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到和可爱姑娘产生羁绊的那天。
那个姑娘在等谁?最后一个走吧。
她收拾了书包看着窗外有些发呆,外面的天似乎逐渐的变了颜色,那个时候她已经有单车了。
去推单车的时候,她看到等在车旁的姑娘,不是她这么自来熟的吗?她们很熟吗?天都黑了,还真是在等她?
心中一连几问,她们彼此无声着,她安静站着,她心中情绪涌起波澜。
“我送你回家吧。”
她动作熟稔,一点不客气坐了上来,好像本就该如此,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天开始她多了尾巴,虽然有些莫名其妙。
日子久了,她们更加熟悉,她感受到姑娘对她的完全放心,她莫名情绪上来,竟然陡生出了想要耍个帅的心思,结果惨了……
摔了,还很惨烈。
骨头擦着石子一路刺啦过去。疼,疼啊……
更磨人的是响在耳朵里的声音,抓耳挠腮的。
“对不起对不起。”她爬起来,问过同学,见同学说没事,带着她接着走,除了羞愧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好像身体的疼痛也没那么重要了。
想到同学脸上那一瞬间的呆滞,她真该死啊,人家明明那么信任她的。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让人无所适从的羞愧。
真是飘了,转弯不减速是找死吗?她怎么总高估自己?
虽然有了教训,同学还是给了她十分的信任,可爱的姑娘。
擅长画画的同学肤如凝脂,两腮总是微微发红,永远被扎偏了的马尾辫,漂亮的微黄色长卷发,她自然卷曲的头发很好看。
她也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只是那双眼睛总带了抹急躁。
“给我一张吧。”她缠上她。
她画完语气有着薄怒:“这是最后一张啊,谁要都没有了。”她高声喊着。
似乎在警告其他的小朋友,谁也不给了,老娘不干了,不画了。
见她拍桌上的小肉手松开,她拿过画,是有着超大眼睛的漫画人物。
她无师自通,就喜欢画,一开始轻松分享她的爱好,到了最后她被她们缠成了小狮子。
“啊啊啊啊!你们松开啊!”她不再平静,眼中总是多了抹厌烦的躁意。
记得有天放学,她心情难得好,讲台上吆喝:“我做了秋千,你们谁去我家荡荡?”
“我……”
“我我我……”
“……”
几乎是全部的女生,全响应了,她愣住了,有些沉痛,她又开始烦躁起来,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一块去吧。”
“走走走……”
“快走快走……”
“你们……”她看着一窝蜂跑她前面的同学,那抹烦躁似乎又多了些。
果然啊,当她家的院子被同学挤满的时候,她被挤到一旁的角落,嘶哑着声音呐喊:“那是我的秋千啊!”
“你们快住手,别抢啊!”
她烦躁的跑上前阻止,可同学们玩疯了,她一次次被推开。
十几轮的抢荡过后,其中一个高瘦同学好不容易抢着,以为能荡一次,却是从空中落下,完美的抛物线擦着干燥泥土地而过,在那院落拉出一道大大的划痕。
她不知是疼了没?仰天哈哈大笑:“摔了,我摔了,哈哈哈……”笑出眼泪:“我才玩一次。”
可是小狮子几乎要哭了:“我一次还没玩!你们滚啊!”
“滚,滚,马上滚!”摔倒的同学笑着爬起来,牛仔裤拍了几拍,拍不掉那擦痕。
直到全部的同学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离开。
她也一次没抢到,可看见小狮子要哭了的表情,她什么也没说,好吧……是好可怜……
她也钻进人流不见了,暴躁的小狮子摊上这么一班同学,怪不得那双最开始总是平静的大眼睛,后来里总是盛满了烦躁。
又悲又怒,还有后悔对同学的慷慨邀请了吗?可她的邀请是充满真诚的,还是参与人数太多导致的,欢乐的氛围,终是悲怒里散了场。
后来,似乎没有再收到过类似热烈的邀请了。
美好的女孩子最初是同男孩不分彼此的玩闹的,自然打成一片的氛围随着时光流逝被带走。
总有声音在说,男女混在一起玩会被笑话,必须分开玩的声音,让男女产生出了一致的默契,从此分开的彻底。
男女会架起一只脚,互相碰撞玩,会撕烂不要的书本叠成面包,互相拍着玩,还会砸扁了瓶盖一起拍着玩,那些都是不分男女的,她记得她几乎要把男孩的面包都给赢过来了,还赢了被拍扁的瓶盖。
心思最纯粹的时候,看游戏只是游戏,为何后来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是谁说男女混玩是笑话,不是同性别不能玩,到了后来,一切都被改变了。
是被时光带走的微妙。
“你们女孩子亲妈养的,我们男的全后妈带的。”
记得男孩终于无法忍受,老师总将重活分给男生时,第一个跳出来闹革命的男孩出现了。
“你必须给我们男人一个说法,凭什么是女孩就不用搬桌子,就不用做这些活了?”
