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早早起来聚集在一起。
虽然想去和那位前辈告别,但不敢打扰他,只是在主楼门前恭敬一拜,就原路返回了。
他们在天黑时就来到了第一条山脉的石门处,之后继续前行,到达那座有温泉的高山才停下脚步。
第三日,众人穿好防寒衣物,再次踏入了这片白雪皑皑的寒冷之地。
“有一件事还得提醒你们一下,若是我们找不到其他可以充饥的食物,那就把金灵果切成两半,每日吃半颗。我已经试过了,你们自己决定。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们就出发。”卓成转过身对众人说道。
除了赵芸茜和凌尘身上的金灵果较少,其余人还有上百个,勉强能支撑三个月。
对于卓成提出的方法,大家都在心里盘算着。
半日过去,众人早已找到了往左的道路,只是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当晚,卓成尝试使用那瓶灯油,又不想浪费,就将一些树枝丢进火炉里。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火炉里的火突然烧得很旺,他继续加柴火,火势更猛了。
“卓成,你做了什么?”柳墨苓吃惊地问道。
“什么也没弄,这可能是灯油正确的使用方式。让它混在柴火中,就能产生这种效果。”卓成看着火势变大了。
顿时,热气逼人,大家能更好地度过这寒冷的夜晚了。
五日过去,卓成知道要将灯油和柴火混在一起烧,火势就会更旺,燃烧时间也更长。
赵芸茜在第二日就开始按照卓成的方法去做,每日只吃半颗金灵果。
只是他们一直在快速前行,夜晚时会感到些许饥饿,但还能忍受。
卓成本不打算特地去找什么灵晶矿脉,但偏偏让他们又遇到了一次。
可惜的是,灵晶矿脉早已被人捷足先登,说明有人走在他们前面了。
虽然有人在前方探路是好事,但不知道对方往哪个方向走,路上的痕迹早已被风雪掩盖。
经过一番讨论,众人达成一致,首要目标仍然是按计划行走。
他们顶着严寒和风雪,又走过了五日。
卓成感到奇怪,前行的大道似乎有某种规律,仿佛在引导他们走向某个地方。
岔道口发生了变化,往左侧的道路少了,导致他们离那条可能有出口的山脉越来越远。
就这样,众人跟随着某种引导,行走了七日。
期间没有遇到什么机缘,只顾着赶路,碰到的变色巨蜥反而变多了。
风雪也遇到了两次,好在有惊无险。
高山上的雪落下,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麻烦,积雪堵在前行的路上,他们只能踩着厚厚的雪艰难地跨过去。
灵晶矿脉一直没有发现,卓成猜想也许走的这个方向根本没有,或者仅仅是分布在进入这一关不大的区域里。
相比寻找灵晶矿脉,他更想知道现在的位置,已经偏离了那条山脉很远,仿佛正在走向这一关卡的中心区域。
今日,距离午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众人走在一条大道上。
远处的四周都有高山挡住他们的视线,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前面那座山好高!”柳墨苓惊叹道。
“似乎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赵芸茜觉得这座山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凌筱看着面前长长的道路,两侧还有不少高山,看似不相连,其实是表明他们只有前行这一条路可走。
刚刚进入午时,众人来到十字路口前,一时犯愁,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们往哪边走?”柳墨苓左看右顾地说道。
左右两侧的道路不知通向何处,而前方那座高山的两侧也有向外延伸的山脉。
道路上的痕迹早已被积雪覆盖,他们不知道是否有人走过。
前方则是一条上山的路。
“往左走吗?”凌筱问卓成。
“我们这一路来,已经清楚是被刻意引导到这里的。如今我们离那条山脉已经很远了,再往左走,可能是死路。前面的这座高山,应该是这一关卡的中心区域,这是一个考验。我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爬上这座高峰,从另一面下去,这是最快的方式;第二,选择右边的路,但这样我们会越走越远,什么时候能穿过前面的山脉,谁也说不准。你们觉得呢?”卓成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徐飞柏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说道:“我们来到这里已经花费了差不多二十日,如果不在乎时间的话,往右走应该比较安全一些。”
“这么说来,如果我们选择往右走,可能会没办法在原定的时间内离开这一关?”柳墨苓听明白了。
凌筱点了点头:“卓成,你是想上山吧?”
卓成愣了一下,他的心思被凌筱猜到了,只好轻声应道:“嗯。”
凌筱看向凌尘:“四哥,你呢?”
