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变成小孩啦?”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是,舒栀清发现自己变成了五六岁的模样,本来拥有一米七的模特身材,大长腿,现在变成只有一米一啦!还有那双小小的手,看上去粉粉嫩嫩的,敲可爱!
舒栀清都忍不住想要照镜子,会不会看到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呢?那稚嫩的脸蛋,双眸晶莹剔透,里面充满了希望?那微微一笑,天真烂漫,是不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我是在做梦吗?这是白日梦?”返老还童真是太好了,虽然只是一个梦,舒栀清其实不想长大,永远做一个小孩子,无忧无虑多好啊?
“咕咕!”舒栀清正陶醉其中,忽然她听到了几声怪异的叫声,然后看到几只小猫头鹰从树枝上起飞。
天空忽然就暗了下来,后山上本来就充满了雾气,这下更加是伸手不见五指啦!舒栀清忽然感觉脊背发冷,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后山干什么呢?这不是瞎胡闹吗?
“是魔胎要来了吗?”舒栀清想起来,在那个梦里,她是为了逃避二舅妈的追杀,才上的后山,现在这种恐怖的气氛,是宁归竹大着肚子,反着白眼的形象又要回归了吗?
忽然,舒栀清又闻到了阵阵花香,很清幽,沁人心脾,醉人心扉,好像是打开了一瓶香水,那芳香的分子,好像是自由的精灵,快乐地在空气里翩翩起舞。
舒栀清循着香气寻找,她看到了一大片的栀子花,雪白雪白的,好像是一片洁白的云,又好像是一座白色的童话城堡。舒栀清的名字里有一个“栀”字,她是很喜欢栀子花,而且小竹村也长满了栀子花,从村头,到后山。
每当春天的时候,栀子花就开得特别烂漫,很多村民会用栀子花来祭祀,妆点墓碑,凭吊祖先。舒栀清偶尔会摘一朵戴在头上,然后就被妈妈骂了。
“为什么不能戴啊?”小舒栀清不理解。
“栀子花不吉祥,是死人花,也叫去尸花,有人死的时候,遮盖尸臭用的。我们村里,只有丧葬的时候,会用到栀子花,所以不能给活人戴。”
虽然妈妈是这么解释的,但是小舒栀清还是打消不了对栀子花的喜爱。可是眼前这些栀子花却开得有点诡异,怎么看有点像葬礼用的纸花啊?舒栀清甚至看到那一丛栀子花的下面,藏了一口很大的黑色的棺材?
“救命啊!”舒栀清吓得魂都没啦,也不知道是真的看到了棺材,还是眼花啦?
就在舒栀清一路乱跑的时候,她看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只见黑夜白雾中,横空出现了一顶大花轿,那些抬轿的人好像脚不着地,都是在半空里漂浮?轿夫的身子,好像是纸扎的一样,轻飘飘的。
“救命啊!”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这是什么怪梦啊?我要醒来,我要醒来,本仙女不干啦,太吓人啦!
可是舒栀清还是没有脱离这种梦幻的空间,她吓得脚步都挪不动,就眼睁睁地看到那顶大花轿抬到她的面前。
敲锣打鼓,天女散花,大红灯笼高高挂,但是舒栀清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婚礼的欢乐,难道这婚礼不是阳间的?
只听那唢呐吹出波诡云谲的声音,分不清楚这声音是喜庆的音乐还是哀乐?还有那大红的喜字,红得好像是心口流淌的鲜血。
“咦?怎么有人类的小孩?”舒栀清分明看到一个轿夫转过脸来,那个轿夫长着尖尖的嘴巴,长长的耳朵,这哪里是轿夫啊?分明是黄鼠狼啊!
黄大仙娶亲?舒栀清终于明白啦,这就是老一辈人经常说起的,山里的怪现象?遇到黄仙娶亲?一定要憋住呼吸,不要发出声音来,安静地让黄大仙们抬过去,千万不可以冲撞了黄大仙啊!
“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舒栀清吓得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啊!
“难道是看错了吗?”黄大仙左顾右盼,最终还是没有发现舒栀清。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新娘忽然探出轿子,大红的嫁衣,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张脸却让舒栀清终身难忘。
比蜡纸还要白的脸,却抹上比血还要鲜艳的腮红,浓烈的好像是黑夜中的一轮骄阳,但是那新娘说话的时候,却露出一排比鲨鱼还要锋利的牙齿,上面还沾满了血迹,好像是刚刚吃了什么不听话的小孩一样。
“救命啊!”舒栀清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还是死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舒栀清大概能想到,这是老一辈人口中说的鬼新娘?只是这么邪乎的东西,怎么都叫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撞上啦?
可是更加奇怪的是,这个鬼新娘看上去好像二舅妈宁归竹啊?难道说宁归竹本来就不是人?怪不得后来会怀上魔胎?
舒栀清大着胆子跟上去,她想要看看二舅妈被抬到哪里去?巨大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上来啦!
“到啦,落轿!”大花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口被众多栀子花包围的黑色大棺材面前,只见棺材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出来。
舒栀清吓得牙齿“格格”作响,上下颚忍不住地打架,这鬼新娘要嫁的夫君,果然不是阳间的东西啊!这棺材里头是什么?僵尸先生?还是白骨将军?
棺材打开啦,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黑不溜秋的,面若黑炭,蓬头垢面,身形干枯。那人看到二舅妈,就忍不住一把抱住,又是亲,又是咬。宁归竹似乎十分地不愿意,拼命挣扎反抗,但是其他几个轿夫都牢牢抓住宁归竹,不让她动弹半分。
“快放了我二舅妈!”舒栀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想要去救宁归竹?
“咦?”四张尖嘴巴的脸,全都齐刷刷地看向舒栀清,后者直接吓晕了过去。
……
“清清,你还好吗?”舒栀清醒来,看到了一张爬满皱纹的脸,这皱纹好像是一条条沟渠,里面好像深不可测。这皱纹又好像是蜿蜒的毒蛇,正在吐出信子,随时准备品尝一下小女孩的味道。这皱纹又好像是老树皮,舒栀清仿佛是看到一棵会说话的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