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干燥的纱布塞满了整个口腔,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浓重的机油、汗水的浑浊气息,死死堵住了喉咙眼!陆晚柠眼前瞬间被窒息的黑红淹没!塞满的纱布纤维摩擦着被咬破的软肉,剧痛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在喉咙深处翻搅!她身体在本能的绝望下疯狂地弹动、抽搐,像条被扔上岸的鱼!但陈默扣住她下颌骨的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钳,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勒住她身体的手臂如同烧红的钢梁,将她更死地嵌进他滚烫紧绷的胸膛和冰冷的轮椅靠背之间!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换来更深、更绝望的窒息感!鼻腔里只能发出一点被纱布堵死的、破碎的呜咽:“唔…呃…!”
陈默全身的肌肉绷得像即将断裂的弓弦!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门缝,耳朵捕捉着门外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额角的汗混着油光,大颗大颗地砸在陆晚柠因窒息而扭曲、汗湿的脸上。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如同失控的重锤,狂乱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沉重的搏动都透过紧贴的后背,震得陆晚柠几欲呕吐!
门外短暂的死寂被打破了。
“哐当!”
是隔壁房间的门被粗暴踹开的巨响!腐朽的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紧接着,是翻箱倒柜的、毁灭性的噪音!木架子被掀翻的轰响,廉价塑料制品被踩碎的脆裂声,破布被撕扯的嗤啦声……粗暴而毫无顾忌!像是几头闯进羊圈的饿狼在疯狂地撕扯、践踏!
“操!空的!”
“妈的!搜!给老子仔细搜!犄角旮旯都别放过!”
“床底下!看看床底下!”
粗野的、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咒骂和吼叫,隔着薄薄的墙壁和紧闭的阁楼门板,无比清晰地传了进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钉进陆晚柠窒息混沌的脑子里!
是音辰的人!
他们找来了!
就在隔壁!
下一个…就是这间阁楼!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混合着滚油,瞬间浇遍全身!陆晚柠的身体在陈默铁钳般的禁锢下猛地一僵,随即爆发出更剧烈的、濒死般的挣扎!口腔被纱布塞满堵死,窒息带来的濒死感和门外那毁灭性的声响、粗野的吼叫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灭顶的绝望!腿骨深处被强行压制的剧痛彻底爆发!剐肉似的钝痛和脚踝针扎般的酸麻拧成一股狂暴的电流,顺着脊柱直冲头顶!她攥着冰冷金属筒的左手,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声,顶端凸起的金属獠牙深深刺破了掌心软肉,鲜血混着冷汗,黏腻地糊在冰冷的金属筒身上!
“唔——!!!” 一声被纱布彻底扼杀在喉咙深处的、凄厉到变调的尖啸,在她胸腔里疯狂地冲撞!身体在剧痛和恐惧的双重撕扯下,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后背疯狂地撞击着陈默滚烫紧绷的胸膛,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默勒住她的手臂和扣住下颌的手指,力道在那一瞬间再次达到了恐怖的顶峰!他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碎、嵌进自己身体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冰冷的、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额角那块油亮发黑的淤青剧烈地跳动着,汗水如同小溪般滚落。他死死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像块即将碎裂的花岗岩,喉间压抑着低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死死锁定着一墙之隔的毁灭风暴和门外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身体紧绷得如同即将离弦的箭,每一块肌肉都在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等待着那扇门被踹开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同归于尽的疯狂!
隔壁房间毁灭性的噪音如同风暴般席卷!木架倒塌的轰响,塑料碎裂的脆声,破布撕裂的嗤啦,混着粗野的、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咒骂和吼叫,隔着薄墙和紧闭的门板,疯狂地撞击着耳膜!每一次巨响都像重锤,狠狠砸在陆晚柠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唔——!!” 被纱布塞死的喉咙深处,绝望的尖啸冲撞着,却只能变成破碎的呜咽!极致的恐惧混合着窒息的剧痛和腿骨深处爆发的钝痛,让她在陈默铁钳般的禁锢下疯狂痉挛!后背死命地撞击着他滚烫紧绷的胸膛,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攥着冰冷金属筒的左手,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顶端凸起的獠牙深深刺破掌心,温热的鲜血混着冷汗,黏腻地糊满了冰凉的筒身!