“既然这条路最快捷,上就上,没什么好怕的。”凌尘指着前方的高峰说道。
“墨苓,你呢?”凌筱问站在卓成左侧的柳墨苓。
柳墨苓面露难色:“既然你们想爬山,我就跟着呗。”
“那好,走吧。”凌筱不想再浪费时间。
“啊,凌筱你怎么不问问我?”赵芸茜还在等待着她问自己的意见。
凌筱头也不回地答道:“不用问,你肯定会跟来的。”
“哼!”赵芸茜学着柳墨苓平时不满时的举动。
卓成走在前面,看到他们离山脚还有不算远,周围都是树木,一直延伸到高处。
再往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那座高峰目测已经超过千丈。
山路蜿蜒如蛇,地上的积雪很厚,没过脚踝,让众人不敢走得太快。
一旁是树木,另一旁是陡峭的岩壁,上方也有积雪。
众人只好尽量靠左行走,即使有积雪滚落,也可以借助树木阻挡一下。
当他们攀爬了一定高度,走在了一条左右都是树木的路上,前方的路口是往左,而左上方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小平台。
“你们说,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呢?”柳墨苓忍不住问道。
突然,有东西从上方的树木间飞出,直冲柳墨苓砸去。
“小心!”卓成和凌筱几乎同时提醒。
赵芸茜迅速将柳墨苓往身旁拉近,躲过了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砸在路面上,“啪”的一声,散开了。
众人一看,原来是用雪做成的圆球,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们急忙看向树木间,那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还未看清,又有雪球飞来,他们只好躲闪。
雪球越来越多,但始终没有砸中他们。
那个身影似乎生气了,上方传来一声吼叫,接着它走到众人的视野中。
看到后,众人有些惊讶。
凌筱认出来了:“那是长臂雪猿!”
长臂雪猿吼叫后,继续抓起周围的积雪,捏成球状,朝他们砸去。
凌尘不知为何,突然发怒,想要冲上去与之搏斗,显然认为长臂雪猿此举有挑衅的意图。
凌筱察觉到不对劲,急忙上前想拉住凌尘。
而那个长臂雪猿也发现了,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吼一声。
凌尘没走几步,本想着无论它怎么叫都要冲上去,但仅仅过了一息时间,更大的、更多的吼叫声传来,并叠加在一起。
“不好,快退!”凌筱边喊边捂住耳朵。
其余人急忙学着凌筱捂住耳朵,抬头看着山上,那里厚厚的积雪似乎有崩塌的迹象。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干扰了长臂雪猿的吼叫,积雪开始崩塌,噪音在加剧,震耳欲聋。
积雪快速从山上滑落,巨大的雪块与岩石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的巨响。
众人看到此景,极其害怕,转身想跑。
可惜,这条下山的路不好走,更别说跑了。
他们离下方的拐角处还很远,恐怕被雪埋了也到达不了那个安全的地方。
焦急的卓成心生一计:“来不及了,往树林里,抱紧树木!”
虽然他知道右侧的树林越往外坡度越陡,有可能会失足滚落,但如今顾不上那么多了。
“啊?”柳墨苓往右跑,直接抱住了靠近路边的一棵树。
在嘈杂的噪声中,长臂雪猿的吼叫声不再是愤怒的,而是惊恐的。
众人刚抱住树木仅两息时间,身后如同海浪般的白雪哗啦地撞到阻挡在面前的物体。
前面那些树木被巨大的冲击压弯了树干。
众人被雪块打在后背,感到一阵疼痛,同时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被迫无奈地绕着树木转了半圈,让双手在前,将头部藏在树木背后。
这时,柳墨苓同时被树木间和右侧道路冲下来的积雪往前推,她一时没抱稳树木,整个人被推向左边,眼看就要摔倒,发出“啊”的一声。
她身后的徐飞柏和赵芸茜见状,喊道:“柳姑娘……墨苓……”
离她较近的赵芸茜急忙出手,抓住她的右手,用力将她拽到身边。
柳墨苓在即将摔倒之际被人拉了一把,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转身并配合赵芸茜,一起抱住树木。
两个人搂住那棵不堪重负的树木,还好它没有被折断。
柳墨苓连喘几口气,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被雪冲走了,对一旁的赵芸茜小声说道:“谢谢。”
赵芸茜却依旧低着头,不知有没有听见。
前方传来凌筱和卓成的声音:“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更多的积雪从上方冲下来。
他们不愿面对那种情形,还是无助地感受到周围的积雪越来越多。
众人的惊叫声还未完全落下,积雪已经盖过了他们的头顶。
那一片只剩下未能掩盖的树木和岩石,映入眼帘的全是白雪。
山上落下的积雪在慢慢停止滑动,只是不时有不大的雪块从上方脱落,翻滚下来,在半途被撞散,发出哗啦的声音,像下雨一般。
带着寒意的风从左侧吹来,树木的树叶被吹响,一些积雪被带到空中,一直往前,撞上那结实的岩壁,风在那里翻了个滚,又回头。
这一幕,显得格外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