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府,东郊,鬼市酆都城。相传鬼魂在此接受审判,并决定其来世的命运。
“大人,此人便是南判官司马珍。”花里豹提醒道。
南宫羽凝神打量眼前道人,虽有些仙风道骨之态,却确信从未谋面。。
“尔等姓名已录生死簿,贫道今日特来勾销。”司马珍拂尘轻摆,语带森然。
南宫羽冷声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道长既入玄门,何故在此装神弄鬼?”
风破浪手中辟邪刃寒光乍现,面色冷峻道:“不想死就让开,我不想说第二遍。”
司马珍扬天大笑后嘲讽道:“索命门第一高手?不过尔尔。金鸡圣母的毒解干净了?要不是有南宫羽相助,你这条命早就扔在迷魂了。”
“找死。”
风破浪正欲动手,南宫羽已抢先掠出。湛卢剑如白虹贯日,剑势凌厉非常。这一剑看似平平,实则暗藏七种变化,剑锋未至,剑气已迫得司马珍须发飞扬。
剑法的恐怖不在于威力,而在于它如毒蛇般无情和狠毒。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心存怜悯,剑气纵横寒风凛冽,剑光闪烁划破长空,剑锋所到风起云涌,南宫羽的攻势剑法不仅愈发凌厉,而且杀机重重。
司马珍手中的拂尘既是道家法器也是武器,属软兵器一类,攻击范围广,软硬兼施、开合紧凑。舞动起来如天马行空洒脱飘逸,自然流畅绵绵不断,稳如山岳、气势连贯,一扫而定乾坤,竟将南宫羽的攻势一一化解。
山风呼啸卷起满地落叶,在两人之间盘旋飞舞。剑光交错,霞光千重。佛尘摆动,好似游龙,转眼间,两人已交手二十余回合未分高下。
南宫羽纵身一式青龙出水,司马珍手腕一抖,尘尾如灵蛇般缠住剑柄,随后手腕一甩,挡开湛卢锋芒,身体顺势一让,极为巧妙地躲开这一招。
“四两拨千斤,武当太极剑。”南宫羽收剑后退,面露讶色。
司马珍冷声道:“太极剑难道只有武当弟子会吗?你们口中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沽名钓誉之辈。”
还未等南宫羽再次开口,观战的风破浪持辟邪刃冲入战场,寒光电闪、快如疾风。尘尾还系在湛卢剑柄尚未挣脱,司马珍行动受限,大惊之余只能尽量躲闪,辟邪刃擦着他的脖子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急退数丈跃上城墙,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再深半寸,神仙难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手指,怒火中烧道:“卑鄙小人竟然暗箭伤人!”
“刺客之道,唯快不破”风破浪冷然收刃。
“无量天...”
“住口!你不配念这个四个字。”乾泰铎“啐”了一口:“老母鸡上房顶你算个什么鸟?六十多岁的人了,你个没出息的老杂毛,给袁尚林充当狗腿子,也配称道门中人?三清祖师颜面何存?”
司马珍胸脯不断起伏,脸上青筋暴起,用拂尘指着乾泰铎,厉声道:“黄口小儿,今日必取你狗命!”
乾泰铎掐腰仰脖骂道:“老杂毛你下来,小爷今天让你知道庆安府十大杰出青年的本事。”
城墙上的司马珍怒不可遏,眼中寒光闪烁,手中拂尘一甩,十八名男子跃上城头。这些人紧身黑衣,手持手持峨眉刺,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夕阳下,峨眉刺的锋芒泛着寒光。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山魈”。
“杀了他们。”"轻描淡写几个字,却令众人脊背生寒。
得到命令的十八名“山魈”,纵身跃下城墙。
乾泰铎连忙转身跑回南宫羽身后:“大人,交给你了。”
十八名山魈落地无声,瞬间散开成环形,他们的步伐诡异,如猿猴跳跃,似毒蛇游走,将众人围堵在城门前。
一名山魈抖峨眉刺破空而来,南宫羽身形未动,湛卢却已出鞘。“铮”的一声脆响,峨眉刺被挑飞,而剑锋余势不减,直接刺入来袭者的前胸。鲜血喷涌而出,却不见山魈倒下。
更加诡异的是,那山魈竟狞笑着握住剑刃,任由手掌割裂。左右两侧又有山魈趁机夹击。
南宫羽先是一惊,但临战经验丰富的他手腕一抖,长剑剧烈震颤,那抓住剑刃的山魈五指齐断。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避开两侧攻击,同时一式秋风落叶,剑锋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三颗头颅几乎同时飞起。
然而诡异的是,无头的尸体仍然站立着,甚至继续向前扑来。饶是身经百战的南宫羽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场景,双眼发呆地怔在当场。
眼看无头尸冲过来,南宫羽依然没有任何反映。关键时刻,风破浪纵身抬腿将一具尸体踢飞,撞倒另外两名山魈。而其他的山魈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痴痴地望着前方,如果行尸走肉一般。
城上司马珍捻须而笑:“贫道这十八山魈如何?他们早已不是活人,而是用秘药炼制的活尸,无知无觉,不死不休。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会杀光所看到的一切生灵。”
“老杂毛,你枉披着张人皮,六十老朽,行此魍魉勾当。”乾泰铎跳着脚骂道。
司马珍冷哼一声:“小子,待贫道抓住你时,定会把你也练成活尸。”
这时,又有一名山魈纵身直奔众人。还没南宫羽出手,苏瑾突然闪身而出,五指如钩,精准扣住一名山魈脊椎。“咔嚓"骨裂声中”那山魈顿时瘫软如泥。
“停!”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余下的十四名山魈瞬间僵立当场。它们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城墙的上司马珍笑容瞬间凝固,目光也变得冰冷:“你是谁?”
“苏瑾。”
司马珍闻言微微一怔,眼珠转了两圈问道:“乘云道人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师。”
“乘云的徒弟?”司马珍眼中寒光闪烁,忽又冷笑:“难怪识得破解之法。”
侮辱师尊乃大不敬之罪,众人都认为苏瑾会勃然大怒。但他却整理下衣衫,毕恭毕敬冲司马珍深施一礼:“游云师叔在上,徒侄有礼了。”
这一拜,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