陈默勒住她的手臂和扣住下颌的手指,力道达到了毁灭性的顶点!他像是要将她碾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狂暴的杀意如同实质的烈焰在瞳孔深处爆燃!额角那块油亮发黑的淤青剧烈跳动,汗水如同瀑布般滚落,砸在陆晚柠汗湿扭曲的脸上。他死死咬着牙关,下颌线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钢索,喉间压抑着低沉到极致的、受伤凶兽般的咆哮!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强弓,每一丝肌肉纤维都蓄满了同归于尽的毁灭力量!感官提升到了极致,死死锁定着门外近在咫尺的死亡气息和一墙之隔的毁灭风暴!
突然!
隔壁房间翻箱倒柜的噪音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个粗嘎的声音带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响起,穿透薄墙,无比清晰地扎进阁楼死寂的空气里:
“…墙缝!看这墙缝!…有线!妈的!是新的刮痕!…隔壁!隔壁肯定有猫腻!”
“操他妈的!给老子撞开!” 另一个更暴戾的声音嘶吼着应和!
话音未落!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不是踹门!是沉重的、带着蛮力的身体狠狠撞在薄薄的、腐朽的隔墙上的声音!整面墙壁都跟着猛地一震!灰尘和墙皮碎屑簌簌地从阁楼顶和墙壁接缝处落下,扑了两人满头满脸!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狂暴的撞击声!如同攻城锤!每一次撞击都让整面薄墙剧烈地颤抖、呻吟!腐朽的木质结构发出即将断裂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后面发黑霉烂的木板!灰尘弥漫!
他们要撞破隔墙!
直接从隔壁冲过来!
灭顶的绝望如同冰水灌顶!陆晚柠在窒息的黑暗和剧痛中,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身体最后的挣扎都僵住了!隔壁的毁灭风暴,下一秒就将破墙而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陈默动了!
不是迎向即将破碎的墙壁,而是带着一股豁出一切的、玉石俱焚般的狠劲,勒着陆晚柠脖子的手臂猛地向上发力!同时,他覆盖在她脸上的手掌闪电般移开,沾满污迹和汗水的巨手,如同铁爪,带着一股摧毁性的力道,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抓向轮椅下方——那片布满灰尘和污渍的老旧地板!
“嗤啦——!!!”
刺耳的、令人头皮炸裂的撕裂声!
陈默布满老茧的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钩,带着一股要掀翻地壳的蛮力,竟硬生生地抠进了木质地板腐朽的缝隙!指甲瞬间翻裂,指腹被粗糙的木刺豁开,鲜血混合着污黑的陈年油泥,瞬间染红了指尖!但他毫无所觉!手臂肌肉贲张如岩石,青筋在紫光下疯狂扭动,喉咙里爆发出压抑到极致、终于冲破束缚的、带着血腥味的嘶吼!
“给老子——开!!!”
伴随着这声撕裂般的咆哮,他全身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灌注到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上!
“嘎吱——轰!!!”
一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一大块腐朽的、钉着几颗锈蚀铁钉的木质地板,竟被他硬生生从地板框架上撕扯、掀翻开来!断裂的木茬如同狰狞的獠牙,混合着腾起的、如同浓雾般的陈年积尘,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阁楼!露出下面一个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浓烈霉味和土腥气的——黑洞!
冰冷的、带着地下深处寒意的风,猛地从那个黑洞里倒灌上来,吹散了弥漫的灰尘,也吹在陆晚柠因窒息和剧痛而麻木的脸上!
陈默没有丝毫停顿!在掀开地板的瞬间,他勒着陆晚柠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破布娃娃般,粗暴地、不容反抗地从轮椅里拖拽起来!另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死死抓住了她握着金属筒的左手手腕!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下去!” 他嘶哑的咆哮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疯狂,在陆晚柠耳边炸响!同时,他沾满鲜血和污迹的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踹在轮椅的金属框架上!
沉重的轮椅被踹得猛地向后滑去,轮子碾过掀开地板边缘的断裂木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轰然撞在剧烈震颤的薄墙上!
陈默则借着反冲的力道,拖着几乎窒息的陆晚柠,如同坠落的陨石,朝着那个散发着霉味和寒气的漆黑地洞,纵身跃下!
冰冷!黑暗!浓得化不开的霉味混着土腥气,像无数只冰冷粘腻的手,瞬间从下方张开的黑洞里伸出来,死死攥住了陆晚柠下坠的身体!
