎着药箱朝向着班斓走了过来为其把脉。借故装晕的班斓见状双眼羽睫微微颤动,毛细血管血脉贲张——她清楚,他是朱成碧易容后乔装改扮的,他终于来救她了。
朱成碧示意班斓稍安勿躁,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她那一颗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紧绷着的心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趁着兰友德的注意力还在外面的尸体身上,朱成碧悄悄走到班斓身边偷偷把一个东西塞入进了班斓的手掌心,压低声音对班斓说道:“瞅准时机,将东西吞服下去。”
班斓连忙点头,就在兰友德扭头看向她的时候将手掌心里面的东西吞入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兰友德见状蹙眉:“你刚刚吃了什么?”
“我刚刚没吃什么啊,不过是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而已。”班斓有些惶恐,慌乱无助地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看着兰友德深吸一口气。孰料话音刚刚落下,突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脸颊泛白的班斓当即便立刻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孕肚,哭哭啼啼地啜泣道:“啊……我……我的肚子好疼呀……”
兰友德神色大变,低头朝着班斓的裙摆那里看了一眼,入目的满是刺目的红色。兰友德的瞳孔不由得轻轻一颤,慌张地向班斓冲过来却被朱成碧一把推开。朱成碧动作极快地疾步上前一把扼住了班斓的手腕,手指掐住了班斓的脉搏。
“什么情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兰友德阴沉着脸问。
“我还不太确定,看着好像是小产的迹象。”朱成碧有些犹豫地回答。
“她流血了,先将她抱回屋内再把脉吧。”兰友德话音未落,朱成碧已经打横抱起班斓转身朝着屋内方向跑去。
朱成碧将班斓放在床榻上,班斓下面流的血几乎染红了整张床单。兰友德拧眉站在一旁,心里闪过几分不妙的预感。
其实比谁都清楚的朱成碧在这个时候也有些懵怔不太确定,尽管刚刚他给班斓的东西是能够制造孕妇流产假象的药物,可……为何班斓除肚子疼痛难忍外还流了这么多的血,难不成她真的流产了吗?他素来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今天居然会好心办了坏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朱成碧的心咯噔一跳,吓得脸色泛白,只觉得如芒刺背,整个人完全凌乱了。
班斓一直躺在床榻上痛苦呻吟,捂着自己的孕肚不停地喊嚷叫唤着疼,泪流满面地抓着朱成碧的胳膊求他救她,最后居然由于失血过多彻底昏死了过去。
朱成碧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兰友德的面前,刻意掩饰了自己实际真正的嗓音,倒吸一口凉气叹息一声:“还请皇帝陛下恕微臣无能,她腹中所怀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微臣现在必须要给她引产,如果不及时引产,恐怕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这……那好吧。”兰友德的心里面顿时掀起惊涛骇浪来,虽然神色复杂,但却并不惋惜焦虑。在这个节骨眼他也顾不上其他的考量,自觉退后几步离开让对方为班斓引产了——如果真是朱成碧让班斓怀的孕,那他自己恐怕还巴不得班斓肚子里面的这一胎保不住。然而,兰友德哪里能够预料得到,太医就是朱成碧冒充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非出此下策,谎言必定会不攻自破。只有这样,兰友德才肯定会难以招架阻拦不住。
当班斓终于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朱成碧带出了兰府。她的意识仍旧有些混沌模糊,咬着牙支撑起了自己虚弱的身子看向一直都守在自己身边想要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朱成碧:“老公,我肚子里面的宝宝……”
“已无大碍了,只要按照药方好好调养休息,就能够恢复如初了。”朱成碧搀扶住了班斓如实回答,班斓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对不起斓儿,害你受苦遭罪了——刚刚给你入口服用的那药物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却极其寒凉,掺杂了藏红花、麝香等……”朱成碧尚未说完便被班斓抬起衣袖举起手,捂着嘴巴住了口:“没有关系的,我这不是没有流产嘛,就是不知道老公你指的是什么药方。”
“斓儿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朱成碧的眼底漫过几分笑意。
……
“怎么样啊老公?怎么这么久啊?”班斓无比忐忑,惴惴不安。
“放心吧斓儿,咱们的孩子胎心正常,我只不过是因为听得太过于投入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回应你而已。”朱成碧紧贴着班斓孕肚的俊脸意犹未尽地在其上蹭了蹭,“斓儿,谢谢你怀了我的孩子,谢谢你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无私奉献给予了我,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谢谢你一次又一次地因我而穿越,谢谢你为了我……”
“不必言谢啊老公,我真的很开心很高兴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有了你的孩子。”班斓的眼底满是柔情蜜意。
“斓儿你知道吗?你原本就生得小家碧玉温婉柔和,怀孕后更添母性的光辉,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性子了。”朱成碧裤裆处的某物居然又再一次抬起头来,班斓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看了半晌,含糊地问:“老公你不是说咱们的孩子胎心正常吗?难道还需要继续再按照药方往我的私处给药吗?”
“这回这会不是孩子需要,而是你老公我需要。”朱成碧喜欢这种被班斓肆意注视的感觉,他放纵肆虐地尽情享受着她温暖、柔软、紧致的殷切吮吸、缠绕、包裹,以及那意乱情迷之间的情投意合、难舍难分……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夫妇二人小别胜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