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几次了,导演耐心的喊着卡,她不行,不明白别人的演员梦,只是她一点都不行。
“天呐,你有没有什么秘诀啊,这已经最小码的校服了,你都穿不上吗?”
一直往下掉的衣服被好心的十分漂亮的姐姐拿夹子夹住,她好像心中有一个十分执着的演员梦。
阳光下的课桌上,有一个女孩美到不可方物,皮肤嫩白细腻到,似剥了壳的蛋白。
乌黑发亮的头发也美极了,顺滑的跳到肩头,让美丽定格住。
再新奇的时光也会被风吹走,那是另一个地方。
“你的手好冰,好冰啊。”
“你好白,你皮肤好白啊。”
真是傻,那只是身体濒临崩溃的惨白,仿佛全部的血液都要流失尽了。
“你真的好像妈妈啊。”
这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只是这个男孩却是所有孩子里给人感觉最幼稚的一个。
她照顾他,打扫干净凌乱的房间,也会递来路上买来的饭食,买的东西太多,拿不下,给他买的饭摔了,他闹脾气不吃,可那明明就还可以吃的啊,并没有直接接触地面,还有一层塑料袋覆盖。
闹脾气的孩子,莫名其妙,想到那些小阿姨的称呼,她是老气横秋的厉害,同年龄无关的老气。
小宝宝没有座位,她温柔的让小宝宝坐上去,同宝宝的妈妈一起站到站,车门关上的那刻,笑得温柔的妈妈说:“快谢谢阿姨啊。”
她刚满十四,就已经是阿姨了吗?大脑宕机了一瞬,想笑却扯不动嘴角,只能僵硬着离开,只当做没听着。
原来她已经是阿姨了吗?
“宝宝,她好可爱。”
大人把孩子递给了她,香香软软的宝宝,好温暖,虽然不舍得,最后深深看一眼,就让美好烙印进灵魂,成为前行的力量吧,
微笑着把宝宝还给她的爸爸:“谢谢你,宝宝很可爱。”
到头来,她活成了最是悲惨的模样,是要怪怨身边那个总说着为她好,却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将她放逐至深渊的妈妈吗?
还是怪怨自我的懦弱无知呢?
那可真是无能极了的一个人啊。
“我要离开了,彻底离开了……
哪里都好,再没有回头路了,宁死不折,哪怕命丧荒野路边。”
“我不信,我做什么都有可能,只有你,绝不可能。”
不信吗?
多谢你的目空一切,世界将她抛弃,她也终将世界抛弃,她会做到,因为是她在说。
幼时的她们躺倒在草地上,她兴头上来热烈的拉住她:“我教你唱歌。”她几次将她打断:“不对不对,再来……”
“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你不行。”她自顾自唱起来,歌声清亮婉转,也空灵清透,一种隔绝一切的感觉传了出来,她从不用抛弃世界,她眼里从没有过世界,老师让她不快,她就掀翻老师的桌。
从来不会犹豫。
也无人敢让她不快。
总有人传言说,你们要避开那个人,她是大家眼里的厉害的主,她从不去在意谁,永远我行我素着。
她是一抹明亮有毒的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一次次将她摔倒在地:“我家里人让我去当警察,你要不要去?我们一起去吧?”两个小孩打打闹闹,路过一头爬满蛆虫的大死猪。
“快跑。”
真是明亮的一抹身影啊,她的自信昂扬是那种目空一切带来的吗?她究竟在意什么?老师的爱吗?
“我们都是后妈养的,女孩都是亲妈养的……”那男孩拖起桌椅,倒着走,嘴里哼哼唧唧,尽是不满。
“墨迹什么,快干。”
语文老师,同时也是正校长的老师过来了,那男孩不再嘟囔,只是脸上写满不服。
老师爱我们,爱所有的女孩,他更爱的是他的女孩,他的女孩我们从未见过一面,可她的形象却鲜活的活在了每一个孩子的心里。
他的女孩哪怕只是一点趣事,他都可以忘乎所以的讲上好久好久,他的课,讲得慢极了,又讲得快极了。
女孩们有时调笑他:“你们看,这节课老师讲了十七个字。”
讲讲他的女孩,讲讲笑话,连着玩闹了几天,他突然一脸严肃的走上了讲台。
“别的老师都讲到十七课了。”他黑着脸。
于是乎快速追赶上其他老师的讲课进度,他又慢了下来,神情也舒展开,嘿嘿笑着:“你们知不知道一个笑话。”
“不知道。”
“看宫了没?杨幂演得,最近热着呢。”
“……”
“杨幂那妮子声音好听……”
“咱们老师一笑,就剩一排白花花的牙了,发现没?”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后来班级掀起了宫的浪潮,同学们开始哼唱起主题曲,一个比一个哼唱的好听,班花还在未经训练的情况给班级拿了唱歌比赛的第二名,可是有让老师喜上一阵。
他很好,会自费买奖品发给我们,表情欣喜。他是很好的老师,也是很好的校长。
曾经忘情的讲述那瞬间的美好,惹了一个老师的不快。
“我们做老师的工资本来就低,凭什么还要自费买奖品给学生?”她情绪瞬间失控。
也许吧,人的情感大多数是不能共通的,只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阳春白雪的大男孩,足以让人记忆犹新的尴尬演讲史。
“你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她问。
“我带你找他。”她答。
初入房门的时候她惊呆了,她看不见人,书海将人淹没,厚厚的书堆里转过脸,他问:“什么事?”态度温雅,语气是过分的谦和。
路过她人生一瞬的两个大男孩,让她对笔墨味充满向往。
“她找你。”
“小学生的演讲稿,能写吗?”大哥哥可是大学生啊,能写吗?
“你看行吗?”
一眼扫过去,什么是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什么意思?
“行。”心满意足的拿着稿子离开,高级啊,太高级了,分开都认识,拼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高级?果然不愧是大学生。
新老师就这么相信她,只是朝上届老师打听一句,就放心交给她了?大哥哥的笔墨她太放心了。
可她社恐,很社恐。
三年级的老师曾为她的沉默发愁:“唉,你怎么就这么内向?”
“我真担心你,也担心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回家。”
伴随哄堂大笑,那之前是磕破脑袋的巨响。
“同学们……老师们……”不行不行,感觉要窒息了,为什么要鞠躬啊,头重重磕向桌角,那之前的空寂一扫而空。
终于换了人,只是让大哥哥的稿子胎死腹中了。
可阳春白雪的感觉,还是从此入了心。
另一个阳春白雪的大哥哥,他戴着框架眼镜,镜框是透明白,初见是他将一节甘蔗塞给她,儒雅俊秀的气质,清秀精致的一张脸,干净极了的眼神。
“给小孩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