后来女孩搬起桌椅,大家过道里互相路过。
男孩叽叽喳喳,女孩叽叽喳喳,同身边同伴说笑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无论是蹲马步还是跪讲台,那些可怕的惩罚从没有落女孩子身上过,可男孩子却是家常便饭。
老师实在是气恼,看着不断扭着身子,和台下同学小动作不断的男孩一脸头疼的叹:“能不能明天别让我再见你跪这了?”
“这一个星期了你让我天天看见你,你怎么一点脸皮不要,还整天嘻嘻哈哈的。”
老师转头写下一行板书,再回头,男孩子依旧笑闹着,老师干脆装看不见。
后来,全校师生面前,校长也是老师,他让一个男孩子跪在师生面前任人看,那同学仍旧同班级跪着时一样,嬉皮笑脸,小动作不断。”
“你呀,我台上讲你台下讲,要不要上来讲?”
“盯你多久了一点不自觉,非逼着人让你跪这么多人面前?已经跪了还小动作不断嬉皮笑脸的,能不能严肃一点。”
男孩子也只严肃一秒,憋不住下一秒喷笑。
老师也是校长头疼不以:“我在跟谁说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不点姓名,只高声叹:“有些男同学啊,他就不要自己的脸皮,跪着也不老实,不像女同学,那脸皮薄的,说一下都要轻轻的,生怕碎了。”
老师嫌弃的目光扫过那同学,继续当他是空气了。
那同学依旧笑闹着,崭新的衣服穿在身上,皮肤白皙到发光,毫无瑕疵的脸蛋上,是秀气过头的五官。
男孩啊,老师说了,不怕伤他们心,他们没心没肺到要将人给气炸了,哪像女孩一点就透了,还要生怕哪里没说好,让她们想多了。
女孩注定是心思细腻的吗?
她不要后来的父亲,太粗鄙了,那是在凌迟她的精神。
“你听我说,再怎样你也叫声爸。”她听妈妈说,安静的听,也安静的看,一脸不驯。
妈妈算是妥协了:“最起码你别整天喂喂喂的,一个小孩整天见了长辈喂喂喂,好听啊。”
“喂喂喂哎哎哎那个谁,人家没名字啊,你就不能少让我操点心,跟你爸好好处。”妈妈说。
好恶心好恶心。
看着满手臂的抓痕她好恨啊,刺痛麻木了神经。
都要逼她,都要逼她,都说为她好,却从没有人过问她的意见。
“我跟你说,你这个爸可怜啊,他喝醉了跟我哭着说,你能叫声爸,他就是马上死了都值了。”
她似乎有被一瞬间的触动,太可怜了?
“你爸太可怜了……”妈妈的话。
各种各样你爸太可怜的洗脑被妈妈长久灌输着。
他真的可怜吗?
忍着恶心,见他,僵硬着叫出第一声爸。
她看见他胜利的表情,得意的眼神,欢快着离开的身影。
被骗了!……
她恨,好恶心好恶心,被恶心的人骗着叫了一声爸,实在太恶心了。
精神被凌迟,煎熬着。
“嘘……”那个男人把她往怀里搂,她挣不开,忍受着恶心味:“别跟你妈说,这钱你拿着花。”终于他离开了。
“他给你说什么了?”妈妈问。