“呃——!” 被陈默粗暴拖拽、纵身跃下的失重感混合着灭顶的窒息和口腔里塞满纱布的剧痛,让她喉咙里爆发出被彻底扼杀的闷嚎!眼前是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漆黑!身体像块破麻袋,被陈默铁箍般的手死死拽着,朝着未知的深渊狠狠砸落!
后背最先撞上东西!不是预想中坚硬的地面,而是一堆冰冷、坚硬、带着尖锐棱角的、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障碍物!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贯穿胸腔!肺里最后一点空气被狠狠挤出,口腔里塞满的纱布纤维更深地戳进喉咙深处的软肉!剧痛和窒息的双重绞杀让她眼前炸开一片猩红的雪花!紧接着,那条被石膏禁锢的右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重重地磕在一块凸起的、冰冷坚硬的金属棱角上!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的、从石膏内部传出的、沉闷而恐怖的碎裂声!
“唔——!!!” 陆晚柠的身体在剧痛和窒息的夹击下疯狂地向上反弓!像只被钉在铁板上的活虾!石膏硬壳内部,小腿骨的位置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般的剧痛!混合着脚踝处被强行撕裂的神经剧痛,如同高压电瞬间贯穿全身!她攥着金属筒的左手因为剧痛猛地一松,那冰冷沉重的玩意儿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金属障碍物上,在死寂的黑暗中爆发出刺耳的巨响!
陈默就在她旁边!落地瞬间,他强壮的身体充当了缓冲,却也结结实实地撞在一堆冰冷坚硬的金属废料上!腰间的固定绷带被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撕扯,腰胯处那处被徐薇座驾撞击留下的旧伤,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了进去!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强行压抑在齿缝间的、野兽般的痛哼!他抓着陆晚柠手腕的手指瞬间脱力,整个人因为腰部的剧痛而蜷缩起来,滚烫的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布满铁锈和油污的金属表面,粗重的喘息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死寂!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黑暗!
只有两人痛苦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和无法抑制的、身体细微的痉挛抽搐声,在这狭小、冰冷、散发着浓重霉味和铁锈腥气的空间里回荡。陆晚柠躺在冰冷坚硬、硌着身体的金属废料堆上,口腔被粗糙的纱布塞满堵死,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只带来喉咙深处被纤维摩擦的剧痛和更深的窒息感!后背撞上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胸腔里闷得像压了块巨石!最要命的是右腿!石膏硬壳内部,小腿骨的位置传来一阵阵钻心剐骨、如同骨头被生生掰断错位的剧痛!每一次细微的抽搐都牵扯着那要命的伤处,痛得她浑身冷汗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往外涌!
她徒劳地伸出手,在冰冷、布满油污和铁锈的黑暗中疯狂摸索!石膏!她要确认石膏的状态!指尖颤抖着摸到小腿位置厚重的石膏壳子——一道清晰的、贯穿性的裂纹,正狰狞地横亘在硬壳表面!裂纹边缘粗糙刺手!隔着石膏,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骨头位置的不对劲!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就是从这道裂缝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
头顶上方!那被陈默暴力撕开的黑洞边缘!
“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腐朽木料被彻底砸碎的爆裂声!大块大块断裂的木板和墙皮碎块如同暴雨般砸落下来,劈头盖脸地砸在两人蜷缩的身体上!呛人的灰尘瞬间弥漫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紧接着!
一道刺眼、惨白、如同手术刀般冰冷的光束!
猛地从上方那个被彻底撕开的破口处,狠狠地捅了进来!
光束像一把锋利的白刃,瞬间撕裂了浓稠的黑暗!光柱里翻滚着浓密的灰尘颗粒,刺得人睁不开眼!光束如同探照灯,带着一种冷酷的、搜寻猎物般的精准,在狭窄、堆满金属废料的地洞空间里疯狂地扫射、晃动!
光束的边缘,毫不留情地扫过了陆晚柠因剧痛和窒息而扭曲惨白的脸!扫过了她那条打着石膏、表面裂开恐怖纹路的右腿!扫过了旁边蜷缩在金属废料堆上、额头抵着冰冷铁锈、腰身因剧痛而无法抑制颤抖的陈默!最后,刺眼的光斑,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地面——那个砸落在油污铁锈中、此刻正反射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筒状物体上!
“操!下面!有人!!”
“妈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上方洞口处,粗野、兴奋、带着浓重杀意的方言吼叫,伴随着手电光束疯狂的晃动,如同死神的宣告,轰然灌入这冰冷的、充满铁锈和绝望的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